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秘密,还不到揭开的时候。”上官海棠盖上盖子,再用白布弄湿了围在盖子边缘的缝隙中,随后又去准备糕点的面团子。
    叶山猫转悠悠,转悠悠,手头上的零散碎活儿,一直都没停过。
    就这样在后厨的众人期盼和注视之下,一份香气宜人,口感丰富的煲仔饭套餐新鲜出炉了。何掌事第一个冲了上来,抹去嘴角流出的口水,“看起来和我们做的就是不一样啊。”
    “想要尝尝?”上官海棠拿着还有余热的勺子靠近问。
    “可以?”何掌事快要压制不住体内的馋虫了,巴不得现在就要替李君渊吃上一口,是试试毒。
    上官海棠嫣然一笑,大变语气道,“这一份是专门为世子爷准备的,何掌事想吃,似乎还轮不到。”
    嗯?小丫头片子,竟然敢拿世子爷压我。何掌事被她的话,给激怒了,他收起馋猫的模样,直起身板,端着架子说,“今日就先放过你,趁热给世子爷送去,记住先让安宁王试毒。”
    “没我什么事儿了吧。”上官海棠霸气扔下手中的勺子,扯下围裙,怒摔在何掌事的肚子上,侧目示意,“山猫,我们回屋休息。”
    叶山猫默声点头,也把手中的围裙扔给一脸懵逼的何掌事手中,小碎步跟上上官海棠远去的步伐,直径返回小房间中,静候楼内动静。
    一边被关押的林南枫,早就不在乎送来的晚膳口感如何,不管是什么都是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去,咽下就好。如此吃法,其肠胃早就出了毛病。
    玄狐晓得长此以往,林南枫迟早要病倒,他暗中做了各种恢复体能的训练,也利用屋内含有铁质的物品,做了不少利器,心中计算门外侍卫换班的时间,间隔时长是多少,以便做好随时出逃的准备。
    “玄狐,身体恢复怎样?”林南枫关心。
    “已经差不多了。只是双手的握力,依旧没能恢复如初。”玄狐苦恼,望着双手手腕上那丑陋的疤痕。
    林南枫见他这样,嘴边有许多安慰的话,不过说出来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紧握玄狐的手,“玄狐,是本王无能。”
    玄狐眼睛一怔,连连摇头,“不,是属下无能。未能带王爷出城,也丢了侯爷,乃至沙狐一众兄弟们。”
    “想办法,逃出去。”林南枫提议,语气却显得无奈。
    这也正是玄狐这段时间,所在想,所在谋划的事情,苦于不熟悉楼内的地形,便没有了把握,将此事压在心中,并未和林南枫说过。
    门外的侍卫,冷不丁打开房门,将送来试毒的饭菜,摆在他们两人眼前,一言不发又退了出去,再次关上房门锁着。每天都是这样子机械式的重复,玄狐和林南枫已然习惯了。不过这次的饭菜,和以往不同,光从香气和样色来看,就很不一样。
    林南枫顿时心生疑窦,对着眼前的饭菜仔细打量,又用筷子翻动了一下,似乎没什么不对,尝试性吃了一口气,意外的好吃,这种口感似曾相识,记忆中应该是吃过这种美食,可他一时间又不敢确定。
    “王爷,这……不好?还是又给的是变质饭菜?”玄狐不解他此时此刻的神情,小心询问。
    “并不是,相反有种熟悉的感觉。”林南枫咽下嘴里的饭菜,放下筷子,视线被一边的精致小盒子所吸引,他急忙拿下打开一看,里头装得居然是海棠酥饼,这种酥饼也只有上官海棠能做得出来。
    海棠酥饼,不单单是饭后糕点,也是在向林南枫传递着重要的信息,这信息包含太多苦涩,太多的悲欢,整得林南枫一时间又哭,又笑的,情绪大起大落,像个临时发疯的疯子。
    玄狐见状,万分担心,“王爷,到底是怎么了?王爷,别吓属下啊,啊?”
    过了一会儿,林南枫恢复正常,整个人变得轻松欢悦不少,他十分热情邀请玄狐,“来,一起吃。可不能浪费了。”
    “嗯?王,王爷?”玄狐不敢。
    “这是命令,吃!不许剩下。”林南枫命令道。
    这算是什么命令啊?玄狐没办法,只好听从,拿起一边的勺子也开始吃了起来,第一口还是温文儒雅,第二,第三口开始已然放弃了形象,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就差没把碗一起吃了。
    此乃是他们被软禁一来,最为可口,最能称得上是人该吃的美食。
    林南枫笑看玄狐吃着一脸幸福,手里捏着海棠酥饼,不舍得吃,“玄狐,明白本王的意思了吗?”
    玄狐起初还不明白,过了半晌,他才恍然大悟过来,震惊起来,用暗语打着,“是月欢郡主?如此一来,之前李君渊说话,都是真的?”
    “依照目前来看,的确是如此。”林南枫边吃下海棠酥饼,边用暗语回应。
    “月欢郡主,可真是大胆。这样都能潜伏进来。大将军也是能放心啊。”玄狐苦中带笑,眼底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
    林南枫咽下酥饼,喝了一口热汤,身心舒坦着,“不管怎样,温乾寒总算是赶在最后一刻出现了。祁夏国胜利有望,而我们也得要好好调整,配合月欢的暗中行动。”
    “王爷,月欢郡主究竟想要干什么?”玄狐问。
    “本王也不知道,只能等她找上门来,才能知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
    “这个月欢郡主,真不是一般女子。属下真是佩服了。”
    越是不一般的女子,越是能引起强者的注意,更容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林南枫不免担忧上官海棠的处境了,也在担心这场战事胜利后,温乾寒的名声也会越发强大起来,其手中的兵权,或许会比现在更多,民心所向定会有所偏移。
    而他这个安宁王,这个未来的王,又该如何在这对实力强大,背景人脉关系雄厚的夫妻眼前,稳住自己的地位?这是个有必要研究的问题。
    于此同时,李君渊心心期待的晚膳,也趁着冒热气送到他的跟前,盛陇亲自打开盖子,奉上筷子颔首道,“饭菜无毒,可以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