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事关重大,少夫人定有自己的考虑。”宁默拍拍她的肩膀说。
    岚春莺嗯了一声,该发的火气,也都全部发泄出去了,她的心情瞬间又好了起来,“我去小厨房看看,给表嫂准备的降暑茶点准备好了没有。”
    “也给我准一份,送到书房。”宁默请求。
    “看我心情咯。”岚春莺飞快远去,生怕这炙热的日光把她给晒融化了。
    另一边的别苑内室,上官海棠神色凝重,“说说,有什么法子让我回到原来的地方。”
    木芙蓉双手撑着下巴,斜视她,“很简单啊。死了,不就能回去了?”
    我已经死了许多次,依旧还被困在这里,在这个身体里。上官海棠冷笑,“你在逗我玩儿吗?丫头!”
    “没有。”木芙蓉放下手,认真正视上官海棠,“需要点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死得其所,才能让你们各自归位。”
    莫不是要什么天露异象之类的?天狗食月?九星连珠?还是紫微星大爆发?
    上官海棠把记忆中多有各种穿越版本,所具备的天气异常都想了一遍,也努力回忆起自己当初是因为什么穿越过来的,完全和天气没有什么关系,就单纯原地猝死,醒来就成为了她。
    “你说各归其位,言外之意上官海棠当初没死透?只是被我霸占了身体主导权吗?”
    木芙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犯难着,“这不好说。得要死过一次,才知道你们谁才是真正的上官海棠。”
    “不用问了,她才是上官海棠,而我不是!”上官海棠指着自己说。
    木芙蓉忽然对她的事情感到好奇,连连追问,“说说,你究竟是哪里的人?在那边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她所关心的问题,上官海棠仿佛遇到了知音,或者说是遇到了能诉说心底秘密之人,她迟疑半秒,“你真想听?”
    “嗯嗯。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不是我们这里人的人。这种情况,只能在小人传里头才有呢。难得遇上,说说吧。”木芙蓉甚是兴奋期待着。
    “说可以,可要保守秘密。因为我不想让乾寒,或者其他人知晓。怕他们接受不了这种离奇的事情。”上官海棠叮嘱。
    木芙蓉却一眼看穿她话中另外一层含义,“其实,你是不想让温乾寒知道。怕伤害他,对吗?”
    “明知故问。乾寒,他本来要娶之人是上官海棠,又不是我。我只是代替上官海棠活着罢了,替她享受了乾寒给她的所有爱意和关怀。”
    说到这里是,上官海棠觉得自己好卑鄙,强占了她人本该拥有的幸福。
    “但是在温将军眼里,你就是上官海棠,而不是她人!即便他有可能察觉你的不同,还是愿意接受你。”木芙蓉说。
    听她这样说,上官海棠就越发觉得自己十分的恶劣,愧疚不已。她倒吸一口气,期许着,“但愿,你说的都是假话。我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快说说,那边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
    “那边吗?是个非常便利,又充满各种美食的地方……”
    上官海棠和木芙蓉的谈话,让端着酸梅汤路过后院小路的岚春莺听到了,她一时间还觉得神奇,猫在窗外墙根听了一会儿,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觉得有必要去和温乾寒说一声。
    书房内,温乾寒和宁默正商议有关天外来一事的解决方案。岚春莺不打招呼就闯了进来,使得他们两人跟做了见不得人事情一样,惊悚万分。
    “春莺,进门不会敲门是不是?”温乾寒微怒责备。
    宁默则是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吐槽,“我还以为是安嫣然呢!”
    岚春莺自知鲁莽,干笑几声,把手中的降暑茶点,一一摆放在桌面上说,“这不是趁冰凉,给你们送来,降降火气吗。”
    “那,也不至于忘记敲门!”温乾寒仍旧没好气道。
    “我知道了表哥,下次注意就是。”岚春莺亲自给温乾寒端过去,笑眯眯的放在他眼前,“来,你的。”
    宁默可没这待遇,他有点心里发酸,“为何就不给我亲自盛一碗?春莺,你偏心啊。”
    岚春莺可没心思应对宁默,她努努嘴,“安静吃你的!”
    温乾寒把手中的甜品放在一边,“说吧,又有什么事情求我?每次你一献殷情,我就知道有事儿。”
    倒也不是有事求他,只是有关于上官海棠另类身份的事情。岚春莺十分在意他究竟有没有怀疑,或者是察觉过不对劲儿。
    “表哥,我问你。表嫂之前是什么性子?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岚春莺还是问出口了。
    “为何这样问?是不是海棠,又给你出难题了?”温乾寒浅笑望着她。
    “没,就,就是想起来一些事情。所以问问表哥你。”岚春莺敷衍,眼神又收了回去,停顿十几秒后,她再次开口道,“表哥,之前信中你不说过表嫂,是个温柔贤良,性子沉静的女子吗?怎么转眼就变了?”
    温乾寒浅笑突显僵硬,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翻了出来,他低眉思索,“有变化?海棠依旧是海棠呀,怎么又说变了?你这丫头,在想什么呢。”
    “真没感觉,前后有什么不一样吗?”
    “春莺,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温乾寒被她弄得不耐烦了。
    就连光吃好几碗甜品的宁默,也跟着一起不耐烦,迎合道,“是啊。春莺,今日的你怪怪的。先不说你在院子里追着我发泄,现在你又追着乾寒细问少夫人的变化,很奇怪啊。”
    岚春莺脑中混乱,也不知道该怎么向温乾寒说,她懊恼着,最后干脆直接问了,“上官海棠不是原来的上官海棠!你懂吗?表哥。”
    温乾寒似懂非懂,可她的话还是直戳其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他大笑几声,“海棠当然不是原来的海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