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上官海棠被带到了后宫专门,对不听话宫女或者一二三四妃子动用私刑的小黑屋。奇怪的是,小屋子四面通透,却出奇的阴冷无比。兴许是堆放在一边的刑具,所散发出来的吧。
    王子妃利用身份,遣散了王后的人,换上了自己的心腹,也就是几个五大三粗,长相平凡的宫女罢了。
    “上官海棠,你终究还是落入了本王子妃手中。”王子妃捏着上官海棠下巴说。
    “有本事,出来单挑。靠外人,算什么本事?”上官海棠不气不闹,盯着王子妃,“距离家宴还有一个时辰,我若有个不测,你等着挨削吧。”
    王子妃丝毫不在意家宴这种事情,“家宴?算了吧,你算不上王族人。我替你取消这个家宴了。”
    上官海棠环视周围的刑具,都是黑漆漆的铁制品,每一个刑具上面还残留有好几个人鲜血所凝固叠加起来的污垢。还有一个大水桶,里头的水黄橙橙的,表面上还漂浮着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像天然又有毒的卸妆水,一头闷进去,管你美女不美女,全部给你还原出厂设置。
    时不时还飘出一股酸臭,又充满腐蚀性的味道。脱毛液,估计也就是这种味道了吧。
    “我还在想,该对你用什么刑具,来报今早的仇呢?”王子妃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笑了,“你自己倒是挑好了,来人伺候郡主沐浴!”
    “什么?我不,我不去。”上官海棠挣扎,可被宫女控制着不乐意也得要乐意了。
    这玩意儿,一旦进去了,不单单是还原出厂设置了,那叫一个里外洗礼,把你整得干干净净,从头到脚。
    噗咚一声,上官海棠被扔了进去,冒出水面的头,没呼吸几口空气,又被宫女揪着头发,往水下十几厘米深处压下去。
    “洗干净点,一个时辰后,郡主还要出席家宴呢。”王子妃看着上官海棠双手不停拍打,扑腾,像是一只不会水的旱鸭子,不禁狂妄笑出声来,“这就是你欺负我夫君的下场。来人,上冰块。”
    生生闷了大约一分多钟后,上官海棠已经有些晕乎了,宫女也是控制好时间,在她失去意识之际,拽了出来。又顺手给她几个巴掌,将她弄醒。
    “真恶心!咳咳……”上官海棠清醒过来,双手撑在木桶边缘,想要起身。不料下一秒,几大盆子的冰块,全部呼啦啦给她劈头盖脸的倒了下去。
    冬季已过,可开春终归是有倒春寒。冰块混着水,极寒到了顶点。上官海棠被冻得连灵魂都凝固了,脸色发青,粉唇变成微紫,她打着颤抖,“看在你是弟媳妇的份上,我本不想计较,现在是你过分了。”
    “口气挺大啊。说得,你有本事跳出来打我一样。失去众人保护的你,也就是一条不值得一提的虫子。弄死你,很简单。”
    弄死我,很简单吗?这句话,哪里听过。上官海棠忽然想起,之前安嫣然和她也说过同样的话。换做是以前的话,她肯定会跳起来,打爆王子妃。不过现在,有了郡主的身份,还是用点脑子陪弟媳妇玩会儿。
    “弟媳妇,凡仁表弟说的不错。你这脑子果然不大好使,他是看在舅舅的面子,才勉强娶了你回宫。其实他看上的是别家好姑娘,人家姑娘知书达理,贤良淑德,懂得大局,不像你,啧……”上官海棠说着还露出嫌弃的样子。
    王子妃一听,果然受挑拨,她气得抱头大叫一声,“把那副夹棍给本王子妃拿出来,本王子妃要亲自伺候!”
    “是!”
    一声令下,夹棍再现,这和当初秋猎受刑不同,是铁制的,而且棍子周身还故意做了玉米粒儿,这一夹子下去,骨头也能绞碎了。
    上官海棠彻底是对夹棍了,有心里阴影。她宁愿呆在水桶里头,打死不愿出去。
    时间一折腾,黄昏将至。凤鸾殿内早就准备好了家宴。
    华商王处理好文书,来不及更换衣衫,直接奔向凤鸾殿,笑眯眯,“王后,海棠呢?”
    王后一怔,心神不宁用手中绢帕擦了脸边,微笑道,“兴许还在更换衣衫,没那么快过来呢。”
    “是吗?”华商王高兴,是真的高兴,他坐在上座,拿起酒就喝了一两口,“这次出征,不算白折腾。起码找回了长姐的女儿,那模样,那脾气简直和长姐一模一样。还愿意作为联姻公主,替我国谋求发展……”
    “是,是吗?臣妾瞧着,作为郡主而言,有些东西还是欠缺了。出嫁前,仍旧细心调教才是。”王后在说这话的时候,小眼神时不时往外面看去,内心暗叫,怎么回事,教个规矩要那么久吗?
    等了半晌,华商王发现王子妃也没来啊,他问,“这凡仁,晚点时候到,本王能理解。这王子妃,怎么回事?这可是家宴啊,欢迎海棠归家的家宴啊。她作为儿媳妇,不应该早到伺候着吗?”
    王后同样疑惑,笑容渐渐失真了。
    这个时候,一个宫女端着食篮,小碎步走进,对华商王,王后行礼,“王上,王后这是月欢郡主,命奴婢送来的糕点。”
    “哦?”华商王很是惊喜,他的眉毛已经开心到飞了,他注视宫女将食篮打开,里头装的是蕊心斋的招牌十二连喜酥饼,还热乎着,冒着清甜的香气。
    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毕竟她和华商王共处多年,偶尔也听得一两次,明珠公主最喜欢做这道酥饼给他吃了。
    华商王喜极而泣,“这,这,都是海棠做的?”
    “回禀王上,是。月欢郡主午后开始就在后殿小厨房忙活了,这不才出炉,奴婢就赶紧送来了。”
    “真是继承了长姐的手艺啊。”华商王闻了闻,最后问,“你们郡主,为何还没过来?”
    宫女一听,抬眼看了王后一眼,如实告知,“午后,王后,王子妃带人过来,把郡主带走了。说是教教规矩,已经去了两个时辰左右。”
    “什么?”华商王还以为自己听错,“带去哪了?”
    “奴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