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宁愿自己上场,跟蓝娥打个你死我活,也不愿自己家人跟着受牵连,更不愿这一大家子人被她牵着鼻子走!
    若她真是个好的,也就算了。本身就是个劣迹斑斑的垃圾人,凭借着十月怀胎这一件事就想为所欲为,想什么呢?她算个什么东西!
    只要有她毛线在一天,她蓝娥就甭想打这个算盘。
    王鑫远同意就同意,就是不同意,她也照样收拾蓝娥!
    只是说到尼雅这事,她这心里也确实不得劲儿。真的说闹到了那个程度,她确实没法面对家人,用两个侄子去跟蓝娥搏命,万万不能。
    毛线在楼下遇着尼雅,又仔细问了一遍她的情况,这才出了门。
    她妈那一鞭子不轻,毛线又穿着件白衬衣,左肩胛骨突出的那块渗出一点血印,尼雅吓了一跳,想喊住姐姐问问咋回事,想到她刚刚脸色,又不敢多嘴了。
    吴姨把那些小白菜都收拾了。
    这天一热,青菜都留不住,她想着正好人多,一起都包出来,存在冰箱里,给尼雅当夜宵或者送人都好。没承想,这娘几个都没人影了。
    这毛线刚回来就走了,总是娘俩又谈崩了。
    吴姨叹了一口气,这家家都得有根搅屎棍,只是像蓝娥这种,尤其恶心。
    她当即决定,以后不干活的时候,这眼睛得灵一点,这院里院外边边角角地都得看仔细了,防着哪天那蓝娥再突然蹿出来。
    对,她还得从家里捎根棍子过来。
    她觉着那老邢头的扁担就不错,再敢过来,一扁担出去悠死她。吴姨这么想着,手上的力道就大了些,那块面团被她揉偏搓圆,光溜极了。
    “吴姨,已经备好了吗?”尼雅听着厨房里的动静,探着脑袋问。
    “好了。一会就能吃了。你饿了?”吴姨说着赶紧擦了手从冰箱里拿出几个水果,“我这一忙忘了给你准备水果了。”
    平常她都是洗好了,给尼雅装保鲜盒里带班上吃的。
    这早上让蓝娥那么一闹,她就忘得一干二净。她这心里还有些内疚,毛瑾可宝贝她这儿媳妇了,一点屈都受不得。
    “不麻烦了。吴姨,我去喊鑫远下来包饺子啊!”尼雅想着该上去看看了。
    “也行!”吴姨也是个干脆人,大伙儿一起包完早点吃饭也好。
    听着尼雅敲门,毛瑾就赶紧抹干了眼泪。
    她这也是一时气急了才打了姑娘,这王鑫远拿着那协议跟她解释了好半天。毛瑾也觉着,有了这个东西,对蓝娥来说,多少都是个震慑。最主要的是,她儿子不会再因为这个去想那些杀人放火的事。
    不管怎么说,硬拼不是办法。
    当然,退让,也不是长久之计。
    “她就是担心我将来后悔了,把这事算在你头上。”王鑫远看他妈这情绪稍稍有缓,才说了姐姐的担忧,“妈,我姐她就是不想让咱娘俩之间因为蓝娥的事生了嫌隙,她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很辛苦的。”
    王鑫远说着,看了一眼尼雅。
    尼雅立马会意,问道:“妈,你是不是打姐姐了,她背上都破了!”
    “她就是该打!”毛瑾嘴上很硬,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严重吗?”
    “不知道,我就看到好几道血印子,姐姐哭着出去了。”尼雅细声慢气地说着,脸上满是担忧。
    “嗯?我不就打了一下吗?”毛瑾转向王鑫远。
    “妈!那是一鞭子!”王鑫远撇了下嘴,“上次你那腿都成啥样了!”
    “还好,不是脸上!”毛瑾长吁了口气,那么愤怒的情况下,她还能惦记着避开脸,怕她这闺女毁容,也算是仁慈吧。
    “妈!”尼雅将头靠着毛瑾身上,“我觉得姐姐好可怜呀!又得上班又得管着公司,稍稍一个不小心,还得挨打!真是……”
    毛瑾知道尼雅这点小心思,拍了她两下说,“哎呀,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再说鞭子都被她撅折了,还打什么呀!”
    “妈,这家里没有你和姐姐,可怎么办呀!”尼雅一不小心就说了真心话。
    她扪心自问,自个儿不是蓝娥的对手。她老公王鑫远,更是个糊涂蛋,不被那蓝娥牵着鼻子遛她就阿弥陀佛了!
    “瞎说!咱们一家人不都好好的吗!你只管看好你自己就行!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毛瑾捏着儿媳妇的手,安慰道:“没事啊!”
    尼雅想着婆婆的腰才伤了,该卧床休息一会儿才是,其他的事,日后再说吧,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的。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让婆婆先休息一会儿,消消气。
    “嗯!”尼雅点了点头,“妈,我们去包饺子,让鑫远给姐姐送去。”
    “不用管她!我们吃我们的!”
    毛瑾一手抻着床边换了个坐姿,打都打了,再不让她家这毛大胆长点记性,那才真是白挨这一鞭子了。
    毛线回了学校,正是午休时间,办公室的门是锁的,她直接去了教室。
    这背上火辣辣地疼,她想趴着睡一会儿。
    也睡不踏实,一直迷迷糊糊地,直到教室里进了人,她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腕上的表,离上课还早着呢,就继续趴着了,即便睡不着,也能缓解下背上的疼痛。
    她妈下手可真够狠的。
    幸好不是打在脸上,不然她怎么上课!
    “小毛老师?”于骁尧唇色有些发白,问道:“你怎么了?”
    他私底下,从不说您,这样好像更亲近一些。
    毛线也习惯了他的称呼,微微抬头,问道:“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嗯!我……”于骁尧支支吾吾,他总不能说用教室里的投影仪,打游戏很酸爽吧。
    毛线也不是真的想要听他说个一二三,见他不说话,索性又把头放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了?”于骁尧看着她后背上那一道血渍,很是着急。
    他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学校里可能有危险的地方,想不出哪儿能让她受伤。
    “没……”
    毛线胳膊抬到一半就“哎哟”倒吸一口气,这后背可能被抽坏了,跟衣服黏在一起,动弹一些,扯得生疼。
    “你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啊?”于骁尧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跨近一步搀起她,“我送你去医院。”
    “我自己可以。”毛线躲开他的手,她不想让学生知道这些私事。
    “那怎么行?”于骁尧利落地收起毛线的书包,“万一让你住院呢!”
    “哎哟!哪有那么夸张!”毛线想着去抹点云南白药粉就行。
    “快点吧!一会儿该赶不上上课了!”于骁尧催促道。
    一说上课,毛线也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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