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海棠借着她们的搀扶起身,摆摆手表示不用,却不知怎地,倒是让岚春莺误会她是疼了,说不出来,挥挥手示意是求助的。
    岚春莺赶紧伸长脖子对门外的人喊道,“快,请阁内大夫来,快。”
    一边的叶山猫也信以为真,揣着上官海棠一个劲儿的往内屋床上安顿而去,丝毫不给她说话解释的机会。她还想和她们说不要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知温乾寒,这下可好,不用告知,就让眼前手忙脚乱起来的架势宣扬出去了。
    大夫匆匆而来,把脉检查一下,就匆匆而去,正如他来时那样,挥一挥衣袖留下一张安胎药单。
    傍晚十分,温乾寒闻讯神色紧张赶来回来,大步流星进来屋子,满头大汗直接冲向床边,柔声责备,“你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子,有多么重要是不是?真没摔疼哪里。”
    “都说了没事,是春莺小题大做。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得了绝症呢。这下可好,我还需要瞒着吗?”上官海棠并未认错,反向对温乾寒生气。
    一看她生气了,温乾寒脸色即可缓和下来,对着守在边上的叶山猫说,“这里没事了,你下去休息。”
    “青风君,你可要好好说说少夫人。这一摔,我和春莺姐两人的魂魄都给她摔没了七八分。”叶山猫临走前,还不忘记对温乾寒埋怨一句。
    温乾寒乐呵一笑,“我知道,辛苦你了。快去吧,虎子似乎还在等你呢。”
    “真的?”叶山猫高兴,像朵向日葵一样,阳光灿烂的快步离开了。
    屋内就剩下上官海棠和温乾寒两人,气氛不免会有些沉闷起来。上官海棠扯扯身上的被褥,“故意支开山猫,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被识破了。温乾寒笑而不语,耍赖皮的躺在她大腿上,“你想让我对你说什么才好?说什么话,你才会乖乖听话,不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啪!上官海棠顺势双手捧着他的盛世美颜,俯身蜻蜓点水,吻了他的额头,奈何小腹微凸,卡着她差点弯不下身,“都说是意外了,怎么还不信我呢。”
    感觉额间温热,温乾寒笑魇如花,他牵着上官海棠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哎哟,本将军的小祖宗们啊,能不能乖一点,别整天弄出什么五花八门的惊喜来。我即便是堂堂七尺男儿,经历过无数沙场,也经受不起你的再次离开和受伤。”
    怪我咯?为何不怪凳子太滑,或者是裙子不耐用。上官海棠嘟嘟嘴,委屈着,“好好,都听你的。可以了吧,真是难伺候。真是不知道你是关心我,还是我的肚子!”
    沙沙。温乾寒忽然起身,翻转身子,认认真真望着她那副小委的样子,“自然都要关心,本将军要你们母子平安。”
    咿!上官海棠嫌弃的推开他,含羞道,“就你会哄人。怎么不把你这哄人的技术,传授给宁默啊。”
    “管他干什么。这小子,多挨点揍,我还开心呢。”
    “是嘛。也得要让春莺悠着点,别把人给打成半身不遂,可不好。”上官海棠掩嘴笑言。
    温乾寒晓得她话语中的邪恶含义,他立马指着上官海棠勾起一边嘴角坏笑着,“海棠,何时候你也变得这般邪恶了?”
    “哪有!我向来都是如此,你不知道?”上官海棠淡定反问。
    是吗?温乾寒内心反问自己,可具体回想过往来,似乎有,又似乎没有,总是两人磕磕盼盼到现在,已然数不清楚,究竟有多少喜忧掺半的回忆了。
    “看你没事,我就放心。”温乾寒轻盈下床,整理衣衫上的褶皱,像是还要出去的样子。
    上官海棠有些不舍,“刚忙完回来,就要出去?不再多呆一会儿?”
    “宁默的婚期将近,有些事情不得不抓紧时间安排,再复查一遍,以免会有遗漏。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这点辛苦算不上什么。”
    听他说这话,上官海棠为何有种负罪感呢,她耷拉脑袋,低眉望着突兀的被褥,略显忧郁,“我是不是成为你们的累赘?”
    温乾寒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赶忙退回来,慎重言,“你不是累赘。你是侯爵府的镇府之宝,更是祁夏国的国宝,乃至是本将军心头明珠。谁都不可伤害你,也不可说你,就连你自己也不行。”
    “嗯。”上官海棠开心了,抽动着小鼻子,撒娇央求着,“我要抱抱。”
    “是,抱抱你。抱抱我的小祖宗。”温乾寒露出姨母一笑,轻轻抱了抱她,怕抱紧了会伤害到腹中双儿。
    闻着温乾寒身上熟悉的香气,上官海棠前一秒还杂乱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她恢复如常,拍拍他的肩膀说,“去吧,宁默兴许还在等你呢。晚些回来,小厨房应该还有给你留着的宵夜。”
    温乾寒默声点头,迈着步子,走出几步远后,又驻足侧身随意道,“芙蓉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芙蓉?上官海棠一愣,想了想,过了几秒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那件事儿啊,我知道了,也已经答应。”
    “嗯,我先去忙了,你好生歇息。”温乾寒其实不想让上官海棠给木芙蓉做这个一年一次的生辰礼的,可现在再让人反悔,也为时已晚。
    天晓得,木芙蓉的这个看似寻常的请求,背后有没有隐藏什么诡计呢。
    卷宗阁楼前,宁默已经被深山的冷气,给冻得原地颤抖许久,手里的酒也是喝了一口又一口,用来暖暖身子的。
    温乾寒一早就准备好了御寒的披风,一件扔给宁默,“穿上!都是当阁主的人,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卷宗阁楼常年阴冷,夜晚更甚。”
    “啊啊,冷冷。”宁默暂时没空还嘴,他慌乱披上披风,裹紧了一会儿,身子开始暖和了,才像个喝饱水的复活草,慢慢舒展身体,挺直腰杆,恢复了人高马大的形象。
    “少夫人,没事吧。傍晚见你跑得飞快,都快把十年功力都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