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上官海棠以前生龙活虎,为他不惜和所有人闹翻的彪悍模样,温乾寒自然流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没关系,到时候你躲在我身后就好。没时间了,赶紧去吧。”
    “表姐夫。”叶凡仁仍旧不情愿,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沙场,就是如此的残酷,每一秒都在变化,令人捉摸不透下一秒是不是安全,下一秒是不是胜利的。
    营帐内的上官海棠,其实是在装睡,为了能让温乾寒安心出去罢了。她坐起身,瞪大视线的朦胧的眼睛,使劲儿往门帘外望去,隐约感觉温乾寒离去了,才小声呼唤还未离去的叶凡仁,“凡仁,进来!”
    长表姐的声音?叶凡仁一愣,在意左右快步走了回来,“怎么又醒了?长表姐。”
    “我没睡。装的。”上官海棠直白道。
    “装,装的?”叶凡仁吃惊,单手捂着嘴,赶紧坐在她身边压低声音说,“方才我们说的话,你全部都听见了。”
    不单单是方才说的话,就连之前的我全部都听见了。上官海棠浅笑敷衍而过,岔开话题,“凡仁,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我还是必须要提一提。”
    又想玩什么花招?叶凡仁警觉,“不行,不准,不允许!”
    “先听我说一说,又何妨?别急着拒绝,事关重大。就不能听我一句话!”上官海棠没想到他这般警觉。
    “不听。你一说了,我就知道自己是没有反驳和拒绝的余地。”叶凡仁真是铁了心,不听她任何建议,“这事儿,就别管了。能不能好好躺着休息,别让在我们一群人分心了,好不好?”
    我,让你们分心了吗?上官海棠应声自问,她一时语塞,脸色耷拉了下去,显得自责和内疚,“凡仁,我回来的决定,是错了吗?”
    “不懂你在说什么。”叶凡仁扶着上官海棠,强行让她躺下继续休息,“长表姐,打仗这种事情是男人的,你就别老是想着往前冲了,好不好?”
    眼见叶凡仁不再听她的话,上官海棠暂时作罢,她应付着躺下,妥协道,“那,多看着点乾寒。”
    “好。”叶凡仁诚恳答应,“时候不早了,我得要赶紧出发。小晨!”
    “是,王子。”小晨小跑了过来。
    叶凡仁认真叮咛,“看好长表姐,有个闪失,等我回来你就自刎吧。”
    小晨不敢有所怠慢,“是,末将遵命。”
    别想用这种方式捆住我。上官海棠躺着,眼睁睁望着叶凡仁出去,耳听营地内的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出去后,她一秒诈尸起身,掀起被褥盖在了小晨的身上,整个人压上去,手里握着暗藏在枕头下的匕首。
    小晨惊讶,用短剑破了被褥,重见天日的时候,匕首的锋利刚好顶在他的脖子上,“郡主,你这是要干什么?”
    “放心,我不会伤害自己人的。只是觉得,不用这种方式,你应该不会听我的话,按照我说的去做。”上官海棠将手中匕首用力的往小晨脖子上压了上去,进行威胁。
    “郡主,言重了。末将,岂敢不听?”小晨冷汗直冒,眼睛一直聚焦在脖子上的匕首之上。
    上官海棠不信,“这不是以防万一的准备,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明白了吗?”
    “刀剑无眼儿,还请郡主手下留情。末将,听你安排便是。”
    “那好。”
    虎啸国粮草营地,正如同温乾寒所揣测的样子,还在有条不紊,慢慢悠悠整顿内部,清点出征人数,安排各种营地机关,乃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韩副将正带着自己的副手,紧急部署着。刚张开小嘴,要安排什么呢,结果迎头一阵箭雨,劈头盖脸的袭来。
    “副将军,小心!”一少将大喊,拿起地上的遮挡物,护着韩副将躲进了最近的营帐中。
    面对这突然袭来的箭雨,弄得还在忙活的士兵们,纷纷抱头鼠窜,找地方保命去。跑得快的,自然能活下来,跑得慢,均被这箭雨给当场扎成了刺猬。
    几分钟过后,外头又一次安静了下来,韩副将畏畏缩缩探头出去,满眼的狼藉,士兵浑身扎着箭,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血流不止。
    “该死的温乾寒!”韩副将咬牙切齿。
    江九白闻声跑出营帐,被眼前骇人的一幕,震惊到了,他右手握紧拳头,“温乾寒,此仇不报非君子!”
    韩副将跨过地上的尸体,来到江九白身边,“将军,他们摆明了是看准时机,想要乘胜追击啊。”
    “想趁乱灭了我们,不可能!手上还有王牌在,我就不信叶凡仁和温乾寒会见死不救!”江九白充血双眸,斜视着韩副将再言,“既然,他们想速战速决,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全军营出击!”
    “可是将军,这……”韩副将迟疑。
    “没有可是。赶紧去办!把那个女人给我绑在架子上,一起去迎战。”江九白喝吼一声。
    韩副将一激灵,没说话转身对周围的人吩咐,“全军出击,半刻钟后营地门口集合。”
    作为人质的叶山猫,也感觉到了外面的不对劲儿,毕竟有好几根箭都穿过营帐,在她眼前狠狠扎在了地上,吓得她赶紧起身躲在一个角落里头。
    “月欢郡主,没伤着吧。”韩副将大步闯了进来,笑得贱兮兮的,一把拽住叶山猫的衣领,粗暴的拖了出来,摔在泥泞的地上,“来,我带你去见见你的心爱温乾寒啊。”
    “乾寒,真的来了?”叶山猫有些不信,她左右张望,发现几个小兵将她摁在大号的木头架子,还用加粗的麻绳重新捆绑着,倍感诧异,“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作为人质的你,得要有点人质的样子。给我往死里捆,勒断了手脚也无所谓。”韩副将下令。
    “是!”
    几个小兵听令,一个个都对叶山猫使出了吃奶儿的劲儿,拽紧了手中的麻绳,不顾她的痛苦惨叫,玩命儿的勒着,捆着,一圈又一圈。
    叶山猫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内脏已然被麻绳给强迫分离成上下两个部分,她仰头努力呼吸,沙哑声音,“做鬼不放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