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乾寒小跑步袭来,全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一进门就对着温侯爵说,“爹,你听儿子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出此下策,全然只是一个误会而已。爹,千万别生气。有气就对儿子发,别对海棠动怒。”
    说的都是什么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温侯爵听着稀里糊涂的,根本没能理解他在说什么,他怒目横眉一把推开靠得老近的温乾寒,“老夫还没问罪你呢,你倒好一上来主动认错是吧。”
    “爹。儿子的本意并不想让海棠去冒险,谁能知道还是拦不住她。”温乾寒说着,眼神往里屋瞟了一眼,“海棠,她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老夫,海棠怎么了?你自己干的好事,不清楚?”温侯爵用手中的拐杖,狠狠打了温乾寒膝盖窝,强迫让他跪下,“明知道海棠身体虚弱,加上有孕,情绪本就不能大起大落。你倒好,把人家给气得小产,还差点没了命!”
    有孕两字从温侯爵的嘴里蹦出来,像是一道闪电直击在温乾寒的脑袋之上,顿时嗡嗡作响,他不信哼笑两声,“爹。海棠有孕那是假的,之前在大本营只是一个误诊罢了。老于头,也是这样子说的啊。这不可能,要是海棠有孕,儿子怎么还肯让她冒险,怎么还会和她置气。”
    “你看老夫的面色,像是在和你说笑话吗?老于头,刚出去。不信你可以找他来对峙一下。”
    温乾寒语塞,难不成还真被虎子的开光嘴说中了。还是上官海棠找个法子,来报复昨晚发生的争吵。他半信半疑着,“海棠是真的小产了?因为昨晚和我争吵的关系?”
    对于他的一再反问,一再质疑。温侯爵低嚎一声,再次扬起手中的拐杖,狠狠打在他的后背上,“臭小子,你在怀疑老夫?海棠和你争吵回来后,就昏倒在房间地上,下半身还在哗哗流血,整个裙子都红了。那个时候,你在哪里?若不是山猫及时发现,海棠已然不能活着了。”
    有那么夸张?若不是亲眼见证,温乾寒对此事始终保持疑惑的态度,他还是认为这是上官海棠的计谋,“爹,若真是如此,为何昨晚没听到任何动静,也没见人前来通报啊。海棠,月信不准,该不会是月信来了吧。”
    “臭小子,你还在强词夺理,是不是?海棠的脾气,你不懂?被你当着众人打了一巴掌,能拉的下面子和自尊去打扰你吗?啊。”温侯爵大叫,甚是心疼上官海棠。
    躺在内屋的上官海棠,耳听他们父子两人的吵嘴,心一半热一半冷。她掀开被褥,在叶山猫的搀扶下,出到了客厅,做起了和事老,“侯爷,算了。怪我,怪我没能自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温乾寒未能顾及,也是情有可原。本来嘛,潜伏入城是我的主意,没了孩子,其实我也很意外。”
    温侯爵瞧见她苍悴一脸,赶紧转变语气示意边上的凳子,“赶紧坐下,老于头吩咐过你不能起身活动的。可有感觉冷?冷的话,老夫命人再弄点被褥来。”
    “这大夏天的,怎么冷呢。冷的也不是身体啊。”上官海棠耸肩吃力笑笑,视线压根没打算往温乾寒身上放去。
    温乾寒感受到了她的冷落,心底有那么一点点难受,他尝试站起来,却被温侯爵一拐杖摁着,不让起身。他凝视就在眼前坐着,虚弱无力靠着叶山猫身上的上官海棠,终于相信她小产的事情。
    懊悔的情绪一秒上头,扬手就给自己打了两巴掌,恳求原谅,“海棠,我,我真不是故意气你的,只是怎么就这般突然。如果早一点能确认,我也就不会……”
    “侯爷,守了我一夜,您也该去休息吧。余下的,就让我和温乾寒单独谈谈。”上官海棠望向温侯爵说。
    “好吧。”温侯爵应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刻意对着温乾寒怒瞪警告一会儿。
    待温侯爵走后,上官海棠再对身后的叶山猫示意,让她也出去。叶山猫担忧,把她身上的衣衫整理了一番说,“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候着。”
    “能有什么事儿。温乾寒不至于吃了我呀。你也去小憩一会儿。”
    叶山猫想想也是如此,没再说话,快速离开了,顺便还关上了房门,把时间和地方都腾给他们夫妻两人,自由折腾。
    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温乾寒还跪在地上,一个大将军跪在自己眼前,多少有些滑稽,又有些可爱。上官海棠瘫在桌子边上,冷言着,“跪着不累?伤不疼?我一个郡主,可承受不起你大将军一跪呢。”
    “说什么酸话呢。”温乾寒捂着伤痛起身,坐在她身边,好好打量着,如白雪一样的脸上,那个粉红的巴掌印特别的醒目和刺眼,“昨晚,我下手重了。”
    “除了这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上官海棠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就成有孕了,你这不是在惩罚我?”温乾寒仍旧想不通,内疚,自责,懊恼。
    究竟是惩罚你,还是惩罚我?上官海棠无奈摇摇头,“我也不想事情会反转这样突然。好了,如你所愿,我哪儿都去不了,房门也踏不出去了,也不会介入你继续找林南枫的事情。你们终于可以愉快的在一起。”
    温乾寒不想听,他知道她还在生气,说得都是气话和反话,他默声点了点头,往前挪动了一下凳子,双手扶着她说,“老于头,有说是怎么回事吗?几月了?是因为我的关系,孩子才没能保住吗?”
    上官海棠本想挣脱他的双手,只可惜没了力气,也就放弃了,她闷闷一笑,“说是之前脉象微弱,本想等着满月后,再复查一次,不想就这样子保不住了。也是才一月半左右?我也不清楚了。”
    原来之前他的感觉是对。温乾寒哭笑不得,抱着上官海棠抱歉着,“到底让我如何待你是好。你总是这样粗心大意这不,又让你受苦了。”
    “苦什么呀,我和你是真爱吗?你和林南枫才是真爱啊。去和他生去。”
    “就知道挖苦我。我愿意,林南枫能愿意,王妃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