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诈的老女人。上官海棠抬头,恶狠狠盯着太后那张蛇蝎的老嘴脸,恨不得扑上去撕烂了才好。司马燕洵站在边上,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他的言语请求,效果微之甚微,作为王的威胁力在太后跟前,一点用都没有。
    反倒是孟如雪,还有点说话的余地,她扯着太后的衣衫,端着国母的仪态说,“母后,算了。大王也安然无恙,月欢郡主也认错请求了。作为地方一主人的我们,也该大人有大量,原谅月欢郡主大闹西南殿,挟持大王一事。”
    “哀家,倒愿意大人有大量。可这月欢郡主欺人太甚,直接敢在哀家头顶上撒野来了。华商国王没能管教好的郡主,落到哀家手里头,勉为其难教训一下,让她知道在这个世道道上,还有不是她能人怒的人!”太后气上头,完全不听劝。
    “母后。我们再闹下去,本来是我们有理,到了末了也会是我们没理儿。说到底,会变成是我风沙国,蛮不讲理。不知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孟如雪极力再言,试图压制太后头顶三把火气。
    太后也是一位老人家了,有时候认定的事儿和理儿,不但执拗,还抽着狠,咽不下这口气。她轻轻推开孟如雪,直面站在细雪纷飞中,身穿一身洁白毛绒衣裙的上官海棠说,“月欢郡主,今日哀家就给你上人生第一课。什么叫不该惹的人,别惹!”
    上官海棠抓紧了手中茶盘,做出扔飞饼的标准姿态,向后仰去身子一会儿,用尽浑身力气,朝着温乾寒身后的侍卫脑门,快很准的扔出去。
    咣一声闷响,侍卫瞪大金鱼眼儿,笔直倒下。吓得太后,孟如雪相互搀扶惊叫着后退好几步,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上官海棠一眨眼功夫就来到了温乾寒身边,“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温乾寒哀叹一声,“道歉有用吗?我已经习惯,你总是这样子冲动。”
    “嗯。”上官海棠没有反驳,在他身边秒变乖乖女,眼神依旧保持犀利不变,“太后,我已经收手,大家就此各退一步,万事好商量,如何?”
    “你,你怎么过来的?”太后还沉浸在方才的刺激中。
    上官海棠冷笑,背靠着温乾寒挤着他慢慢向后退去,“别管我是怎么过来的,你只要知道,方才若是有心,太后你已然成为地上的人了。不过,是死人,还是活人全靠我心情。”
    太后冒着冷汗,怒视她,“你敢吗?来人,抓住这些伪装成特使和郡主的敌国刺客!”
    话音未落,司马燕洵疾速跑了回来大声阻止,“住手!此事到底为止,本王也毫发无伤。此乃只是和温将军开的玩笑罢了,何必这般认真对待?”
    “不行。听哀家的吩咐,抓住他们!”太后再次发号命令。
    周围的侍卫,全体不敢动,一面是太后,一面的大王,两人的话到底听谁的,都在犹豫不决。司马燕洵察觉到众人的犹豫,赶紧抢了主导权,厉声喝吼,“本王的话都不听了吗?这个王宫,风沙国乃是本王做主,听令退下!”
    侍卫们宁愿听司马燕洵的话,纷纷收起武器,陆陆续续退出了西南殿。太后见状,撒泼起来,毫无形象,“大王,你这是在干什么?不准备走,都不准备走!”
    “母后,够了。此事到此为止吧。别再搅和了。”司马燕洵拦着太后,对孟如雪说,“如雪,陪母后回宫休息,母后累了。”
    “哀家没有。这小贱人,小蹄子,哀家要亲手撕烂她的嘴。敢在哀家地盘上撒野。”
    孟如雪上前来扶着太后,往一边走去,“母后,算了。臣妾陪你回宫。”
    司马燕洵刻意挡住太后的视线,吩咐周围的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护送太后回宫!”
    “是,大王。”
    余下的侍卫,也都走后。司马燕洵才松口气,转身看向上官海棠,温乾寒两人,“真是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是好。眼下的这个局面,甚是尴尬。”
    “知道就好。”上官海棠搂着明显体力不支的温乾寒说,“司马燕洵,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没完。今日若不是太后的关系,你完全不能站着和我说话。”
    “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司马燕洵苦笑。
    温乾寒耳听他们两人的对话,像是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视线一秒模糊,他全身瘫软,直接扑在上官海棠身上,重重压着她倒地。
    “哎哎?这,乾寒。”上官海棠被他压趴在地上,仰头对幸灾乐祸的司马燕洵说,“别给老娘干看着呀,帮把手成不成?乾寒晕倒,还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司马燕洵蹲下身,一把扛起死沉死沉的温乾寒,“这些年,乾寒究竟吃了什么,变得这般重?”
    上官海棠从地上爬起来,紧跟上去,帮着司马燕洵安顿好温乾寒,忙前忙后照顾着。之前两人所发生的种种不愉快,完全抛至脑后。
    “以乾寒的体格和体质,休息几日便会痊愈。月欢,不用过多焦虑。你自己的身体也小心照顾着。”司马燕洵接下小玉端来的热汤,摆放在她手边。
    “你搞晕乾寒,一点愧疚心都没有吗?”上官海棠趴在床边,双手紧紧握着温乾寒的大手,责问。
    司马燕洵并无愧疚感,“不整这一出,岂能再次验证你们两人是真的感情,惺惺相惜呢?看着我,心里老酸了。”
    “到底是处于什么目的,要这样子整我们?”
    其实也没什么目的,单纯得看不惯罢了。看不惯温乾寒得到了你,却又丢了你,所以才想要惩罚一下。司马燕洵没回答她的问题,转而建议,“月欢,不如我们结拜金兰。我委屈点,当你大哥如何?这样子,此事也就有个合理的理由了。”
    哈?求娶不成,反而要占我便宜,变个法子赖上我吗!这小子,想得真美哈。上官海棠被他异想天开给震惊到了,她皱眉思索,起身又露出那邪恶笑脸,推着他向边上的椅子靠去,一脚踩在他双腿之间的空隙上,一手拽着他衣领,“你我,究竟是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