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海棠端坐在椅子,戴上了虚假的面具应对着他,“皇太子,有什么话要说?”
    司马燕洵小小打了一个酒嗝,十分不好意思笑了笑,“玉佩一事,月欢郡主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啊,玉佩啊。娘亲的遗物,本来想直接送给司马燕洵好了,不过转念一想,凭什么要给眼前这个混蛋?上官海棠应付式微笑,“皇太子,可否把玉佩还给我?”
    “月欢,我感觉你今日怪怪的。”司马燕洵察觉到上官海棠变了,变得十分僵硬,如同被人硬塞入一个不合适她的棺材里头,强迫着她变成如此毫无本性。
    上官海棠不理会他的话,“玉佩,乃是我娘亲的遗物。可否还给我,你带着一个死人的东西,也没什么好处才是。”
    遗物?司马燕洵倍感诧异,他并没有要羞辱逝者的意思,赶忙拿出玉佩,慎重放在她眼前,“抱歉,我没有冒犯之意。还以为是你们华商国王族的身份玉佩,没想到是……”
    “不用在意,我不会忘记你,带着我娘亲度过了十几个不错的夜晚,在你的胸口上!”上官海棠用手绢将这玉佩包裹起来,放入怀中。
    司马燕洵真是干了一件愚蠢的事情,“月欢,你听我解释。真心无意冒犯,只是你不应该有?”
    “有什么?”上官海棠在意的望了门外一眼,正好看到了门口守卫交接班,手指略显焦虑轻轻敲打着。
    猜测,春猎行宫外是不是已经开始行动了?温乾寒,是否已经再次身披铠甲带人去深林伏击敌人了呢。
    到目前为止,任何动静都没有发生,真叫人烦躁不已。
    司马燕洵见她目光的呆滞,再次出声道,“月欢,你不是郡主吗,也该有这样一块身份玉佩才是。”
    上官海棠回神,看了眼前的人一眼,答非所问,“沧海遗珠罢了。”
    “月欢,我本以为我们是一类人,又或者是能聊在一起的人。可惜,相见恨晚。我又不能让你一时间全部了解我,所以采取了激烈的行为,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司马燕洵惭愧之前的行为。
    “挖不动我,想要用这一招来打动我吗?”上官海棠不屑之,“现在说这些有用?”
    “对,你说的没错。”司马燕洵一改往日惹人厌恶的模样,走到她眼前,双手撑在茶几上,诚恳着,“到了最后,给我点纪念如何?你身上的任何物件都好。”
    上官海棠拒绝,“皇太子,你再靠近一些,我真会忍不住给你一拳头。”
    “你在压抑?”司马燕洵干笑,“月欢郡主,你在顾虑什么?想动手就动手呀,之前的你不都是如此吗?我很喜欢那样坦诚,率性的你,多真诚的女人啊。”
    “别再挑衅我。”上官海棠握紧拳头,藏在袖子下,“我答应过乾寒,不再冲动,不再破坏你们的规矩。试着用你们的规矩来生活,做一个真正的郡主。”
    话音刚落,司马燕洵毫无掩饰的疯狂大笑起来,他笑着,笑着,开始同情被束缚太紧的上官海棠,“真正的郡主?真有意思。在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真正的郡主可言?”
    “所以,我在努力尝试着。成为你们的人,尝试着融合你们一点。”
    谈话越来越有意思。司马燕洵又不想放手,他再往前靠近一些,试图动手。让一边安静和侍女没什么区别的沈白薇打扰了。
    “皇太子,请自重。我想我们说完必要的事情了。”沈白薇拦住他说。
    司马燕洵看在沈白薇的颜面上,退了回去,“后会无期,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月欢郡主。”
    上官海棠起身,搂着沈白薇走出席位,“一路顺风,永远不见。”
    “不送,月欢郡主!”
    出了这个该死的寝殿,上官海棠立即卸下伪装,双手叉腰大步大步走在昏暗的小道上,嘴上不停嘀咕,“真希望,能徒手宁断这个家伙的脑袋!”
    “月欢,很高兴你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刚才还在担心你真会动手。”沈白薇松口气。
    上官海棠驻足,仰视头顶不知何时候爬出来的大满月,又圆又大,又闪耀着令人不安白色光芒,“讽刺的白月光,预感真是不怎么好。”
    沈白薇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往前走几步也仰头看了眼前的满月,不禁感叹,“今晚月色真漂亮,令人舒服。是不是?”
    会吗?上官海棠突变严肃,她面对沈白薇说,“白薇,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保持沉默,安静得跟个隐形人一样。”
    “怎么了?突然对我这些干什么。是不是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沈白薇能感觉到上官海棠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安。
    “没什么。”上官海棠也不好解释,她把用于防身的匕首交给沈白薇,“放在身上,藏好。你要是再出现一点性命威胁,我又要受到林南枫的恶语相向了。”
    这又和林南枫有什么关系?沈白薇不明所以,可还是收下了匕首,“王爷对你说什么?才会让你变得不像你自己。”
    上官海棠努努嘴,本不想做个打小报告的坏人,可她想做个被欺负的妹妹,向沈白薇告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的原因,害得你上次陷入危险中。所以,这次听我的,安静的藏起来。”
    “我还以为王爷,已经忘记那件事情了。可也不是你的错呀,是太子妃挑唆安嫣然绑架我,陷害你啊。这事儿,当初已经很说得很清楚了。他,怎么可以……”
    这下沈白薇终于弄明白,上官海棠这是怎么了。
    司马楚麟在宴会上吃了不少,喝了不少酒,却没有醉酒。他很清醒,一人回来了。并未注意到屋内茶几上多出来的两个茶杯。
    “皇兄,酒量那么小可不像是平常的你啊。”司马楚麟倒茶,喝了几口,清醒脑子。
    过了良久,没有听到司马燕洵的回话,司马楚麟因为他是睡着了,心想是个好时机。他蹑手蹑脚走入内屋,掏出了准备好的匕首,“皇兄,你睡了吗?今日,没有去和月欢郡主道别吗?皇兄,皇……可恶!”
    司马燕洵口吐白沫,抽搐四肢在地上,垂死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