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令人血脉喷张,又逗趣的一幕,虎子和叶山猫静默围观一会儿,便十分默契的退离院子,专门找了一个僻静的小房间,当做他们两人的秘密基地。
    叶山猫环视屋内的简陋,视线昏暗,当前也就摆着一张桌子,几张小凳子罢了,鼻腔里充满了浓重柴火的潮气。她不禁仰头打了几个柔弱的喷嚏,随后揉揉鼻子,“你确定在这里,不会被敌人发现?”
    “放心吧。这个地方,是府上最为诡异的角落,没几个下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路过这里的。”虎子点燃油灯,放在桌子上,借着灯光昏黄,拿出了方才的藏好的回信。
    原来,宁默一次性写了两封书信回来。虎子手快,将两封书信对调了一下,才没被温乾寒给发现,但是过程依旧是惊心动魄的。
    “宁阁主,说了什么?”叶山猫凑了过去看几眼。
    虎子闷闷脸,“查不到!动用了全阁的人,乃至江湖上的关系,都未能查到这个武器使用者的相关信息,更别说是打造的工匠了。完全就是狗打包子一去不回,音信全无。”
    “不对,你是在逗我玩儿呢?云水阁,那么大的一个楼阁,也会有不知道的人和事儿?”叶山猫惊呼。
    关于这点,虎子是纳闷,怎么这次就遇上了困难呢。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在细细回想了一番,“会不会,是我们还遗漏了什么线索?”
    “事发突然,我能搜集的线索也就那么多而已。府上的排查,也都做完了,留下一个叫冉冉的花匠,嫌疑最大。”叶山猫双手撑在桌子边缘,凝重一脸,长长的哼了一口气。
    虎子敷衍的嗯了一声,脑海中仍在思量宁默回信的内容上,“黑市,悬赏楼,也都撤销了关于少夫人的任何追杀悬赏令。况且若有新杀手堂成立,也不可能不报备到悬赏楼和黑市,更不能通知云水阁。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叶山猫脑容量有限,完全想不到那么多细节方面去,她一屁股坐下,没想到凳子质量不好,这一坐下去,啪嗒一声脆响,她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四脚朝天和王八一样。
    “嗯?山猫,你?”虎子闻声望去,并未前去扶起,而是原地大笑,“跟着少夫人,没少吃好吃的吧。胖了吧!哈哈哈。”
    “你才胖了呢。混蛋!”叶山猫捂着腰疼,屁股疼,一手拿着凳子腿,慢悠悠站了起来,对着虎子就是一个挥击,表示内心的怒火。
    虎子反应快,单手接住了袭来的凳子腿,夺下后,扔向了一边,“生气骂骂就好,别闹太大动静。会把敌人吸引来的。”
    这是谁害的?叶山猫翻了一个白眼儿,对当前的凳子有了不小的阴影,用脚用力试探一下,确定能坐下后,才下心翼翼坐下,继续道,“会不会不是道上的人?而是一个我们从未接触过的杀手堂?”
    “有可能。”虎子认同,不过转念一想,又产生了新的疑问点,最为核心的,“他们为何要杀少夫人?据我所知,少夫人已然没有任何仇人可言了呀。”
    “这个问题,得要去问问那个叫冉冉的花匠,才能知道了。”叶山猫随口道。
    虎子紧锁眉头,“这个女人,你了解多少?”
    女人?叶山猫一听这个词语,笑着笑,“那叫什么女人啊。即便是有的女子能长得人高马大,雄壮威武的,可也没有哪个女人能长得像他这般别扭啊。”
    “等会儿,你说那个冉冉不是丫鬟?”虎子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严肃道。
    叶山猫冷笑,耸了耸肩膀说,“那人自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和少夫人说话的时候,故意佝偻身子,显得矮了一些,声音也伪装的很好,可唯独那双大脚,那双男鞋出卖了他的性别。是个男的!”
    虎子蓦然瞪大眼睛,“难怪我说此人怎么只在后院的花园活动,原来如此!”
    “所以,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打草惊蛇。试探一下他们的老巢在哪里,也就能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了。”叶山猫提议。
    “你和少夫人在花园遇见他的时候,不是已经打草惊蛇了吗?接下来,他肯定会想办法在府上动手。”
    “那,是要守株待兔?”叶山猫反问式答话。
    虎子没回话,而是沉吟半晌,最后一拍桌子,下了决定,“守!我就不信,守不到这个该死的兔子。也正好让他给他的同伴传话,敢在侯爵府上动少夫人,简直就是找死!”
    “就我们两个吗?不需要多点人手。”叶山猫忧虑。
    的确,光靠他们两人是有点勉强,若是召唤府上的护院,一起守着别苑的话,动静太大,会让温乾寒察觉,这样子一来就等于违背了上官海棠的吩咐。何况,虎子自己也不想再给温乾寒多一份烦恼,毕竟他现在光是应付朝堂和军营所的事情,已然是焦头烂额了。
    所以虎子思前想后,能找的人手,只有玄狐一人,能新人的人,也只有玄狐一人。
    玄狐在接到虎子用加密手法写的求助信笺后,忙中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抽身出来,陪他一起守着凝玉别苑。一守便是三四个夜晚,都是相安无事的度过了,连个蚊虫都不敢出现。
    第五个深夜,玄狐站在屋檐一角靠着,张嘴打了一个哈欠,小声抱怨,“虎子,你是不是耍我呢。我可是冒着被王上发现杀头的危险,抽空帮你啊。这都第五个晚上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虎子也摸不准敌人的动向,他抱歉着,“答应你,这是最后一个晚上。事后请你喝酒,赔不是。”
    “喝什么酒呀。我现在是个什么官职,你不懂呀。能像以前一样喝酒潇洒吗?”玄狐无奈之。
    “的确也是。王上还是王爷的时候,我们还能偶尔聚会偷懒会儿,如今却是天壤之别了。”虎子感叹。
    天壤之别,那都是当主子们的事情,作为护卫的他可不想有这种天壤之别。玄狐拍拍虎子的肩膀,笑着那么苦,“你和我说的,都是真的吗?月欢郡主又被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