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枫呆愣愣的,翻阅这些书信,内容上和上官海棠的大为不同,可是其中也涉及了一些,还提及了虎啸国的事情。
    望着手中的这些书信,他惊诧又了望了眼中含着恨意泪花的沈白薇,口吃起来,“这,这……都是出自风沙国王后之手?没有造假吧。”
    话一出,沈白薇又冷不丁反手又给他耳刮子,“林南枫,连我你也不信了是吗?是不是过了几月,又觉得儿子不是你的,也想杀了?”
    “并非如此。风沙国王后和你书信的事情,为何不早点告知我?”林南枫似乎清醒了,却又未清醒。
    “如何告知你?大圣归来后,你一直忙着朝政,有时间多留宿我宫里一趟吗?”沈白薇指责,“何况,书信的内容,对于当前的你来说,也是无关紧要。都是女子间的悄悄话,偶尔带点有关两国之间往来的问题和建议罢了。”
    “怎样都好,也应该告诉我。事情也就不用发展到现在的样子了。”
    “后悔了?”沈白薇不屑反声质问,那语气使得林南枫感受到了威胁。
    林南枫摆着脸色,打死不承认自己是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为了自己无聊的小人之心,“不,我不会后悔。温乾寒是上官海棠害死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都是因为她!你也别和他走得那么近!”
    没想到他会执迷不悟到如此地步,沈白薇软硬兼施,好说歹说,愣是撬不开林南枫执拗的脑壳,让他清醒过来。
    如今外面传言的是温乾寒因为恶疾病倒,昏迷不醒,可时间一长久,在宫里发生的事情,终究会发酵膨胀,有纸包不住火的时候。若是让臣民们知晓了温乾寒是因为被赏赐毒酒而倒下不起话,林南枫这个龙椅迟早坐不稳。
    到头来,还不是他自己亲手毁了自己,还要连累她和刚出生的儿子。
    “林南枫,到底怎样你才肯清醒过来?温家对于我们祁夏国,付出了多少血汗,你不是不知道。温乾寒对于你付出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沈白薇苦口婆心言。
    “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可朝政上的东西,你一个女人懂得什么,别太感情用事了。”
    “是我感情用事,还是你感情用事?”
    沈白薇实在是无话可说了,气呼呼的扭头过一边去。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林南枫半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话到了嘴边又成了乱码,拼凑不成一个句子来。
    两人就这样子,背对着对方,谁也不理会,心里窝着火气。
    这时候,门外的玄狐收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有失礼貌的闯了进来,先对沈白薇默声行礼,再对一脸怒气的林南枫禀报,“王上,先王回宫了。在乾盛殿等你呢。”
    “什么?父王,不是在宫外安享晚年吗,怎么突然回宫了?”林南枫惶恐。
    “八成是温将军的事情,传到了先王耳朵里头。”玄狐猜测。
    消息明明封锁得很好,怎么还会传到父王那里去?林南枫心内打鼓,心慌得来回踱步,视线不禁落在了沈白薇身上。
    沈白薇感受到了他那质疑的视线,立马拿起枕头扔回去,“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告知父王的。现在你是不是连我也想一起杀了?”
    “哎!”林南枫只是望了一眼,并没有那个意思,但总是摆脱不了那种嫌疑罢了。他把砸在身上的枕头,安放在一边的凳子上,“白薇,朕走了。好好休息,别让自己着凉了啊。”
    “还真是多谢王上的关心了。”沈白薇阴阳怪气说着,懒得目送他远去。
    乾盛殿内,已然是无官一身轻的林夏杰,这会儿又因为温乾寒的事情,不得不挂着先王的身份,怒气冲冲杀回了宫中,身边还跟着温侯爵。
    “侯爷,别焦急上火。朕这就给你一个公道。这小子,真是忘恩负义到家。耍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呀。”林夏杰气着,不停挥舞手中的扇子。
    温侯爵一脸苦瓜相,“夏杰,你这儿子闹得什么毛病!我和你当年,也没搞这一出啊。”
    “怎么回事?直呼我名讳干什么?我不当王上了,可这身份还在啊。别太过分。”林夏杰微怒,不过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也不是真的生气。
    “没了身份,你在我侯爵眼里,就是一个普通富家老头子。在宫外的田园生活,过得可是还习惯?”温侯爵真就不给面子。
    哼,这老东西,性子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人前人后各做一套。林夏杰收起扇子,指着温侯爵说,“要不是你连夜闯门,我这生活可是过得自由自在。终于不用在面对一群大臣嗡嗡作响,吵着我每天早上脑仁疼。”
    “事发突然。你以为我想去找你啊!”温侯爵回怼。
    “哎哟,成成。你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就不能对各自好点?”
    “处理完乾寒这个事情,就能各自安好!”
    林夏杰无奈笑笑,环视殿内周围一眼,根本不想找一张椅子坐下,反而是吩咐温侯爵,“来,把茶几和茶点,给我摆在地上。”
    这个吩咐,温侯爵还是听从,他单手提着茶几咣当的摆放在林夏杰眼前,“回宫了,也不舍得在端庄,威严一些?一会儿让门外的宫人们瞧见了,你这先王的形象和当年的威严可就是荡然无存啊。”
    “家务事,家务事。不用装给外人看。”林夏杰摆弄茶几上的茶点,招呼温侯爵一同坐在台阶上,“坐下,一起等等这个臭小子。”
    “我想我家乾寒了,到现在还没醒。”温侯爵绷着一边腿,艰难坐下。
    “老于头不是说,已经吃过解药了?为何还不醒。”
    温侯爵嗯了一声,“你问我,我问谁去?你这儿子一上任,一招直接弄伤我家两大宝贝。这笔账,不算清楚,你等着我天天去骚扰你。”
    人老了,耍脾气起来,也是那么可可爱爱的。林夏杰备受威胁,一掌拍在茶几边缘,气恼着,又显得小小委屈,“那我现在不是赶回来,替你算账了吗?你这老温头,怎么难伺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