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岚春莺倍感晴天霹雳,五雷拱顶,她干笑两声,再次确认的反问,“表哥,是我听错,还是你说错了?”
    温乾寒么有开玩笑,他板着脸,凝重眉目点点头,心头闷疼不已,“是我,误伤了海棠。是我!”
    “这……”岚春莺终于听清楚了,可她始终是不会相信这事情的真相,从内心乃至灵魂深处,都在否认眼前看到的事实。
    “我们,带海棠回家!”温乾寒梗咽着,抱着生死不明的上官海棠越过处于惊愕中,久久未能回神的岚春莺身边。
    两人隔开十几米后,岚春莺才回神,抬手抹去自动淌的眼泪水,小碎步跑了上来,跟在温乾寒身边,嘀嘀咕咕着,“误伤,到底怎么误伤的?表哥,你,你就眼花了?表嫂和敌人,都分不清了是不是?好歹也是你的枕边人啊,你,你怎回事?”
    “一言难尽!”温乾寒实在是不想解释。
    岚春莺偏偏就耿耿于怀,她边哭边怼,“还一言难尽?之前还责怪我老是弄丢表嫂,现在倒好,你自己把人给弄成这样。夫妻吵架,也没见过你这般舞刀弄枪……”
    “春莺,你说够没有?现在是责怪我的时候吗!”温乾寒甚是不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好不容易找回表嫂,你,你,怎么能误伤啊。到底在太子妃殿,发生了什么啊!”岚春莺情绪崩溃,大哭呵声质问。
    要不是怀中抱着上官海棠,温乾寒肯定给岚春莺屁股一脚,让她闭嘴安静。不过她那聒噪的声音,成功把陷入短暂昏迷和黑暗中的上官海棠给召唤回来。她努力睁眼,一线视野中,瞟着哭花脸的岚春莺,怒骂一句,“岚春莺!闭嘴,吵死了。本来身上就疼了,你还要在边上跟个知了似的,没完没玩了。”
    “嗯?”岚春莺蓦然一惊,她往前快走几步,瞪大眼睛好好打量着上官海棠,“表嫂?上官海棠?你……”
    上官海棠紧锁眉头,“你安静会儿成不成?”
    “好,好好!你,你休息。我安静,我闭嘴。”岚春莺秒变乖孩子,封闭着嘴巴,摆臂大步在前头开路。
    温乾寒还以为她撒手人寰了呢,可把他吓死了.
    “有那么一秒,我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是吗?”上官海棠抢下话语。
    “别说了,回府。反正宫里,也我什么事儿,可以好好陪着你云游江湖,做一对闲云野鹤去。”温乾寒期许着,本来沉重的步伐,突变轻快了,朝着黎明的微光前进着。
    林南枫拿着玉令,把三千禁军给调了过来,把王宫层层包围,紧密得连一只苍蝇都不敢闯进来。林辰瑜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一点,他如今真是孤立无援,活像丧家犬,在宫里四处找狗洞逃命出去。
    经过太子妃殿的时候,他忍不住进去溜达了一圈,望着大殿大厅上太子妃的尸体,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是悲痛,是庆幸,还是愤怒?
    “如雨,你果然像你的名字一样,生在雨中,死也在雨中。”林辰瑜蹲下身,亲手给如雨整理凌乱的衣衫,摆正了身体,盖下了她那突兀的眼睛。
    这个时候,林南枫带着禁军小队赶到,十几号人全部站在殿前院落中,杀气腾腾的。林辰瑜顺声抬眼看去,皮笑肉不笑,“兄弟就是兄弟,永远都逃不过你的直觉。”
    林南枫昂首挺胸,苦口婆心劝说,“辰瑜,束手就擒吧。兴许我还能在父王面前替你求情,让父王网开一面呢。”
    “算了吧!还网开一面?你逗我吗。哼呵呵。”林辰瑜癫狂一笑,走出大厅,站在台阶上,眼前的夜空有了鱼肚白的痕迹,多么讽刺的黎明,终究不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林辰瑜,放下武器!”林南枫呵斥。
    林辰瑜低头看手中的剑一眼,与其做一只丧家犬苟活,不如自行了断来得干脆利落。他想着,亮出细长的脖子,把剑往脖子上放去。
    “住手!”林南枫大叫,箭步冲了上去,手快夺下他手中的剑,一拳击倒其在地。
    “啊?”林辰瑜最后计划落空,他跌倒在地,捂着受伤的腹部,抬眼仰视林南枫,“为何要救我?”
    “让你死,岂不是太便宜你?”林南枫把手中的剑,狠狠扔向一边,扎在柱子上。
    “横竖都是一死,又有什么区别?”林辰瑜踉跄起身,禁军三三两两走了上来,将他当成重刑犯一样扣押着双手。
    林南枫冷眼看着他,“要死,也要死得其所。你犯下的事儿,终归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哼。你这性子和以前一样,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若有变化,你已然不能活着了。”林南枫收敛眼底的光,怒视着他,“带下去!”
    经过一天一夜的大战过后,王宫又恢复了以往的祥和与宁静。林夏杰换了干净的衣衫,在林南枫的陪同下,出了大殿。俯视被禁军圈在中间的百官,一个个都在哆哆嗦嗦的,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淋雨过后感染的风寒。
    “众位爱卿,为何发抖呀?昨夜过得不好吗?”林夏杰阴沉道。
    左右相爷跪在前头,深深磕着头,用尽浑身力气大喊冤枉,“王上,臣等冤枉!都是被太子爷的话,蒙蔽了心智,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啊。”
    “相爷,何出此言啊?昨天,朕在里头可是听得很清楚?你,你们要弹劾朕?逼朕让位给太子爷,不是吗!呼声可高了,现在怎么不喊了!”林夏杰勃然大怒。
    “王上息怒,臣等有罪!”百官齐声大喊。
    “有罪?何罪之有,朕怎么不知道啊?”林夏杰讽刺。
    左右相爷知错为时已晚,他把身子压得老低,几乎要陷进地板之下了,“王上,臣有罪!”
    站在边上围观的林南枫,在这写人群中没有发现温乾寒的身影,就对身边的玄狐问,“温将军呢?此时应该前来听候奖赏啊。”
    玄狐作揖,垫脚对他耳语,“月欢郡主重伤,温将军带人回府救治了。”
    “重伤?怎么回事?”林南枫诧异。
    “具体情况,属下不知。”
    “那好,过段时间再去侯爵府看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