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温乾寒这个兄弟帮忙挡酒的宁默,硬是被一群江湖老友和新晋门派的掌门分批灌酒,这贺喜之酒又不能不喝,即便他能千杯不醉,也难以抵挡得住众人的热情啊。
    酒一旦放开了胆子,敞开肚子的喝,便不会在意时间的流逝,一张嘴一口闷,时间便来到了午夜一刻左右。
    宁默实在是喝不下去了,佯装烂醉如泥在犬牙的搀扶下,快速逃离了拼酒现场,摇摇晃晃回到了新房前。犬牙察觉左右无外人后,才说话,“阁主,已经没事了。他们没有追上来。”
    “嗯!”宁默佝偻软哒哒的身子,瞬间挺起,他掩嘴扭头打个一个酒嗝,胃胀气着十分难受,收紧的下巴已然能变成卡包的形状,一层又一层,“这帮家伙,就像伺机报复我的!”
    “阁主,辛苦了。余下的,让兄弟们善后就好。”犬牙笑言。
    “不管是谁,到了时辰一律清走。阁内,不允许遗留任何不明之人。”
    “是,阁主。”犬牙领命,随后示意眼前的悬挂大红花的新房,“阁主,是不是该入门了?免得让夫人等久,可不好。”
    宁默望了一眼当前还亮着烛光的新房,举起拳头示意威胁,“就你话多,催什么催啊。”
    犬牙见状下意识抬手护着自己,后退两步,“属下,也是好心提醒阁主。”
    到底是谁成婚啊。宁默掩藏不住内心的欢喜,还是略显在意的整理一番衣衫和面容,“怎样?看起来并非是喝醉的样子吧。我的样子,还可行?”
    犬牙上下打量一番,连连点头哄着,“阁主今日最帅气了。”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好话,但是宁默也懒得深究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入屋和岚春莺把合卺酒给喝了,盖头掀了,才是正事儿。
    屋内的岚春莺已经绷着身子,坐在喜床上僵硬了三个时辰了,盖着盖头根本看不透她此时此刻的神情如何,可这心里头早就把宁默给骂了几万回,挖出内心毒打了一顿,又塞回心内,来来回回好几次,依旧不能解气。
    “这个宁默,到底要喝到什么时候,才来理我啊!真是的,屁股都给坐平了。”
    抱怨之声刚落下,紧闭的房门紧跟咿咿呀呀响起,推开了一个门缝,宁默身子贴着门缝溜了进来,姿态略显小心翼翼,像是做贼一样。
    听着这个声音,岚春莺高兴出声,“宁默,是你吗?”
    可惜并没人回应,只有脚步声缓缓袭来,伴随挑杆流苏悬挂铃铛,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惹得岚春因本该平稳的心,一下子跳高起来,她握紧拳头,眼中发狠,又一次发话道,“宁默,是你吗?”
    仍旧无人响应,于此同时岚春莺的红盖头下,冒出了红黑色衣衫一角,挑杆缓缓伸了过来,轻缓挑起盖头一角,就在这个时候,岚春莺突然起身一招擒拿,把当前的来人给重重摔在床榻上,双手死死扣紧此人的肩膀,“你是谁!”
    这一幕,是宁默打死都没能想到的,他起初不答应岚春莺的问话,只是觉得没必要,没想到事情会变这样,他扭头侧目身后凶悍起来的岚春莺求饶,“是我,春莺。新婚之夜,你,你这要是谋害亲夫不成。”
    “啊!”岚春莺尖叫,赶忙松开手,扶起宁默为他揉揉被她扣死的手臂,“怎样,没没弄脱臼给你吧啊。方才问你为何不出声,真是的。疼不疼。”
    “春莺,我和你在一起多久了,怎么还未能认出是我呢。”宁默不悦,也不好对她生气。
    “谁让你不出声。明知道如今是个要紧的时刻,非要不出声。我还以为是罗刹堂的人伪装是你呢。”岚春莺扯下碍事儿的红盖头解释。
    “这云水阁,岂能是他们来去自如的地方?”宁默凝视身边浑身散发女子温柔气息的岚春莺,觉得今夜的她,红妆十分的惊艳迷人,不禁脱口而出,“春莺,今日你真美。”
    岚春莺一听,整个人都显得娇羞,双手捧着脸谦虚,“哪有,都是喜娘们手艺好。”
    “不,你是真很美。”宁默小声嘟喃,伸长脖子凑过去,亲了她脸蛋一口,随后牵着她的手说,“我们把合卺酒给喝了吧。”
    合卺酒才喝下没多久,两人这一身**可就是再也控制不住了,却双方还在害羞,矜持着,大眼瞪小眼的。
    “夜,夜深了。我……我们休息吧。”岚春莺主动言。
    “啊?好,好。休,休,休息。”宁默的脸涨红,像极了熟透已经发酵成酒苹果,他慌手慌脚的起身,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去,就在屋里头转悠。
    两人不坦率的举动,奇迹般被门外的上官海棠和温乾寒收在眼里。温乾寒对宁默的手无举措模样,发出无情嘲笑之声,“这小子,怎么就那么笨呢。还去那里干什么啊呀。”
    “第一次,肯定紧张。像你啊,轻车熟路?”上官海棠挤眉弄眼,透着门缝往里头看去。
    温乾寒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声辩着,“你我已然是老夫老妻了,还研究这个干什么。”
    哦哟,还老夫老妻先。上官海棠真心不想吐槽,白了他一眼,“怎么回事啊,这,这难道我放的药,还没起效果?”
    怎么还给人下药了?温乾寒瞪大难以置信的眼睛,“海棠,你还动了手脚?这,你想害死宁默啊。”
    “哪儿能啊。我都是控制好的,不会闹出人命来的。这不是报复宁默给你灌酒嘛。”
    “一个不注意,你又给我弄出这些花招来。”温乾寒冷哼,手快抱着上官海棠向后大跳跃几步,同一时间里,紧闭的房门破然大开,一把利剑从里头飞了出来。
    宁默紧跟其后,眼见躲在门外鬼鬼索索之人是温乾寒夫妇两人后,立马收回剑,一脸苦楚着,“乾寒,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大半夜不休息,跑来我这新房听墙根,这,这……太不厚道了。”
    知道听人墙根不是个好事,尤其是新房的墙根。若不是上官海棠闹得,温乾寒也不愿意来干这种令人羞耻的事情,他淡定指着怀中上官海棠的脑袋甩锅,“别看我,是海棠非要来的!我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