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根本无法穿透厚厚的山林,唯独能看到天是亮的。温乾寒不打任何招呼,就和宁默两人快马加鞭,再次启程,赶往黑市街找寻买主——陈家商行的陈少爷,黑白两道通吃的大商贾,身边常年跟随精锐的护卫,传言都是从各国购买而来的死刑犯,个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昨晚上,你和齐麟谁赢了?”温乾寒问。
    宁默懒散的挂在马脖子上,死鱼眼的盯着他回应,“别提了,这家伙真是难缠。算是平手吧。”
    “你一个阁主,都打不过齐麟。证明你武功退步了,宁默。”温乾寒无情嘲讽。
    一说他不行了,宁默立马直起身板还击,“你行你上啊。还没问你,和木芙蓉谈得怎样了呢。”
    “关于这个,就别管了。总之,这事情我们断然不能再冒然行事了。得要智取。”
    “为何?”宁默不满,出来行走不打一架,怎么算得上出手呢?
    温乾寒真是要被他这个猪脑子给气死,他用手中的马鞭狠狠打了宁默肩头一下,“你又想重蹈覆辙,是不是?忘记刺客一条街被你肃清的事情了?你再冲动把黑市给清了,江湖中人会放过你?还想云水阁,树立多少敌人,你才满意!”
    原来如此!宁默恍然大悟,拍拍自己的脑瓜子,夸赞道,“果然,没这个军师在。我一人是无法好好管理云水阁的。青风君,你真是我的好兄弟,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一个大男人的别在这里恶心我!赶路要紧。”温乾寒真是被他恶心到,一马当先赶紧跑了。
    宁默见状,也快马加鞭追赶上去,“等等我,青风君!不如,我们就凑合在一起算了。”
    “你放屁。少来占我便宜,海棠不会放过你的。”
    “到时候再说嘛。青风君!”
    两人你追我赶,驰骋在这白绿相间的山林小道上,像极了脱缰的野马,拉不住的疯狂。
    为了能够确保,在陈少爷的手中偷龙转凤,温乾寒和宁默两人必须得要先抓住一个隐贼,来帮他们做事儿。
    隐贼,在江湖偷盗名录上排行前十左右名为叶山猫,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
    “根据前几天抵达黑市的狼牙们回信,叶山猫会在今夜动手,这次她的目标是上等鸡血石宝玉。就在对面的迎贵大酒楼中。”宁默观察周围来往的人说。
    温乾寒摸着假大胡子说,“哪个厢房?”
    “甲等二号房。”
    “我像是看到叶山猫了。”温乾寒轻笑,注视下方一位身穿素色浅嫩衣裙,扎着小花布头巾,怀中抱着一把琴,扭着屁股的女子。
    宁默伸长脖子,望楼下望去,有点眼瞎,“哪里?哪里?这个女人,虽说是隐贼,可这面容却是有千张啊。每每偷盗成功后,她便更换一张脸继续行走江湖。到现在为止,还没几个江湖人能见到她的真实容貌呢。”
    “那正好,合乎我的心意。”温乾寒露出满意的笑容,定下这个女人就是他想要的,“走,她的真面容,由我们揭开!”
    “那么有兴致啊。看样子,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啊。”宁默好期待今晚的行动。
    温乾寒斜视他一眼,“抓个贼而已,没必要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暴露我们的身份。”
    宁默明白,抖抖肩膀,“听你的就是。”
    时间一转眼就来到了深夜,是个偷盗的好时机。天冷,谁还愿意醒着干喝酒,早早就上了被窝暖和暖和疲劳一日,又被冻僵的身体。
    叶山猫借着卖唱女的身份,在酒楼留宿下,自然不是什么好客房,可她不在意。更换好夜行衣后,迈着如猫一样的步伐,来到了甲等二号房门前,小心翼翼贴耳倾听,里头传来均匀的呼噜声,确认已经睡下。
    以防万一,她拿出了谜烟管子,戳破了门上的绢布,深呼吸一口气,放里头吹气儿。谜烟顿时弥漫在黝黑的屋内,在等上十几分钟。
    叶山猫轻手轻脚敲开了门阀,安静的向里头翻滚了一圈,最后停下警惕左右张望,在窗台的桌子上发现了装鸡血石的锦盒,她哑然高兴,兴奋揉搓小手,拿出火折子,吹亮后,含在嘴上,双手轻轻打开锦盒。
    鸡血石通体宛如血色,透着令人害怕的红色光芒,能卖个不错的价钱,起码半辈子不凑吃喝,也不用在到处浪江湖。
    这正是叶山猫想要的生活和结果。
    沉浸在红色石头诡异光芒中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边上坐着温乾寒,他悠悠伸出手,使劲儿关上了锦盒,“叶山猫,等你好久了。”
    “谁?”叶山猫清醒,吐掉了嘴里的火折子,火苗即可泯灭,屋内昏暗一片,她凭借本能反应,跑了门口处,想溜。
    可惜宁默已然拦住了她的去路,“别紧张,我们来找你,是有个大生意想和你做。”
    “我叶山猫从来只偷,不做挖外的委托生意。”叶山猫站在两人视野中间,盘算着该如何脱逃出去,因为不清楚这两人的实力如何,所以她打算先对身后的温乾寒出招儿试探一番。
    屋内打斗,多少都会闹出点动静,不过已经闻了谜烟儿的客住来说,这点动静丝毫不存在。黑灯瞎火的过招,真不能用眼睛去看,温乾寒全靠听觉和心中预判,把叶山猫的每一个招式都拆了,还重击她一掌。
    叶山猫捂着伤痛,后退三步,眼看这个打不过,后面的也是一样打不过的。她喘着大气儿,打量了窗台几眼儿,发现留给她转出去的空隙不够,只好一跃上了房梁,利用房梁逃出去。
    谁能想到宁默一早就知道她的计划,蹲在房梁上静候她主动上门,一巴掌糊上去,简单粗暴把人给当成打地鼠一样,给打了下去。
    这一巴掌直接把人给糊晕了。温乾寒张开双臂,稳稳接住晕倒的叶山猫,对上头的宁默低声臭骂。“下手那么重,干什么?死了,还怎么拿回圣物?”
    “已经很轻了,不信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