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一乾,马利就更没想法了。
    王一乾追了她很多年,马利又不是傻子,这点心思能看不出来吗?她也不会因为被人强jian了就寻死觅活的,这事,说到底,是她自作自受,她也没有觉得自己被人糟-蹋了一次就成了残次品非得找个人贱卖。
    这些日子,她早就想通了,既然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能剩下的,跟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一乾好歹是个知根知底的,现在又主动承诺会出资供她留学的一切开销,那也没什么不好。感情这事,她算是看透了,谁都没必要过早地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非这个不娶非那个不嫁的,没意思!
    她和于骁尧不也曾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吗?到头来还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所以,对王一乾,马利倒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说不定这家伙出去见过世面开过洋荤就蹬了她也没准。马利觉得感情这种事,不能想将来,她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先走出去!其他的,且走且看吧!
    话又说回来,王一乾在学校里兜了她的老底,让她没脸见人,凭什么不让他出血呀?相比道歉那些没有营养的屁话,马利更喜欢这些实实在在的好处。她现在就后悔,那时候跟于骁尧在一起时,太矫情了,马利当初提出转班被毛线拒绝的时候,于骁尧就问她要不要去留学,他们两个去不同的国家,这样,对大家都好。她那时候一根筋儿,想跟于骁尧死磕到底,白白错失了一次机会。
    现在想想,真是幼稚。
    毛线本来还想劝马利留下来完成学业的,看到马利眼里那突然迸射出的一抹亮色,她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没有谁能够对别人的经历感同身受,换作她是马利,也会想要换个环境吧。
    “这样也好。”毛线点了下头,她想到了存在银行保险柜里的那些证据,又犯了难,该怎么处理呢?
    想到这里,毛线就不由得蹙了下眉。
    马利似乎也明白了毛线的难处,她咬了下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问:“老师,我上网查了一下,强jian案好像可以不公开审理,是这样吗?”
    “是的。”毛线点头,这件事一出她就找刘文君咨询过了,涉及个人隐私的案件,可以不公开审理,委托代理律师即可。
    “那些……证据还在吗?”马利唇色有些发白。
    毛线心中一颤,抓住马利的手,道:“在的,我都存在银行保险柜里了,你随时可以取出来。”
    马利张了好几次嘴,才吐出几个字:“我要告他!”
    “好!好!好!”毛线激动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我给你找律师。”
    看马利没有说话,她又补充了一句:“证据确凿,你只管报案就是,不用担心律师费!我出!”
    马利好半天,才抬起眼眸,道:“老师,我对不起你,那天……”
    她想说,那天本来是她故意把毛线引过去想整一整她的,吴胜男甚至跟她建议要找个人玩玩大学女老师,她怕惹出事才没有答应,没想到后来竟被吴胜男那个畜生……马利一想到那天的事就控制不住浑身发抖。
    “马利!”毛线伸手扶住她的肩膀,道,“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是老师没有保护好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同意报案,我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这是她在心里憋了很多天的话。
    在马利这件事上,毛线认为自己是负有一定责任的,是她没有积极地化解马利对她的误会,才导致了后面马利对她的误会越来越深以至于发生一些过激的行为。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学生被人凌辱,她这些日子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到马利那天在卫生间颤抖的样子。
    马利的眼眶有些泛红,但是,她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毛线感觉到了马利的不舒服,她知道这种时候,任何安慰的话对马利来说,无疑都是在伤口上撒盐,除了让她回忆起那个屈辱的夜晚,一点用都没有。
    她松开马利的肩膀,轻叹一口气,道:“先去上课吧。”
    马利点头。
    一直守在外边的王一乾看见马利出来的第一时间,赶紧迎了过去:“老师说什么了?她这人就爱多管闲事,你别在意啊。”
    王一乾一直盯着马利发红的眼眶,心里琢磨着那毛老师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本想等马利先开口,可是又怕她说出什么他不能接受的话。
    “马利,你不要听毛老师瞎说……”王一乾很担心马利会突然改变主意。
    “老师同意了。”马利打断他,“走吧。”
    “好!”王一乾试探着将右臂搭在马利的书包上,看她没有排斥,又暗暗地移上去一点,虚搭在马利的肩头。
    毛线出来看到这一幕,想到马利和于骁尧在一起的时候,少有这样并肩前行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于骁尧在前,马利跟在后头,步子迈得很大,跟假小子似的,现在,倒像是反过来了,王一乾的目光一直在马利身上,俩人虽是并排走着,可王一乾的步子是明显放慢的,亦步亦趋地跟着,马利是被照顾的那个。
    “莫非这俩人才是最合适的?”毛线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毛线并不清楚马利为什么突然接受王一乾,是真的被王一乾那些所谓的真情打动?还是因为那件事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王一乾?这两个原因,都不能深究。毛线并不认同王一乾这种毁灭式的求爱方式,可是站在马利的角度,她又深感无力。
    毛线最后决定不再干预马利和王一乾的事情,他们既然已经知会了双方家长,至少在安全方面是可以保证的。不管是以老师的身份还是从女性的角度来说,马利能安全地撑过这一段才是最重要的,李美玲正在准备考研,她也不好总是让人孩子去照顾马利,况且以马利现在的状况,即使李美玲天天跟着,也不见得能敞开心扉。若是王一乾这个时候能给马利一点慰藉,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将来如何,那就交给时间吧。
    这天毛线没有课,她下楼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即将与她碰面的时候,又拐进去了。
    毛线叹了口气,直接给李锐打了电话:“你是不是哪里得罪邓丽霞了?她现在怎么看见我就绕道走啊?”
    毛线仔细想过了,她和邓丽霞工作上几乎没有交叉,不可能闹什么矛盾,私下里,李锐就是她俩唯一的焦点了。她琢磨准是李锐得罪了邓丽霞,让她跟着吃瓜落儿了。
    “我?”李锐想了一下,道,“估计是那天看见我跟你在一起,没理她吧!”
    “嗯?”毛线想到那天李锐确实是往后看来着,当时她好像还问了一句什么来着,“你怎么不早说?”
    “有什么好说的?我未娶你未嫁,我去找你还要跟什么人报备吗?”李锐嘴角掠过一抹笑。
    “不是……”毛线张了半天口,就说不下去了。
    李锐都能这么坦然,她这再扭扭捏捏的倒好像俩人真有什么似的。
    “你……”
    “你……”
    短暂的沉默之后,两人竟同时开了口,但又同时打住,最后还是李锐先说的:“这样,等我忙过这一阵,你叫上她,我请你们吃饭!”
    “人我可以给你叫!但是饭我就不陪了。”毛线皱了下眉头,问:“哎,你觉得邓丽霞到底行不行啊?我妈天天吵着让尼雅给你介绍姑娘呢!”
    “多多益善啊!”李锐又没正形了,他这一阵当“卧底”有瘾了,养了一身的痞气。
    “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毛线又问了下关于马利的案子怎么报案的事情。
    “报案就可以,她是被害人身份,公安和司法机关会依法追诉被告的刑事责任。律师也不需要请,必要时配合调查就行。”李锐想了一下又道:“不过,以我的经验,这种案子被告一般会请律师以原告自愿发生性关系或嫖娼为由做无罪辩护。”
    “真-他-妈-无-耻!”毛线这火气噌一下就喷出来了,带着几分粗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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