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老认输,他看了手中那几颗虫牙,开怀一笑,便扔下悬崖去,张开大嘴,左右活动一下,“点到为止,有正事和你说。”
    还没打得尽兴,这就结束了?温乾寒大为不满,绷着一脸苦瓜色,“我还没开始,你就说不干了。韦老,不能光让你舒坦,让我憋屈啊。”
    “还想打呢。”韦老笑笑,连连摆手作罢,“放过我这老人家吧啊。”
    “啧!不公平,韦老。”温乾寒好不容易恢复内力和行动力,光给韦老那一拳头,根本不解气啊。
    韦老不顾,轻佻眉目撇了他一眼,示意地上的空位说,“坐下,说正经的,不胡闹。”
    一看这正经严谨的态度,温乾寒只好把火气往肚子里头咽下,脸上还是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什么事儿啊。”
    “方才那一拳头,你感觉如何?”韦老问。
    “能如何?有力,且似乎能打散我的内力凝聚,乱了气脉。”温乾寒摸着下巴回应。
    韦老点点头,“这一拳头,乃是白打双子惯用的招式。一拳头打散内力,乱了气脉,维持的时间大约在十分左右,若是连续中了他这种拳头,那你基本上和一个沙包没什么区别,光站着就能被打死。”
    原来韦老是想和温乾寒一一分析,他们日后面对杀手的弱点和功夫特点所在,好让他能避让又或者能在第一时间克制对方。此乃用心良苦,只不过方式有些粗暴罢了。
    温乾寒恍然大悟,却不会感激韦老,“原来如此,那可有什么克制的法子?或者对方的弱点是什么?”
    “蛊虫这一块,我是没办法了。但是白打双子,和飞鸢,我告诉你他们的弱点和克制的身法……”韦老说着,又起身拍拍衣衫上的冰冷,“来,亲身感受一下。”
    哦豁,这下子报复的机会来了。但温乾寒不会在韦老教授他克制敌人武功身法的时候,进行复仇之举,“好,来。这会儿是真的要手下留情。”
    “那是自然,你可是我最心爱的徒弟。来!”
    “好!”
    熟睡中的上官海棠,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似乎在温乾寒怀中,耳边还响起他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和疲倦呼吸声。
    “乾寒?”上官海棠轻声嘟囔,仰头望去,看见他脸上又惊现淤青,嘴角还有被打破皮的痕迹,平静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这韦老头,下手也太狠了吧。这,这,要打人,也不能打脸啊。”
    “皮外伤,没事。这次交手,算是有收获的。”温乾寒深呼吸一口气说,很显然他感觉到累了。
    “这算是什么收获啊,又是一脸伤。”上官海棠锁眉,伸手轻轻触碰他脸上的伤,“等着,我很快就给你报仇去。敢动我的人!”
    傻女人,你如此在乎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你了。温乾寒累了,他停下脚步,休息会儿,转移话题,“海棠,才几日没抱你,怎么又重几分?”
    “废话!我身上还怀着两儿呢,能不重。”上官海棠不屑吐槽,硬是脱离他的怀抱,“回去的路,还是让我自己走吧。”
    “别,让我再抱着你。不然日后月份大了,我可就抱不动你了。”温乾寒松松发酸的双臂。
    可现在已然抱不动了,就别勉强了。上官海棠也怕自己压断他的双臂呢,她摸摸肉眼可见的小腹,拒绝之,“我想自己走回去,多活动一下也是好的。啊,怪他们才能吃。”
    温乾寒没有强求,颔首一笑,牵起她的手,“好,我们漫步走回去。夜露深重,当心脚下湿滑。”
    牵着他那暖暖的手,上官海棠备感安全,“嗯。你认为,这次是龙风,还是双龙,双凤?”
    “我怎么知道。”
    “猜一猜嘛。”上官海棠撒娇。
    这还真是难道温乾寒了,他沉默良久,说出心中期望,“两丫头,像你一样?不,不成,若丫头都是你这性子,我这侯爵府还不闹翻天?”
    变相就是在说我脾气不好。上官海棠哼了一声,松开温乾寒的手,大步大步往前走去,“温乾寒,你就是个混蛋!”
    “慢点,海棠。”
    温乾寒不知自己说错什么话了,招惹她生气,见她越走越快,还越来越远离自己,完全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小跑追上去,不料夜路湿滑,上官海棠没摔倒,反而是他自己先摔个狗屎吃。
    “啊!”
    听着这声惨叫,走在前头的上官海棠,即可驻足回头望去,看温乾寒摔倒在地,痛苦的样子,貌似起不来了,她也没想什么提起裙摆,跑着回来,“乾寒,没事吧。”
    “没事。”温乾寒说是没事,其实也是真的没事,就装装样子,不想看到她跑了回来,即可慌了,大声喊道,“别跑!海棠,你这……”
    话说得太晚了,上官海棠已经喘着气儿,跑回到他身边蹲着了,“摔哪儿没有?多大的人,怎么还会走路摔倒。”
    “还不是因为你。好端端的走那么快干什么,不知道路面湿滑。我这不给你一个演示吗。”温乾寒埋怨。
    上官海棠努努嘴,不想争辩,她扶着温乾寒手,“你这演示,就差没流血是不是。来,靠着我起身。”
    “说点吉利话。”温乾寒靠着上官海棠肩膀,从湿滑地上起来,“娘还等着抱孙子呢,天麟可期待着有个弟弟妹妹。你可不能半路说不干就不干。”
    “我倒也想啊,这可能吗?大晚上说什么梦话。”
    温乾寒傻傻一笑,再次握紧上官海棠的手,深情款款道,“哼,这次我抓住你了,可别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海棠。”
    又来了,又来了。上官海棠听着耳朵起茧,手要是边有个呕吐袋,她肯定能吐个干净,可惜没有啊。这手仿佛被强力胶水粘在一起一样,分不开,也甩不开。没办法,她不妥协也得要妥协,牵着温乾寒,就和牵着一头大黑熊一样,小心走在返回内阁院的小道上。
    “下次,你再说这种,我一定给你记下来。然后汇集成书,出版出去,书名就叫《恋爱情话指南》。一定会大卖!还能额外赚点奶粉钱呢。”
    “哈哈,我一大将军,资产还养不起你和孩子们吗?再多生几个,本将军也有能力承担。”
    “我老母猪,是不是?少扯皮,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