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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元宝讨厌水儿,会将她关起来,不让她在他眼前晃。
    可是没有,那就表明,很有可能是他看水儿毁了脸,才知道驻颜霜有问题。
    那驻颜霜是他献给太后的,他心里恐慌得很。
    撬开元宝的嘴,是不是就能知道阮国公府的秘密?
    打瞌睡有人送个枕头来,便是如此了!
    “水儿别哭,乖,你忘了还有我,你的脸是中毒了,姐姐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脸。”
    水儿都忘了哭,突然握住夜染的手:“姐姐当真能治好?”
    “是,不过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先长紫痕,上边再长疙瘩的。”
    夜染问:装驻颜膏那罐子,你扔了没?”
    水儿摇头:“没有,那驻颜膏香味儿好闻,上面沾过那面药膏,罐子见了底,也挺好闻的,那罐子又好看,我一直留着没舍得扔。”
    “那就好办了,那罐子上一定还沾着面药膏,你取来给我,我看看那药膏用的是哪样药材,等弄清楚了,才能对症下药,帮你调药往脸上抹。”
    夜染柔声道:“你能取悦你家老爷的,不过是几分颜色,颜色毁了,他迟早会厌弃于你。”
    水儿恨声又无助道:“是,这些天他总是喊那两个小妖精进屋,让我别在她面前丢人现眼,说我这张脸看着让他恶心,他说见我一回打一回……”
    夜染打断她:“那你更该早替自己打算。”
    “我能做什么呢,神医姐姐,我又没有医术,我一无是处……”
    被养在金丝笼过惯了好日子的鸟儿,以为笼子才是它的世界,将自己固定在那片小天地里,被关久了,早忘了还有翅膀,打开笼子能飞出来。
    上回她打趣时,说过让她来医馆帮着管账。
    夜染也知道,她一直被元宝娇养,是下不了决心过清苦的日子,也就不再费口舌劝她了。
    有些人每天过着好日子,心里也会空虚无底,害怕有一天失去。
    那是因为眼前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
    她拥有的,不过都是别人的东西。
    只有以自己的能力可以握住的东西,才会真正属于自己。
    “那你回去跟他说,只要将装驻颜膏的罐子取来,我能想办法治好你的脸,他知道你的脸不会毁了,便不会厌弃于你。”
    夜染无奈道:“如此,没有小妖精跟你抢你家老爷了。”
    其实夜染想说,没有小妖精跟你抢那个没根的太监了。
    害怕不能再过好日子,要去取悦一个没根的太监,这是何等的悲哀?
    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水儿怕是不会幡然醒悟了!
    入梦而痴,水儿不愿从虚无的梦境中醒来,她又能如何?
    她是一个大夫,能医好的是她的脸,不是她的心……
    夜染替水儿悲凉,水儿却因为能解除眼前的困境,高兴不已。
    “染姐姐,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水儿是上辈子做了什么,才能遇见你这样的大好人。我这就回去将那罐子取来。”
    心思简单真好!
    她对水儿好吗?
    她一直在利用她,不过,她并不会害她,她会真替她治好那张脸。
    水儿急着取装驻颜膏的罐子来,却不知道这一回宅子,没那么容易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