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审问完芳花娘,得到想要的东西,便站在一楼大厅对楼上高声喊话,“副阁主,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是和属下一起回云水阁,还是继续云游?”
    温乾寒走出来,站在栏杆边上俯视下方的白芷,“等天亮了,一起回云水阁。”
    “是。”
    乐都大客栈并非是一夜之间拔地而起,但它的没落的确是在一夜之间发生的。乐都小镇,从此再无大客栈,有的也只是寥寥无几。
    四日后,温乾寒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位于在六贤城的云水阁大本堂,坐落在河流岸边的清闲雅院。
    宁默得知他们的到来,十分高兴,亲自出门迎接着,“好小子,你总算肯回来一趟了啊。”
    “出了那么大事儿,我能不出现看看?”温乾寒下马,大步上前就给宁默兄弟间的大大拥抱,狠狠拍打他一下,关心着,“上次的伤,都好全了吗。”
    宁默也回敬狠狠拍了他几下,松开手回应,“都过去多久了,早好了。那家伙的佛手指,要是变成兰花指,我这肠子八成都被勾出来了。”
    “我倒是挺像看看的。”温乾寒打趣。
    “嘿!一段时时间不见,你这嘴儿,怎么越来越厉害。少夫人传授给你的嘴上功夫吗!”宁默佯装生气,单手叉腰说。
    温乾寒不语,耸着肩膀一笑而过。岚春莺扶着上官海棠下了马车,来到宁默眼前。
    “宁默,好久不见!别开无恙啊。”岚春莺高兴打招呼。
    “嗯?”宁默面色大变,慢慢移动到温乾寒身后,“春,春莺啊。你也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是不是。”岚春莺大步上前,拽着宁默出来,“你害怕什么,抖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宁默很怕她的手,因为王宫内战时候的她,可是让其留下十分深刻,又难以磨灭的印象。他小生怕怕着,“没,你感觉错了。少夫人你也来了,正好……嗯?”
    “此海棠彼海棠。别再和以前一样对待海棠姐。”岚春莺笑眯眯拽着宁默转身背对,耳语提醒。
    “当真?”宁默讶异。
    岚春莺闷声点点头,再次提醒,“记住我说的话,别让海棠姐难以适应和为难。”
    上官海棠看他们几人,站着都是十分近,且气氛十分的融洽,和她自己倒是形成了一种莫名的隔离感。她心里难受,还得要强颜欢笑,主动靠近,尝试融入进去。
    “温少爷,这位就是宁默,宁阁主了。”上官海棠轻声唤道。
    宁默挣脱岚春莺的束缚,端着阁主架子,礼貌作揖,“少夫人客气。外头冷,都别站着了,随我入院内暖和暖和,休息一下。”
    “劳烦宁阁主了。”
    一行人站在冰天雪地里,前前后后磨蹭也有半个小时左右,这才一前一后的入了云水阁。
    “乾寒,春莺方才在门口和我说的,都是真的?”宁默谨慎关上房门,紧步跟上问。
    温乾寒无力笑笑,“你都清楚了,何必再来反问我?”
    那就是真的了?起初以为是闹着玩儿,不料这会儿成真了。宁默心疼的同时,又甚是兴奋,活像一个三千问的大龄儿童,追着温乾寒,嘴欠着,“乾寒,同时拥有两位佳人,艳福不浅啊。前者女中豪杰,性情刚烈,正直又嚣张狂妄,后者温柔可人,落落大方,知书达理,手艺一定不差啊。现在是什么感受?”
    “你要不是我兄弟,也不是阁主的话。这拳头早就打你脸上了,还有心情取笑我?”温乾寒微微一笑,盯着宁默活动活动自己的双手说。
    宁默一看,赶紧认错,举起双手后退两步,“别,别生气啊。我也就是觉得,天之下无奇不有,怎么这种离奇的事情就发生在你和少夫人身上了呢。真的,已经不是原来的少夫人了吗?会不会装的,来惩罚你之前的种种。”
    “我希望她是装的,可经过客栈一事,已然能完全确定她是真的上官海棠,不是那个海棠。”温乾寒无心坐下,直接来到门外,靠在河流栏杆上,看着结冰的河面之下,流水潺潺。
    难怪当初木芙蓉会说要等他们的到来,原来一早就预料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啊。宁默轻声哀叹,背手惋惜着,“老天爷就是喜欢开玩笑。少夫人也没做错什么事儿,怎么就被送走了?”
    “我也不知道。”温乾寒颔首沉吟一会儿,打起精神来说,“木芙蓉还在天邕府吗?”
    “应该,毕竟天外来门宗就在那里啊。”宁默猜测,“圣物一事,我这边有了消息,到时候和你一起过去。”
    正当两人很有默契陷入沉思的时候,上官海棠端来刚做好的茶点,不顾一二闯了进来,“温少爷,宁阁主,天冷。尝尝我做的驱寒暖身的姜糖水。”
    宁默尴尬笑笑,指着里头低语,“我明明吩咐过外面的人,看好门口的。这……”
    “八成是,春莺的拳头缘故吧。”
    温乾寒还真是明白,他又不得不戴上虚假面具走回屋内,果不其然岚春莺也在。上官海棠亲自给他盛一碗生姜红糖水,“尝尝,也不知道是否合你的胃口。”
    “天冷,何必要亲自下厨房,去折腾这些有的没的?”温乾寒接下糖水放在一边,责备道。
    “乾寒,少夫人一片心意。别那么不高兴。”宁默出声维护,缓解屋内尴尬起来的气氛。他十分端起姜糖水,十分给面子的吃了个干净,连连赞美,“嗯,少夫人的手艺就是好。”
    上官海棠害羞着,“宁阁主过奖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商谈要事情了。”
    “回屋就好生休息。”温乾寒对她离去的背影高声叮咛。
    直到房门又关上后,宁默才面露难堪之色,“这口感,当真是一般。和以前的少夫人手艺没法比啊。这规规矩矩,文绉绉的少夫人,我不适应了。”
    “所以,清楚我现在的困苦处境了吧。这样子的海棠,我无法正视,也无法用以前的方式去对待,老感觉哪儿哪儿都是别扭的。”
    “不能重新接受少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