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一问,倒是让上官海棠情绪再次有所失控起来,惹得温乾寒慌乱不已,他脑中一片空白,实在是蹦不出任何话语来安慰,最后还是给她一个大大,可靠,结实,温暖的怀抱。
    依偎在他怀中,上官海棠仍旧没能停止哭泣,满脑子都是爸妈白发人送黑发的画面,忽然觉得自己实属不孝,哭得更加凶残了,她握紧小拳头,狠狠敲打着温乾寒,“啊啊,我不孝,我没用。是我不对,我不该赌气离家出走……”
    温乾寒任由她敲打着,疼也不说一句话,默默承受来自她的宣泄。半晌过后,才渐渐安静,他绷着一口气,侧头咳嗽两声,哑着声音说,“抱歉,我不是故意让你伤心。好点了吗?若还是没能舒坦,可否让我缓一缓,再打?”
    “噗!”上官海棠破涕为笑,抹去脸上的泪水鼻涕,反手蹭到他的衣衫上,“我可不想背负手刃亲夫的罪名。疼吗?”
    “咳咳。”温乾寒放松,调整一下呼吸,一手捂着胸膛,“疼,却还能承受。”
    “等我回国,得要向春莺学习一两招她的岚家神技,断骨神手!”
    “嗯,好。”温乾寒顺势答应,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说的是什么,惊恐状,“学习那个干什么?真想灭了我。”
    上官海棠笑着摇摇头,“怎么舍得对你下手。得要为日后生活,做打算。不多学点一两个隐藏神技,再遇上难搞的敌人时候,也能完美自救,然后去帮你。”
    “那我是不是还得要多谢你,对我的格外照顾。”温乾寒嘲讽。
    “不乐意?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不成拖你后腿。你好歹也是个将军,江湖上的青风君?”上官海棠闷闷道,“话说回来,青风君是个什么鬼称号?”
    “这……”温乾寒摸了摸发热的脖子,皮笑了一会儿,略显难为情着,“年少的时候,闯荡江湖,稀里糊涂打出来的名号罢了,不用在意那么多。另外,云水阁的副阁主也是我。”
    想不到,自己离开多时,这中间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啊。感情,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隐藏的王者。
    “年少是什么年纪。”上官海棠突然发问,她猛然想起在古代男子成婚年纪都比较早。
    “为何关心这个?”
    “因为这个很重要,对于我来说。一直都没怎么在意,看你长得成熟,块头也大,壮士,所以就问问。”
    温乾寒不解,可还是努力回忆了一下,沉吟道,“束发之年从家里出去,弱冠之年从江湖回到家中的,之后便和爹一起管理军营所,边境镇压外敌入侵,前前后后也有四五年左右,怎么了?”
    弱冠之年,那便是二十岁。加上当将军的四五年,成婚的三年多,身边的温乾寒年纪大体不过才二十**?
    “比我小个几岁啊!还以为年纪相仿呢。”上官海棠惊诧,随后得意一笑,真心觉得自己是捡了个大便宜。正如温乾寒之前说的那样子,她自己的确是不亏
    所谓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也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户。
    “不是你小我几岁?”温乾寒搞不懂,也跟着在意了。
    上官海棠指了指这副身体回应,“你说的是这个本体,小你几岁吧。我,可是你比大很多。”
    一语点醒梦中人,温乾寒的面色突变墨绿,他默默远离她半米,声怯道,“你,该不会是老太婆吧!我,我……嗯。”
    老太婆,还不至于。不过也正在往那个方向走的年纪。上官海棠见他这个反应,玩心大起,主动靠近过去,“乾寒,看看我呀。夫君,你怎么了?为何这般害怕,为何不看我了?白天的时候,不是一直嚷嚷着,要的人一直都是我吗。这会儿,就变了。”
    温乾寒不敢正视她,心想自己可能是跟了一个灵魂年纪有五六十以上,能当自己奶奶的女人成婚,整个人都很不好了,负罪感越发浓烈。
    “海棠?不,不对,夫人?也不对,这,这,你让我如何是好?”温乾寒向后退去。
    “像以前一样对我呀,乾寒。”上官海棠俯身爬过去,一手抓住温乾寒的脚,鬼魅像个从地洞里头出来的女魔头。
    “呵呵。不是,海棠冷静点。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存在一些误会呀?啊?”
    “有什么误会可言,你说。我听着!”
    温乾寒哽咽一会儿,对她十分尊敬,“我们是不是该保持一定的距离,你这信息,有点刺激上头,我有点晕。”
    看他这嫌弃又害怕的反应,上官海棠顷刻就收了玩味之心,冷哼道,“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一点刺激,就试出了你的真心。方才,还庆幸回来,这会儿,我后悔了。立马找个水缸,一头扎进去算了。”
    “不准!”温乾寒一激动,又扑了回来,这才意识到方才她是诓他的,立马严肃道,“上官海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觉得挺好玩儿的。若方才那话是真的,你会怎样?”
    “别闹。”温乾寒恼怒,又很认真,“说到底,你究竟多大?”
    上官海棠深叹一口气,“三十大几,所以你在我眼里,也就是个弟弟。日后行事,悠着点。”
    才三十大几,还好能承受得住。温乾寒暗自松了一口气,“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还请夫人,日后轻点宠我这个弟弟,可好?”
    原来被人捧在手掌心的感觉,是这样幸福。原来被人在乎的感觉,是这样的好。原来我所在乎的人,果然都在在乎我。
    上官海棠高兴,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偷偷拿走被寒冬夜冰冻过的酒,张嘴一口全部灌进去了,冰镇过后口感更佳。
    温乾寒没能拦住,夺下她手中的酒壶,已经空了,“你这身体,怎能喝那么多酒?还是那么冰!”
    “哎嘿,老娘高兴。”
    “高兴,也不能这般喝啊。瞧你脸红,醉了吧。”温乾寒抱着她,以防万一她发酒疯起来,又抓不住了。
    上官海棠没感觉,她捧着发烫的小脸,意识还是清醒的,“这点酒,就让我醉不可能的。忘记老爷当年回府,我一人干倒了安嫣然吗?”
    “还有脸说。安嫣然那是不胜酒力,不然怎么会让你赢。除非你能喝过我,否则日后别再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