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强只说唐璐是他女儿,还说女儿受到坏人的威胁。至于小时候经常毒打唐璐一事,他没有对小鱼或者其他兄弟说出半个字过。所以呢,在他的兄弟眼里,他只是一个充满父爱的坏爸爸,而非一个曾经不将女儿当人看待的坏爸爸。
    正因为这样,小鱼才会鼓励唐强去追上唐璐。
    看着渐渐走远的女儿,唐强喃喃道:“等风波平息再说吧。”
    “那家伙什么时候会出来?”
    “待会儿会有人通知我的,”转身而走的唐强道,“等我们把他逮住了,你和兄弟们就可以各自回家。要是之后有警察找你们,你们就按照我交代的说就是了。”
    “晓得。”
    半个小时后,赵铭和马静雅陆续来到了公安局。
    又等了十来分钟,徐木被一位自称是吴队的人叫到了办公室里。
    “抽烟不?”
    “现在不抽。”
    “那好,”将香烟放在办公桌上后,示意徐木坐下的吴队道,“我先和你说说目前的进展,但希望你别激动。这是包括你妻子在内的四个人的口供,我们都有仔细对照过。你妻子说在赵铭马静雅家里吃饭喝酒的时候昏迷,苏醒之后就在咱们市水利局那边,至于昏迷期间所发生的事,她一概不清楚。赵铭和马静雅的证词非常一致,就是唐璐那晚确实在他们家吃饭喝酒,并且是在喝得比较醉之后自行离开的。对于他们的证词,我们需要去查看福达小区那边的监控,这个我已经安排人手过去了。要是监控能证实他们是在撒谎,那我们会继续进行突击审问。我们也有询问过赵铭是否认识刘启昌,他说并不认识,也没有见过面。我们有查看过他们的通话记录,两人并没有联系过,所以这可以间接佐证他们并不认识。”
    说到这里,咳嗽了声的吴队继续道:“至于刘启昌的证词,可能会让你有些不愿意接受。他说两段视频是他从草留这个网下载的,我们也有让他现场操作一遍,他也确实找到了下载源。他还说因为他看到视频里的女人是你老婆,所以才会将视频发给你看,这才引起了你的误会。我们之前有让技术科的人对视频进行鉴定,看刘启昌和犯罪嫌疑人的符合度有多少。结果呢,符合度是零。”
    “这符合度是怎么搞的?凭什么认为是零?”
    “我们有对比过两人的荫茎,发觉是不同的两个人,这就是我们做出符合度是零这判断的理由。所以呢,我们已经得出视频里的男人并非刘启昌这样的结论。”
    “难道就不能是他的同伙吗?”
    “在查案的时候,我们会做出多种假设,并去推断哪种假设更接近真相,”吴队道,“所以你这种假设不无道理,但因为草留这个网站上确实有下载源,而上传的用户ip来自国外,所以我们无法认定上传者就是刘启昌。在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刘启昌和视频有关的前提下,我们没有权利拘留他。不过呢,如果那晚你妻子不是自己离开福达小区,那我们可以从赵铭马静雅身上找突破口,所以我希望你能耐心等待。其实要是那晚你们就报案的话,情况会明朗非常多。”
    在咳嗽了好几声后,吴队道:“抱歉,慢性咽炎,嗓子总是会不合时宜地发痒。其实要是那晚你就报警,那情况会明朗得多。只要你们那晚报了警,我们就会对你妻子进行尿检和血检,这样能确定她被下了什么药。要是那晚她真的有被姓侵犯过,我们也能查得出来,甚至能拿到犯罪嫌疑人的指纹,这样就能锁定犯罪嫌疑人了。可惜的是,你们过了整整一个月才报警,这样很多证据都已经消失了。”
    “总之,你们无法对刘启昌定罪,是不是?”
    “定罪是法院的是,我们只负责收集证据,并在证据充分的前提下提起公诉。而我们有证据证明刘启昌并非视频里的男人,所以就目前的证据而言,我们没有权利批捕他。”
    “那我老婆就这样白白被人玩了?”
    “我们讲究的是证据,”吴队道,“既然你已经报警,我们也已经立案了,那这件事肯定不会不了了之。在目前所收集的证据的前提下,我只能和你说一声抱歉。要是事情有最新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你们是不是已经把刘启昌放走了?”
    “现在应该是在做最后的手续。”
    “那如果有新的进展,就立马打电话给我。”
    “好的。”
    走出吴队办公室后,徐木心情极度糟糕。他虽然料到视频里的男人不出镜是为了确保不会第一时间被抓,但他真的没料到视频里的男人竟然不是刘启昌。因吴队说已经做过技术鉴定,所以徐木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其实从当初刘启昌设计得到夏薇的第一次,并让他和夏薇决裂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早就考虑到刘启昌是一个非常狡猾的人。既然会如此大方地拿出视频,那视频里的男人肯定不会是刘启昌。
    或者说,就算刘启昌要玩他妻子,也不可能会留下视频这样的直接性证据。
    也就是说,那视频只能证明他妻子那晚被那个男人玩了,不能证明他妻子那晚没有被其他男人玩。
    按照徐木的推测,或许那晚刘启昌有玩他妻子,只是没有拍视频罢了。
    加上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很多证据确实已经消失了。
    徐木原本还想提供夏薇被刘启昌侵犯的那些照片,可他不想把夏薇卷进来。加上那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又不是发生在这边,所以估计是很难让这边的警察立案。或者说,真的要报警也必须当事人夏薇前来,他只是夏薇前男友罢了。所以要是他帮夏薇报警,警方又会要求他把夏薇叫来录口供。
    有时候,走法律途径惩罚一个人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所以很多人都希望用暴力惩罚罪犯。
    徐木想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之际,他看到刘启昌从另一个房间走出。
    徐木原本想避开刘启昌,刘启昌却走向了他。
    走到徐木面前,很郑重其事地推了下眼镜后,刘启昌道:“我说过了,法律是会保护我这种守法公民的,今天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呢,如果你还想诬陷我,那你必须去制造更多证据才行。但是呢,只要我这双手没有被弄脏过,那不论你炮制出怎么样的证据,你都无法让我去坐牢。徐木,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打我?”
    “我不打狗。”
    “还真不像你的风格,”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脸后,刘启昌道,“刚刚左边被你打了一拳,你现在要在右边再打一拳才行。左右对称,你说是不是?”
    徐木知道刘启昌是在用激将法,所以依旧沉住气的他道:“现在你能在我面前得瑟,以后就不一定有机会了。所以你现在要汪汪汪,那你就继续汪汪汪,我看着就好。”
    “记住,成功者永远只有可能是我,你永远都会是个失败者。”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等着那一天。”
    “希望在你进棺材之前能等得到。”
    说完这句话,刘启昌当即扬长而去。
    看着走开还往上方竖了下中指的刘启昌,徐木气得拳头都握得直响。
    在原地站了片刻,徐木这才往外走去。
    徐木走出派出所之际,刘启昌早就坐上的士离开。
    在离派出所有一段距离后,刘启昌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唐欣。
    唐欣接电话后,刘启昌道:“出来了,在派出所还挨了徐木一拳。”
    “才一拳?”
    “你难道希望我被徐木打死不成?”有些气的刘启昌道,“假如这不是计划中的一部分,我才不可能去挨打。徐木那小子也真够沉得住气的,我无罪释放后故意去气他,他却像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要不是在公安局,我很可能会说出更多的话气他。”
    “我就说了,那两个视频奈何不了你,那徐木没有把夏薇的照片也上交?”
    “这个不清楚,至少民警审讯的时候没有问到夏薇,”刘启昌道,“原本打算像上次那样让徐木恨透夏薇,没想到被夏薇给跑了。”
    “跑了就跑了吧,反正就是一只小虫罢了。”
    “你不知道夏薇对我有多重要。”
    “你爱上她了?”
    “不可能,”冷冷一笑的刘启昌道,“她一直将我当成仇人,所以能让她恨得深入骨髓,你不觉得这也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吗?”
    “身为骑士,这么变态可不好。”
    听到电话那头唐欣那有些放肆的笑声,故意叹了口气的刘启昌道:“没办法啊,谁让女王你的心思都在king身上,所以身为骑士的我只能打其他女人的主意了。”
    “我都被你玩了那么多次,还没有腻吗?”
    “花式女王,永远不腻。”
    “行吧,那你赶紧来我这边,我会给你惊喜的。你觉得,《冰雪女王》里的艾莎公主如何?”
    “无比期待。”
    “那我现在就去换装,你快点过来,玩到你的小弟弟再也昂不起来为止。”
    “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你也真够心急的,”电话那头的唐欣故意轻轻伸吟了好几声后道,“拜拜。”
    刘启昌还没来得及说拜拜,唐欣已经挂机,这让刘启昌知道唐欣其实也很期待待会儿的角色扮演游戏。他有看过唐欣所说的《冰雪女王》,知道艾莎公主是里面那位穿着冰雪色露肩长裙的高贵公主。而因为唐欣是一个多变女人,能装高贵,能装可怜,更能展现出和母狗差不多的低贱。
    所以,他十分期待。
    摘下眼镜挂在领口上,坐在后面的刘启昌闭上了眼。
    刘启昌现在正在回味派出所里羞辱徐木的场景,可他并没有注意到司机正时不时观察着他。
    这个司机不是别人,正是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