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由不得你,没事儿你慢慢耗。我,有的是时间和你玩会儿。”盛陇不屑白了他一眼,轻轻掰断了温侯爵一根手指头,算是给他的警告。
    温侯爵忍着疼,眼泪横流着,张嘴怒斥玄狐,还时不时喷点血腥出来,“快走,别管我。我已经是半个身子入土之人了,能死在战场,也算是不枉此生精忠报国。快走,玄狐。”
    “侯爷!”玄狐犹豫不决,他很清楚当前的局势,本就是他们处于下风,无论他们怎么挣扎,都没法杀出一条生路。
    只要盛陇有这个赶尽杀绝的心,他们这点人早就成为亡魂,等待头七回魂了。
    “别犹豫,快走!不能在一个沙场,连续损失两名大将。”温侯爵催促。
    一语点醒梦中人,玄狐为此不得不放弃救人之心,他眼中含泪,羞愧难当一脸,对温侯爵许下承若,“侯爷,等着。我一定会带人将你救回来的。”
    “走吧!”
    “侯爷,一定要活着。我玄狐很快就回来。”
    盛陇偏偏在这个时候,扯下温侯爵身上的腰牌,带着血扔过去给玄狐,“拿着。告诉安宁王,时限直到夕阳落下之时。若那个时候,我还没见他出现,不单单是这个老头子死,你们这些残兵败将都的要死在这里。”
    玄狐紧握腰牌,霸气指着盛陇威胁,“你给我等着!侯爷,要是少一根毫毛,我要你狗命。”
    已经成为手下败将了,还有什么傲气和资本在这里威胁人?盛陇还真是作贱到底,他得瑟一笑,就伸手拔掉了温侯爵的一根青丝,吹了一口气,“我就动了,你又能怎样?一根青丝而已,我还能再拔四五六根,甚是是一戳青丝给你,都可以。你敢动吗?还有力气动吗?哈哈哈。”
    “你!”玄狐毫无办法,心中暗想若是温乾寒在,又或者是上官海棠在话,说不定能逆转当前的局面,也不至于一直被人摁在地上摩擦,被虐的连发脾气都是多余和无用的。
    “别再这里,你你我我了。眼看给你的时间不多,赶紧像个丧家之犬,滚回去。找你们的王爷来!”盛陇跋扈一言。
    玄狐没再回话,最后恋恋不舍望了温侯爵一眼,便带着幸存下来的沙狐一众,十分不甘心的撤退了。
    林南枫像个留守儿,在山洞门口焦急等待,归来的父母一样,翘首以盼着。暗自祈祷,温侯爵和玄狐都没事。不过现实总是让人惊喜,能回来的只有玄狐一人。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侯爷呢!啊!”林南枫抓着玄狐的肩膀,迫切问。
    玄狐耷拉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正视林南枫的脸,他没敢答话,只是把手中的带血的腰牌,亮了出来。
    问你话,你就个我一个腰牌,是个是什么意思。林南枫接过他手中的腰牌,猜测道,“侯爷牺牲了?还是被抓了?”
    “属下无能,是属下自私。没能保好侯爷。”玄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呼一二。
    林南枫被他这一跪,弄糊涂了,他连忙双手搀扶着玄狐,“别跪着。起来把事情说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属下跪着就好。”玄狐自责,哀叹一声,“侯爷,被敌军抓住了。说要王爷你去,才肯放人。”
    林南枫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开战至今,按照虎啸国的战事风格,宁愿赶尽杀绝,不留后患,也不可能活抓人质,干这种威胁绑架,一换一的斯文事儿。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气,不为别的,只为让自己因为饥饿,变得混沌的脑子,清醒起来。
    “敌军王世子爷的意思?还是盛陇将军自己的意思。”
    “是王世子爷。”玄狐担心再言,“王爷,不能去。这一定是个鸿门宴,不安好心啊。”
    “我不去,你去?侯爷,不救了吗?”林南枫气愤。
    玄狐抱住林南枫的大腿,不让他出去,“王爷,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啊。你这一出去,让我们怎办?”
    林南枫没想到玄狐会这样做,他微怒言,“难道就该牺牲侯爷吗!既然敌军大将发出邀请了,我岂能不去赴宴。说不定,还能给你们争取一些时间。”
    “关于此事,我会再想办法的。”玄狐底气不足道,这样子的话语无法说动林南枫。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敌军会给你这时间,从长计议吗。眼下重要的是你们活着,而不是我怎样。好歹我也一个王爷,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鸿门宴镇压不住!起开,玄狐!”
    “王爷啊。属下,也不想让你冒险。”
    林南枫知道玄狐的好心,可现在不是像个小媳妇闹情绪的时候,一众将士的死活都捏在他手里了,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个鸿门宴可行性行,“玄狐,不用担心。相信本王,能活着回来。”
    玄狐一听这话,万分不情愿松开了手,从地上起身,“属下愿和王爷共进退,共生死。”
    “嗯,走吧。无论如何,都要救回侯爷。”林南枫面露欣慰一笑,拍了拍玄狐的肩膀,昂首阔步,走出了山洞,前往防线和盛陇交涉。
    于此同时,温侯爵在饱受伤痛,饥饿,双重的摧残之下,整个人已然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眼前都是白花花的一片,耳边嗡嗡的作响,就跟有十几个鼓风机在耳边吹一样。
    盛陇眼看温侯爵半死不活的样子,玩心大发,将肉故意放在他的鼻尖晃荡一下,“想吃吗?想吃的话,叫我一声爷爷啊。”
    “我呸你大爷的!”温侯爵对着跟前的肉,吐了一口唾沫。
    肉脏了。盛陇也是觉得恶心,一手捏起温侯爵的嘴,把肉强硬塞进他嘴里,“给我吃,不然还以为我在虐待俘虏呢。吃,吃啊!”
    温侯爵嘴里塞着肉,可没敢咀嚼,不一会儿又给吐了出去。这下可好,肚子叫得更凶了,胃酸仿佛在欢腾雀跃,有食物的进入。闹得他反胃,紧跟着吐出一口酸水,正好撒在了盛陇的铠甲之上。
    “恶心!还得寸进尺了,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