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就之前发现暗杀武器天蚕丝冰刃的问题,秘密向宁默发出了求助调查的书信,自然也是把事情的全部过程也都一一告知了。
    这不在半个时辰前,恰好收到回信,他迫不及待拆开来看了看,发现大问题,得要赶紧去找叶山猫商议。一出门,刚拐弯儿,好死不死的遇见了归来的温乾寒。
    “少,少爷?今日那么早就回来。”虎子心虚,假笑应付,确是忘记掩藏手中的书信。
    温乾寒本来没怎么在意的,但见其神态僵硬,且手里还掖着什么,就注意了,“虎子,你最近不对劲啊!”
    “没有呀。少爷,你的错觉吧。”虎子避开他的视线,更显得发虚,“这几日都忙得废寝忘食,还有熬了几个通宵,少爷你一定是累出错觉了。”
    “说起来也是如此。”温乾寒认同,伸着懒腰舒展一会儿筋骨,直接逼问,“你手里拿着,可是云水阁的书信?”
    “这,少爷你的眼神就是好。”虎子也不藏着了,大大方方拿出来。
    温乾寒接下书信,敲打了虎子脑门一下,边拆开边往栏杆扶手上坐去。大致扫了几眼,前面几页纸都是废话的嘘寒问暖,最后一张纸的内容才是重点。
    上面写着:我要娶岚春莺!
    简单的六个大字,可把温乾寒气得手抖脚抖。虎子好奇,没敢看就给他拍拍背,顺顺气儿小声地说,“少爷,宁阁主说了什么?”
    “臭小子,竟然敢对春莺下手。这门婚事,我不答应!”
    “啊?”虎子惊讶,过了一会儿又言,“少爷,宁阁主这可是要成为你的表妹夫了呀!”
    “妄想!我可不想和他的关系更上一层楼。冤家!”温乾寒嘴上是没好话,心里明明有些小高兴。
    “那,少爷这事儿是去还是不去?”虎子问。
    去,自然是要去。难得抓到机会报复宁默,岂能不去?往常都看在他是阁主的份上,并未敢放开手脚欺负。如今可好,他是自动上门找抽呢。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温乾寒作为长辈得要好好爱护这个表妹夫,想着想着,他嘴角的恶意越来越明显,这种好玩儿的事情怎么少得了上官海棠呢,他便问,“海棠呢?”
    虎子一愣,犹豫要不要说。温乾寒见他不做声,下意识以为上官海棠又闯祸去了。
    “她是不是又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去了?不让你说。”
    “没,没有的事。少爷。”虎子干笑,扭头转向一边,不敢和他突然发狠起来的眼神对视。
    温乾寒徒手将他的头给掰正回来,“说!不然我送你回炉重造。最近营地里头出了新玩法……”
    嗯?虎子惊悚,他好不容易活着出来,可不想再回去了,立马开口,“少夫人,正午被王后召唤入宫了。”
    “原来是王后召见。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干嘛犹犹豫豫不说,想吓死我!”
    “属下也是不确定而已。都是听下人说的,马车直接在府门口等着了。”虎子解释。
    知道人在哪儿就好了。温乾寒如今最怕的就是上官海棠一声不吭的消失,然后又悄然带着浑身伤出现,弄得全府上下人心惶惶。
    正巧了,前院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像是马车的轱辘声,想必应该是上官海棠回来了,但王后召见,不应该那么快就回来了呀。温乾寒低眉左右思量,迈开步伐往前院迎接。
    上官海棠下了马车,神情疲倦还在叶山猫的搀扶下,连连唉声叹气的入大门,温乾寒遇见急忙上去,接替叶山猫的位置,侧目询问之,“正午出去的时候,精神头还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变成这样?”
    叶山猫笑而不语,根不想说在宫里发生的事情。上官海棠反手紧握温乾寒的手,有气无力道,“先回别苑,事儿一会儿再谈。”
    “好。”温乾寒抱着上官海棠大步飞奔,朝着凝玉别苑走去。
    回到别苑后,温乾寒为她倒上茶水,“一趟入宫叙旧,可把你整得和快死了没区别。”
    “谁说是叙旧?”上官海棠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双手撑着下巴,嘟嘟嘴,哎哟,哎哟的无病呻吟叫唤着。
    “别哎哟了呀。弄得我心乱如麻,究竟怎么回事?”温乾寒急着团团转,一巴掌拍在她的桌子跟前。
    上官海棠惊吓回神,视野里头只有他的上半身和这宽大混着金丝绣花的腰带,她冷不丁一头靠上去,耳听他肚子的咕噜噜的声音,“是林南枫,借着白薇的名义把我给骗了进去。”
    温乾寒震惊,赶紧坐下认真问话,“说了什么?王上,没有为难你吧,没有给你喝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能为难我的人,只有你而已。以林南枫的本事,还没到那个火候。”上官海棠笑着,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说,“其实,我们也没说什么,茶和酒,我一样都没碰。”
    “海棠,若是……”
    “别说。你我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只会增加目前的烦恼罢了。”上官海棠打断了温乾寒的话,甚是深明大义。
    话已然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闷在肚子里。温乾寒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上官海棠了,他停顿了半秒,随后拿出了方才的书信,高兴着,“海棠,宁默和春莺打算在过年前成婚,你看我们是不是也该准备贺礼,或者是亲自过去帮忙操办这一切?”
    “他们来真的呀。想不到他们的进展,比我预想得还要快呢。”
    “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谁先把谁给驯服的。就春莺这个性子,能有人娶了,算是岚家的天大喜事呢,岚伯父定会百里放炮,欢庆个三天三夜。”
    “的确,是一件大喜事。”上官海棠真心为岚春莺高兴,“想来,我们得要赶紧把当前事情给处理好了,否则岂能安心去为他们两人准备婚礼呢。”
    “都听你的,你怎么安排就是怎么安排。”温乾寒说着,高兴的脸忽变阴沉,指着房门站口站着一个老嬷嬷问,“这位老嬷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