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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氏如果不是气到极限,肯定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她如今这一口气在心上,是上不来下不去的。
    又不能发作,可如何能忍呢?
    如果连这样的奇耻大辱都能忍的话,那她真成了忍者神龟了。
    “如果你不想忍着,大可以宣扬出去。”元大老爷厚脸皮的说道。
    这元大老爷是把冯氏拿的死死的,知道冯氏为了儿女的前途,只会帮着遮掩,所以是半点也不担心。
    比起元大老爷来,元太夫人是要脸的人。
    而元大老爷的所作所为,也当真是太不要脸了,她真是没脸在这儿呆着了。
    “大老爷,你别说了。”元太夫人开口制止道。
    她走到元大夫人身边,一下子跪到在地:“大夫人,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不管你恨我也好,怎么都好,但是为了元家,为了几个孩子的名声,这件事,还是不能宣扬出去的,你打我骂我都好,我都不怪你,这件事,本就是我的错。”元太夫人十分真诚的认错。
    她本就不想做这样的事情,只是迫于无奈罢了,不得不屈服在元大老爷的淫威之下。
    而如今已经越陷越深,是怎么也回不了头了。
    她这般伏低做小,也是真的觉得对不住冯氏。
    让冯氏受到这么大的伤害,终究是她的错儿。
    “太夫人现在对我说这些话,不觉得太晚了吗?如果太夫人知道羞耻的话,哪怕是一头碰死也能保住自己的名节,难道非得要做这么龌龊下流的事情吗?”冯氏质问道。
    “冯氏,你有完没完?你到底想怎么样?”元大老爷一把将元太夫人拉起来,怒气冲冲的看着冯氏。
    其实这几年,凭心而论,元大老爷对元太夫人也是十分好的。
    他自己都不舍得让元太夫人受委屈,可冯氏却再三为难,打了人不说,还让人下跪认错,元大老爷看着着实心疼。
    “好啊,我从十七岁嫁与你,给你生儿育女这些年,竟还不如这个老娼妇了吗?”冯氏满脸痛楚。
    “闭嘴!”元大老爷怒喝道:“什么老娼妇,你若是在羞辱太夫人一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好。”冯氏气的几乎要吐血,没想到这元大老爷竟然对这老娼妇如此着迷,处处都护着。
    “大老爷,你别在气大夫人了,这事儿终究是咱们做的不对,你若是在这样,是不是真的逼迫我去死啊。”元太夫人也急了,觉得在这样闹下去,岂不是要三败俱伤了吗?
    “好,我不说了,你可别说这样的话,什么死啊活啊的,你若是死了,当真不过六丫头了吗?”元大老爷对元太夫人说话的时候,语气就好了许多。
    可这一句话,几乎再次把冯氏惊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听着元大老爷这语气,这六小姐难不成是二人私通的产物不成?
    我滴个老天爷啊。
    冯氏真的觉得这是一道惊雷活活的劈了自己了,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这两个人竟然连私生女都生出来了,也太不要脸了,不简直就是卑鄙无耻下流到极限了。
    冯氏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昏过去了。
    幸好元太夫人看出不妥来了,忙问道:“大夫人,你没事吧,大老爷,你别再说了,你是真要逼死我啊。”
    “既然她知道了,索性也就都别瞒着了,你和六丫头也是我将来要照顾的人,待父亲百年之后,迟早是要让她知道的。”元大老爷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冯氏已经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简直是太不知羞耻,不知羞耻。
    冯氏气的半天才回过劲儿来,对着二人啐道:“狗男女,你们做下这等丑事,现如今叫我来给你们擦屁股,偷情就偷情吧,还弄出个私生女来,挂在老爷子名下,老爷子若是知道了,只怕都后悔生了你这样的儿子,臭不要脸!”冯氏狠狠的骂道。
    元太夫人真的是被元大夫人骂的抬不起头来,她恨不得一头碰死算了,倒是元大老爷却是面不改色。
    冯氏真的是受不了了,骂完之后,再也没看二人,直接带人走了,她真的是怕多呆一会儿,自己会被活活的气死了。
    所以才选择逃离这个肮脏龌龊的地方。
    后来,冯氏终究也是默认了这件事,也没有在追究。
    当时元大老爷对元太夫人承诺的就是彻底的解决这件事,不会让元太夫人以后有丝毫的麻烦,结果元大老爷做到了,这冯氏对这件事的确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也没管过了。
    而日子也就这样一直过着。
    这些年,冯氏和元大老爷的关系越来越差,越来越冷,如今元大老爷几乎从不在冯氏房里过夜了。
    而冯氏的房里,连元大老爷一件衣服都没有了。
    对于这些事元太夫人心知肚明,而元大老爷也越发的大胆起来了,他们甚至已经在家中私会了,元太夫人心中总是十分担忧,怕事情泄露,可元大老爷却不在意,家中虽然人口密集,可连冯氏都不说什么,都帮着隐瞒,自然不会有事儿的。
    一直到现在,二人还保持着这种关系。
    如今这元大老爷年纪大了,对外头的女色也到底是收敛了许多,可对元太夫人,仍旧是放不下,这也是奇怪了,元太夫人即便看着年轻会保养,可到到底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可元大老爷就十分的痴迷。
    到现在,也快二十年了,仍旧是丢不开手。
    这元老爷子也是一把年纪了,六十几岁的人了,也没有几年的活头了,如今却更是将他瞒得死死的,没有一个人告诉他,这样的事儿,若是跟他说了,岂不是一道催命符吗?
    元太夫人想到这段往事,总觉得往事不堪回首,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清清白白的做人,也不愿意到这个地步。
    曲妈妈见元太夫人眉头深锁,大约也能猜得到元太夫人的想法。
    “太夫人,事情已经这样了,您如今只想着六小姐吧,这六小姐将来还是要靠着大老爷的,您瞧老爷子这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虽然疼爱六小姐,可到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将来太夫人和六小姐还是要靠大老爷的。”曲妈妈劝道。
    “若不是为了六丫头,我何苦在这儿熬日子呢,平心而论,这些年,老爷子待我也算十分不错,可我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若是我知道会有今天的结果,还不如当初拒绝到底,老爷子百年之后,哪怕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好过现在这样。”元太夫人满脸懊悔。
    “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护住太夫人。”曲妈妈跪在地上。
    “妈妈快起来,这同你有什么相干,这些年,若不是你一直陪着我,我还不如一脖子吊死了算完。”元太夫人连忙扶着曲妈妈起来。
    “太夫人,事到如今,您一定要想开些,不要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好的过日子,大夫人不会把您如何的,至多也就是这样冷嘲热讽几句,但是却真的不敢针对太夫人您,奴婢说句心里话,大老爷也算是护着太夫人您,您和六小姐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好日子?”元太夫人冷笑:“能有什么好日子,我同他总归是这样见不得人的关系,即便是老爷子不在了,他还敢给我名分吗?我这辈子,自视甚高,当初为了不做妾室,入了这元家,却没想到,却做了自己最瞧不上的龌龊事,总归一步错,步步错。”元太夫人满心后悔,可是却也无可奈何,这世上到底是没有卖后悔药的。
    元太夫人也知道元大老爷对她也不错,这些年,若不是因为她,他们夫妻的关系也不会冷漠到如此地步。
    而且元大老爷私下里为了她,也没少同冯氏争执。
    以至于现在冯氏最多就敢对她甩个脸子,可别的却是什么都不敢做。
    哪怕是对六丫头,人前人后,都没有半分的苛待。
    可到底二人是名不正,言不顺,在一起是要被人唾骂的。
    元太夫人正在唉声叹气。
    外头丫鬟进来禀报:“太夫人,大老爷来了。”
    元太夫人有些紧张,可曲妈妈却示意她别紧张,这做继子的来给继母请安求见,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往日里又不是没来过,也没什么好怕的。
    “快请大老爷进来。”元太夫人说道。
    元大老爷匆忙而来,显得有些着急。
    “给太夫人请安。”元大老爷躬身道。
    “大老爷不必多礼,大老爷怎么此刻过来的。”元太夫人问道。
    “今日冯氏下了太夫人的颜面,我过来瞧瞧,替冯氏给太夫人陪个不是。”元大老爷笑着说道,眼神去带着一些轻佻。
    元太夫人白了元大老爷一眼,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以如此放肆呢,若是别人瞧见了,岂不是成了旁人的话柄了?
    “大老爷。”元太夫人轻斥。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曲妈妈知趣儿的将众人都遣出去了,她倒是没走,她若是也走了,也就有些太刻意了。
    好歹有人在里头伺候着,旁人瞧见了,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大老爷,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你回了府,应当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夫人一行人只怕也快到武安侯府了,你还不赶紧追过去将她们都带回来,还任由她们到人家家里去胡闹吗?”元太夫人十分着急的问道。
    事有轻重缓急,这个时候,大老爷是在不该到她这里来的。
    元大老爷直接走上前去,坐在了元太夫人身边,揽过了元太夫人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不是担心你吗?听说冯氏又给你气受了,所以想着先过来瞧瞧你。”
    元太夫人想要挣脱,可始终挣脱不开,也就只能随着元大老爷去了,总归二人在一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你这人,真是不分轻重,我有什么关系呢,大夫人给我些脸色瞧,不也是正常的吗?你赶紧去追大夫人她们吧,可别在闹出事儿来了,这事儿我虽说不是很清楚,可六姐儿是个什么性子,咱们还不知道吗?在家里,大家都让着六姐儿也就罢了,可到了外头,人家可不会什么都让着六姐儿的。”元太夫人劝道。
    “好了,你就别操心六姐儿了,我就是来瞧瞧你别气坏了,我已经让大郎去追人了,大郎骑马要快一些,应当是可以追得上的,而且五郎也让人留下口信,说故意将马车赶的慢一些,希望能等得及大郎。”元大老爷并不着急,反而是耐着性子同元太夫人解释。
    元太夫人这才明白,原来五郎早就让人去报信儿了。
    五郎说跟着去,也不过世缓兵之计罢了。
    这五郎心思倒是蛮缜密的。
    “大老爷,我瞧着这件事合该也让六姐儿还有大夫人有个教训才是,你没瞧见,我今日瞧的清楚,这四夫人和五姐儿被大夫人逼得都快上吊了。”元太夫人忍不住说道。
    其实说起来,这元太夫人当真不是什么坏人,也算是热心肠,其实元太夫人一向不太愿意插手元家的事情。
    从嫁进来那一天,她就几乎没管过一天的庶务,后来更是不跟冯氏争锋到了,倒是刘氏还能帮着冯氏管家,可元太夫人却是一点儿权利都没有的。
    可今日,她终究是看不下去了。
    这四夫人和五姐儿也实在是被欺负的太厉害了。
    都让人看不下去了。
    “是啊,这六姐儿的确是太过分了,回头我会管管的,现如今,你不生气了吧。”
    “我就没生气,大老爷别在这儿了,赶紧去处理这事儿吧。”元太夫人催促道。
    “怎么,太夫人好像不愿意我在跟前儿似的。”元大老爷一脸坏笑。
    “好了,大老爷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赶紧的,你赶紧走吧。”元太夫人一脸恼怒。
    元大老爷就是喜欢元太夫人这个样子,可到底也没耽搁,又说了几句玩笑话,就离开了。
    要说这元大老爷心里,还是十分看重元太夫人的,不然也不会什么都不顾,就先来看元太夫人了,而起因只是因为冯氏刺挠了元太夫人几句话而已,不过就是小争吵,还没如何呢?
    元太夫人叹了口气,倒是也没说什么。
    而元大爷那边,紧赶慢赶的,总是拦住了冯氏一行人。
    当然,还有一段距离就到武安侯府了,这本来两府的距离也不远,若不是元大爷飞驰而来,只怕也是赶不及的。
    而今倒是真的赶到了,可也是赶得气喘吁吁的。
    元大爷拦着马车前,马车自然停了下来,元二爷和元明朗见到元大爷,好似见到救星一般。
    “大哥。”二人齐声喊道。
    这元大爷的年纪也不大,比元二爷大了一岁,可早就娶妻生子,如今已经儿女双全了。
    比起元二爷的吊儿郎当,元大爷就是十分稳重自持的人,绝对是世家大族中,精心培养出来的嫡长子,是家族的接班人。
    “掉头,回府。”元大爷看着车夫,冷冷的说道。
    那车夫都愣了,看着元大爷一脸阴沉,直接不敢拒绝,立马就要掉头回去。
    “慢着。”那车夫还没动弹呢,冯氏的声音响起来。
    冯氏直接推开马车门,她冷冷的看着那车夫::“继续走。”
    那车夫真的是被弄得不上不下,难受无比啊,心里却吐槽:二位主子,你们主子之间打擂台,能不能不要把他一个奴才推到前头做炮灰啊。
    这真的是为难死人了。
    元大爷咬牙:“母亲!”
    “大爷还知道我是你母亲啊,在这盛京城的街道上,你见了为娘,不说问安,不分青红皂白,就让车夫掉头回府,你还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吗?”冯氏言之凿凿的质问道。
    “母亲,听儿子一句劝,有什么话,回府再说,不要在大街上争执,惹得外人笑话。”元大爷耐着性子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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