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王鑫远叫了一声,脸上的气焰迅速收敛。
    尼雅赶紧起身,侧脸上有个明显的巴掌印。
    “闹什么?不打算过了?”毛瑾狠狠拍了儿子一巴掌,骂道:“王鑫远你长能耐了啊!上书房去!”
    “嗯!”王鑫远迅速蹿至门口,对着尼雅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
    毛瑾则拉过尼雅,瞧着她脸上的红印,道:“你妈下手比你狠啊!”
    “妈,对不起,我错了!”尼雅垂眸,一脸的小心。
    毛瑾叹口气,拉她坐下:“一家人说什么对错。妈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的过日子,别一点风吹草动就要死要活的,人这一辈子长着呢!”
    这是她的心里话,毛瑾不像有些人,见不得自己儿子对儿媳妇好,这是应该的呀,人家才是要陪着她儿子过一辈子的人,可不就得待人家好点么!她怕的是,这俩孩子不好,那这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
    “妈,我知道了,这个事情是我处理不当,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好!我只是一时冲动,以后不会这样了。”尼雅道。
    这话她说得很真挚。
    她做医护这么多年,见过一些家暴的案例,最开始只是夫妻间的小矛盾,后来因为婆婆的教唆和介入,男方对女方大打出手,一发不可收拾。她换位思考了下,假如自己有一天看着儿子书涵被儿媳妇打了,一定会急得跳脚。
    人么,都不能免俗,对错是一说,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说。
    “你知道就好!”毛瑾拉着她的手道:“说到底,这不管和谁,结婚过日子就是把自身的缺点暴露在对方面前,你跟鑫远也不例外,妈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你和鑫远这样的矛盾是第一次,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像什么五月那样不知廉耻不择手段往上贴的女人也不会是独一个,六七八月……多着呢!”
    尼雅点头,她想象得到。
    对于婚姻,她还算理智,从未抱过幻想。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还有一半是琐碎和吵闹,并且在渐渐扩大,吞噬另外的两半。这正是现代很多人选择只恋爱不结婚的理由之一,传说只有想不开的和想得太开的人才会进入婚姻,尼雅尚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把想不开的想开了?她说不好。
    总之,五月讹上王鑫远这件事,对她的杀伤力很小,远不及她妈这一个巴掌。她很清楚一点,甭说五月和王鑫远没有什么,就算是有什么,她也绝不会出让半分。玩闹呢!她好不容易才打下的领地,岂能任由他人掠占?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妈不是要你忍让,而是你得讲究策略。”毛瑾说着指了指墙上的王鑫远的照片:“攘外必先安内,你把这个管制好了,让他替你斩妖除魔去啊!靠着你一个,得累死!”
    毛瑾是很看不上那些满世界喊着打小三的女人的,有本事打男人呀,小三不知廉耻,男人也并非无辜啊!连自己人都管不住,还想管住别人,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说罢,她又道:“你上回对付元圆那四两拨千斤的智慧就很好么!要懂得举一反三!跟人斗,无趣!看人斗,高级!你打他脸手不疼么?你看着他自己打脸就好了呀!”
    尼雅愣了一下,这事怎么让婆婆知道了……
    她不好意思地往毛瑾身上蹭了蹭:“妈,让你操心了!”
    “少来!”毛瑾伸手戳了她脑门一下,道:“你们要实在喜欢互殴,我也不拦着,搬出去住!我眼不见心不烦!”
    “那不行……”尼雅顺势靠在毛瑾身上,好一通腻歪。
    当晚,尼雅就正式向王鑫远道了歉,说自己不该动手,还抓着王鑫远的手往自己脸上扇,让他打回来。
    王鑫远哪里舍得,直说自己识人不明,差点儿让奸人得逞。
    “媳妇,我会改的!以后我一定跟那些人划清界限!否则……”王鑫远对灯起誓,被尼雅制止。
    “祸害太多,老天爷很忙,顾不过来。您就好自为之吧,别逼我放大招,也甭指望着搞个三啊四啊的,就能逼我让位,没有的事!这有些事可逆,有些事不可逆,我已经被你骗得生了俩孩子,再也塞不回去了。您甭想着把我一脚踢开自个儿痛快!”尼雅哼了一声,朝王鑫远俏皮地眨了一下眼:“要痛快一起痛快嘛!”
    王鑫远掀了一半衣裳的手就放下了,讪讪地滚到一边。
    “夫人,您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啊!”他完全可以想象被尼雅放血的画面,就他媳妇这手艺,他这辈子是没跑了!
    如此,由五月兴起的这一场风波就算过去了。
    王鑫远下定决心要远离一切无用的应酬,什么同学什么兄弟,爱谁谁!他开始学会了拒绝别人,并逐渐掌握了一些“高明”的拒绝技巧。
    尼雅则更加敬重婆婆了,事事以婆婆为榜样,越来越有女主人范儿了,她甚至还发现了王鑫远身上的一些可爱之处,比如,他仍旧会不可避免地遭人暗算,且后知后觉,当然,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她并不放在心上,用她婆婆的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尼雅觉得,她还是喜欢这个良善憨厚的王鑫远,怎么说呢,她很踏实,有种可控的感觉。这一点,对尼雅来说,尤为重要。
    节后的天气变化莫测,头一天还二十几度,后一天就零下几度,这倒春寒是倒了一波又一波,整个正月,天津人民就在脱棉衣、穿棉衣、脱棉衣……来回切换中度过。
    正月初十这天,毛线返校后,正式接到通知,让她去青岛一所高校任教,校方再三声明:“这只是一次正常的教师交流活动!不要有思想压力!”
    毛线心里骂了声放屁,嘴上却道:“那行,既然是正常交流,应该不存在手续一类的问题吧?另外,我需要二十天的时间做准备。”
    李锐当初跟她约的是一个月,她若是在天津,一切都好说,这要是去了外地,难免有够不着的地儿,这个节骨眼上,毛线万万是不能挪窝的。
    “二十天?”对方反问,那眼神,似乎在说:“您真把自己当颗葱了呀?”
    “对,二十天就够了!”毛线笑了下:“按照惯例,这么长时间的调动,校方至少应该在上个学期末通知我,好让我有所准备,二十天是仓促了点,我这边抓点紧,应该是没问题的。”
    “不是,毛老师,您可能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对面的男人推了下眼镜道:“我们这个职业有他的特殊性……”
    “抱歉!”毛线打断他:“恕我不能认同,咱俩不是同一个职业,我是正经八百的老师,负责传道授业解惑;您只是挂了个老师的名号,也就在学校里管管后勤跑跑腿传个话什么的。这么大的调动,您没有提前知会到我,是您的工作失误,但我不能把这种错误叠加到学生头上去!我需要对他们负责!请问:课都没备,我去干什么呀?”
    “那边是大二,同一个专业,您是有经验的!”男子并未被毛线激怒,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好似还笑了一下。
    毛线猛地拍了下桌子:“您这是在告诉我,只要有经验,我就可以盲讲,连课都不用备,对吗?那么学校为什么要隔三岔五的考核?按成绩说话就好了呀!”
    说罢,不等对方回话,毛线直接走人:“二十天!不能再少了!耽误的课时我会补回来,一分不收!”
    男子摘掉眼镜,狠狠搓了下眉心,很是头疼,谁说她是个软柿子来着?
    事情最终有了个折中的结果:毛线在这边先上两周的课,同时负责跟新接手的老师作交接。
    邓丽霞听到这事都要气炸了,直接杀上门来:“大姐,您还想不想在学校里混了?您是很优秀吗?您还是很有背景啊?干出这种自我了断的蠢事来?您是不打算回来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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