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营帐一步的上官海棠,应声驻足,侧身回望了温乾寒一眼,活像一只忧郁的人鱼王子,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欲罢不能的荷尔蒙。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上官海棠妥协,放弃了外出,退了回来。当门帘完全放下之际,她的眼角余光,似乎瞟见了叶山猫,手里捧着盒子,八成是药箱吧。
    叶山猫心想温乾寒方才的救命飞扑,肯定加重手臂的伤,所以就从军医那里寻了一对外伤的药。本想亲自给温乾寒上药,却是忘记还有上官海棠的存在。
    所以当她看到上官海棠出来了,又折返回去后,心中幻想破灭,再次跌落幽暗低估中。
    “我究竟在干什么呀?真是自讨没趣,青风君有少夫人在,怎么会还会在意我的心意呢。”叶山猫苦恼自我骂了一句,捧着药箱,还回去面子又挂不住,不还回去,傻愣愣站在人家营帐前,又感觉很奇怪呢。
    在她犹豫不决,前后进退两难的时候,虎子阴深深的冒了出来,站在她身后低沉道,“山猫。”
    “啊?”叶山猫吓得魂飞魄散一秒,又快速回神,她喘着大气儿,怒视他一眼,“干什么呀,人吓人,会死人的。”
    奔波了一天一夜,虎子已经累得没有多余力气和她斗嘴,他拽着叶山猫去往一边的休息棚,“遇见你正好,帮我上点药。礼尚往来,不过分吧。”
    叶山猫不愿意,挣脱开他的手,抱紧怀中药箱,“这是给青风君的药,你受伤了直接去找军医就好了。何必要浪费这等好药。”
    “姑奶奶,求求你睁开眼看看吧。”虎子身心疲倦指着边上的营帐说,“少夫人,一早就准备好了,还需要你现在送过去吗?”
    “话是如此,少夫人毕竟是一个金贵之身,经历少之又少。哪里的懂得什么药对症什么伤,什么药才是最好的?我这里可是最好的外伤药。”叶山猫揣着明白装糊涂,非要麻痹自己。
    虎子对她翻了一个白眼儿,“那你清楚少爷惯用什么外伤药吗?对什么药材有不良反应吗?”
    “什么?我,不知道啊。青风君对什么药有不良反应。”叶山猫头一次听说,显得格外认真倾听。
    “我就不告诉你。”虎子故意卖关子。
    叶山猫嗔怒,对他踢了一脚,“骗我呢!不行,我要把药送进去,青风君的伤,需要活血化瘀。”
    虎子不顾身上的疼,再次拦住了她,“别去了,你去只会让少爷更加讨厌你,信不信?少夫人在里面照顾着呢,你想去破坏他们二人世界吗?”
    “我没有破坏,只是送药而已。”叶山猫理直气壮。
    “听我一句劝,别去了。”虎子一把夺下她手中的药箱,藏在自己身后。
    叶山猫急了,“还给我!虎子。难得的药,打翻了。我和你翻脸!”
    “哼,翻脸又如何?我不能让你去打扰少爷,少夫人。”虎子为了温乾寒的幸福,也真是拼老命。他举着药箱左右躲避,刻意牵制住叶山猫。
    此举,并不是长久之计,总会有失手的时候。
    这不,虎子只顾眼前的叶山猫,没有注意脚下摆着散乱的凳子,直接被绊倒了,整个人向后仰去。
    叶山猫见状,只关心他手中的药箱,连忙伸手过去扑救药箱。
    咚的一声闷响,两人跌到在地,叶山猫压在虎子身上,手中拿到了药箱,小心的拍拍上面的尘土,“还好。药箱没事儿。”
    “它没事儿,我有事儿。姑奶奶,能照顾一下活人吗?”虎子躺着,根本起不来,他痛苦的一脸,拍拍叶山猫的屁股说。
    “啊?”叶山猫这才意识到自己压着虎子呢,立马起身,“不关我事儿,都是你自找的!”
    虎子气到不想说话,本来就是劳累了一夜,这会儿还被压倒在地,身上的酸疼越发强烈,他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和一些,勉强起身。
    闻声赶来的叶凡仁,还以为是温乾寒和上官海棠打起来了,结果看到方才那一幕,他不禁调侃,“还真是的。表姐,表姐夫腻歪在一起秀恩爱就算了,你们两人也想学一学?”
    “王子,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虎子有气无力的坐在凳子上,单手撑着下巴回话。
    叶山猫抱着药箱,跟抱一个大宝贝一样紧紧的,连忙迎合解释,“是虎子,非要抢我的药箱,所以才会发生刚才的事情。”
    叶凡仁瞟了她怀中的药箱,又转向眼前的营帐看了看,立马明白了,“山猫,我看上你是没得机会表现了。与其死守着表姐夫,还不如给需要的人?例如虎子。”
    “是啊。看看我,也是一身伤。”虎子赶紧展示自己的一身伤。
    面对两人的劝说,叶山猫低眉沉默了一会儿,再看了眼前营帐一眼,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更是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心中万千思绪,在相互交错,相互打结。
    虎子见她不肯,便作罢摆摆手,“算了,我还是去军医营帐吧。”
    “别去,正好有话问你。”叶凡仁出声拦住虎子。
    “是,王子。”虎子秒变严肃,直接无视边上还在纠结和郁闷的叶山猫,“和小晨把江九白一行人引开,的确是按照原先的计划,往峡谷的方向走去。可在进入峡谷口前,他们便放弃了追捕,返回我们原先藏身之地,调查了一圈。”
    “没查出什么吧。”
    虎子摇摇头,“没有。”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叶凡仁摸着下巴,眉头紧锁,揣测江九白的意图和下一步的计划。
    不过任由他的脑袋瓜子,怎么想,都无法想不明白江九白的意思。
    思量好后的叶山猫,主动放下药箱,打开道,“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
    话音一落,虎子倍感意外和惊喜,可面色和言语中都充满对她的讽刺,“算了吧,我这等身份,可用不起你这珍贵的药材。”
    “我,不是那个意思。放着也是浪费,就算是能送进去,青风君已经不需要了。”叶山猫说着,粗手粗脚的扒着虎子的上衣,“别害羞,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