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那么肯定,不会下一秒冲出来一个野兽吧。”宁默担心,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积雪,也快步跟了上去。
    来到灌木丛的小缺口处,两人站着和门神没什么区别,居高临下看着叶山猫厚重脸皮,带着腿上艰难的爬上来了。
    她脸色不好,是显而易见。
    “你这一去,是去西天取经了嘛?”温乾寒吐槽,撇了她右脚上的夹子,“看样子你是被打回来了。”
    叶山猫知道他在讽刺,也无言反驳,她拉下脸来,为自己消失的半个多时辰里狡辩,“是路滑,我没有想过要逃跑啊。”
    宁默可不相信,他笑笑主动搀扶着叶山猫,往休息处走去,“应该感谢我们,没有离开,不然你就原地被野兽吃了吧。”
    “宁阁主,我是不是还得要感谢你们,不去找我呢。”叶山猫回怼。
    “又不是我着急要你,对吧。乾寒。”宁默扭头对身后的温乾寒说。
    温乾寒摸摸鼻子,“别借机逗我。”
    在宁默的帮助,叶山猫僵硬右脚慢慢坐下,侧身靠着火堆,不顾形象的暖暖手,暖暖身子。
    趁此,温乾寒观察了她脚上的夹子,找到了开关点,对宁默说,“扶着她的腿,我开锁。”
    “山猫,忍着点。”宁默扶着她的腿,好心提醒。
    叶山猫也是怕疼的主儿,紧闭眼睛扭头转向一边去的样子,有了海棠的几分影子,这让准备开锁的温乾寒一愣,心底颤动,对她产生一丝心动。
    温乾寒用匕首尖拧开了夹子的开关,随后取下夹子扔向远处,“你是要成为我的人,岂能允许你擅自伤害你自己的身体?”
    说是无心,听着有意。如此暖人心窝的话,让还保持高度戒备和反抗心里的叶山猫,放下了所有戒备,露出柔弱的一面,脸红着,根本分不清那是被冰雪冻红的,还是她自身的羞涩红润。
    “青风君,意外的贴心呢。”
    “我的意外,还有很多。”温乾寒拿出紧急药包,摆放在一边,接替了宁默原本的位置,亲自为叶山猫,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每一样都是小心翼翼的,动作十分轻缓,生怕下手重了,弄疼叶山猫。
    宁默又一次被迫成了大大的灯泡,他腾出空间来,越看越觉得替少夫人不甘心,出声干扰他们两人的粉红色氛围,“乾寒,想想少夫人,别太认真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温乾寒包扎好后,放下叶山猫的腿,语气十分霸道叮咛,“接下来的一天路上,你跟我一匹马。”
    叶山猫还沉浸在他的柔情中,久久才回神,“好。听你的就是。”
    作为旁观者的宁默,一眼就看穿了叶山猫是彻底沦陷了,他单手捂着头,对温乾寒说,“我宁愿少夫人还是原来的少夫人,而不是眼前的她。”
    “你以为我不愿意?但木芙蓉说了,海棠根本无法回到现在的上官海棠身体里,所以只能借着上官海棠为召唤媒介,再将海棠的魂注入到叶山猫的身体里,自然她必须是一具尸体才行。”
    话说到这里,宁默暗戳戳着他胸膛,“你这不是在坑蒙叶山猫的感情吗。我可是警告你,这女人长这么大,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呢,人生恋爱可是一片空白。当心人家真的赖上你,可就不好收场。”
    温乾寒心中记下了,自认为自己能把握好分寸,“多谢了。这事儿,总该有个解决的法子才行。即便是让我变成魔鬼,也好过没有那个海棠在身边的日子。”
    痴情,专一,还是魔怔了?宁默完全分不清楚,现在的温乾寒为了少夫人回来,还能做出多少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虽然一切都没有偏离人生正轨的痕迹,但保不齐万一失败了呢?那后果必然是不堪设想的。
    齐麟早走一步,也就是早了一些回到了邕府城外的院落中,他双手捧着圣物,一路疾走入了内院,闯入了木芙蓉的屋子里,跪地高兴道,“圣女,圣物已经寻回,完好无损。请过目。”
    木芙蓉惊喜,本以为会花费一定时日,才能寻回来,没想到这才几天就找回来了。她内心激动,抑制不住想哭的情绪,揉搓着已经出冷汗的小手,慢慢走上前去,打开了锦盒,玉骨舍利子果然完回来了。
    和以前一模一样,还是那么水润,圆亮,透着令人舒心的淡淡微光。
    “好。”木芙蓉轻轻合上盖子,扶起齐麟说,“青风君他们呢?”
    “还在路上,抓了叶山猫。”齐麟始终捧着盒子,不敢松手。
    是那个隐贼吗?青风君真会挑人。木芙蓉低眉转悠一下眼珠子,抬眼对他吩咐,“把圣物收拾好。书信门宗内,准备恭回圣物。”
    齐麟颔首点头,即可去办理,此乃天外来的大事儿,一刻都能耽搁着。
    冷静好几日的上官海棠,像是丢了心中最重要的零部件一样,有些失神,在院子里无趣的到处乱转悠。不知为何又转悠到了木芙蓉的房间附近,她回神驻足,愣了一会儿,又转身往回走去。
    木芙蓉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她离去的一角,急忙追出来,叫了一声,“海棠姐。”
    上官海棠本不想理会,继续往前走,但她的本身的素养,不能让她这般毫无礼数。于是她浅笑回身迎接走来的木芙蓉,“芙蓉,还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
    “想清楚了吗?这几日。”木芙蓉单刀直接问。
    “你认为我心里还有不清楚的地方?”上官海棠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那天,你已经把我全部看穿了,也把我隐忍许久的感受全部说出来了,还来问我作甚!你们要的人,不是我!”
    “没错。”木芙蓉反应甚是平淡,“青风君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要不,你就放手?别让无辜的生命,替你受过。”
    “无辜的生命?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官海棠心头一紧,仿佛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木芙蓉深沉叹了一口气,大步走上去,垫脚凑到她耳边,嘟喃一会儿,随后又退回来,扔下一句话,“这件事情,全然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