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仁也算是见过大场面之人,他镇定浅笑,盯着眼前浑身充满野性的上官海棠,“女人,是你手快,还是我的人手快?我死,他也死!”
    “我会动摇吗?”上官海棠说着,握紧手中的发簪,深深刺入了叶凡仁的脖子。
    “你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死活?”
    “不,我很在乎。你的性命价值高于他的性命价值。你觉得那群畜生兵,会因为温乾寒命,而弄丢你的命吗?叶凡仁,你好歹也是一个王室,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她话中的含义,那便是无论是谁死,都可以彻底引炸两国之间的战争。一旦祁夏国发起全面进攻,单靠他这点兵力,根本抵挡不住。
    叶凡仁不是不明白这一点,只是年少轻狂的心理在作祟,才不愿意屈服。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他也慌了,整个人不自住紧紧挨着椅子靠背,歪着脖子,试图躲避她手中的利器。
    “想清楚了,女人。”叶凡仁做最后的警告,试图挽救自己的性命。
    上官海棠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废话真多!”
    来真的?叶凡仁瞬间面若死灰,紧闭眼睛大喊,“动手!谁怕谁。”
    偏偏在这种全局紧张的时刻,华商王出现了,他大声阻止,“我怕!都给我住手!”
    然,话出得为时已晚,上官海棠的发簪已经在叶凡仁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不等她还想继续的时候,被两名护卫突袭,而摔落战车。
    叶凡仁因此捡回一条命,他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气愤跳下战车,趁机打上官海棠几下出气儿。不料,反被上官海棠阴着了,被打翻在地,顺势成为了人肉坐垫。
    如此羞辱,他一个王子可是从来没有受到过。叶凡仁气呼呼的,对华商王呼喊救命,“父王,杀了这个女人。杀了温乾寒!为我报仇!”
    华商王并未理会叶凡仁,而是对上官海棠颇有礼貌询问,“玉佩,是谁给你的?换句话说,玉佩哪里偷来的?”
    哈?上官海棠不屑华商王的问话,指着远处被捆着的温乾寒谈条件,“放了温乾寒,我就告诉你!不然,这小兔崽子我就收了。”
    口气真大,有点像她。华商王莞尔一笑,挥手示意,命人放了温乾寒,还好心的将他给搀扶到她身边,“这下,可以告诉我了吧。”
    此举,莫不是诛心的套路?上官海棠也不管是不是套路了,从叶凡仁身上起来,直接抱起温乾寒,护着他的头,恶狠狠瞪着华商王说,“玉佩,是我娘的遗物。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遗物?叶蕊心死了?华商王努力调整情绪再细问,“你娘,可是姓叶,名蕊心?”
    这货认识我娘?等等,这种剧情貌似在哪里见到过!上官海棠隐约知道了什么,她还不敢确定,和华商王周旋。
    “没错,我娘叫叶蕊心。你该不会是我娘的前任,还是第999个暗恋者?”
    “孩子,说话别那么冲,我没有恶意,就是问问而已。”即便是如此,华商王还不敢笃定眼前的上官海棠,是不是自己的外甥女。他往前一步,再道,“你娘,没和你提及娘家人的情况吗?”
    上官海棠明显烦躁,“没有!这叫没恶意?乾寒,都给你打成狗了,我也被那小兔崽给弄成这副模样,这叫没恶意?你要是没有别的问题,把我娘的玉佩还给我!我死了,一定会去找娘告状,让我娘替我报仇!”
    看似普通的对话,在叶凡仁面前那是无趣,可对于华商王来说那是亲切得不能再亲切了。
    也正因为她的这种说话语气和态度,使得还保留疑问的华商王,再无任何疑问了。
    “父王,你和这个女人废话什么呢?赶紧杀了,替我报仇。你看我的脖子,给她划的,都流血了!”叶凡仁急躁,对华商王扬起下巴,亮出那道伤痕。
    华商王微怒,一巴掌怒甩在叶凡仁肩膀责骂,“活该!做事儿不过大脑!对你长表姐如此无礼,我也想抽死你算了。”
    什么长表姐?叶凡仁震惊,他还有点转不过弯来,指着凶巴巴的上官海棠说,“父王,你能不能清醒点?不要对每个女人都留情好不好?这又是哪里来的野种?想我抢王位吗?”
    野种一词,顷刻点燃华商王的怒火,严谨之王的人设崩塌,他对叶凡仁上下其手,“我怎么就生出这种没脑子的儿子?说什么话呢!为父,是那种人吗?那是你姨母的女儿,放尊重点!”
    “什么姨母,我哪里有什么姨母?”叶凡仁边跳起来,边说。
    说好的严谨呢,怎么一下子画风就变了?上官海棠就静静看着他们表演,大约几分钟过后,她才说话,“请问,你们表演完了吗?”
    华商王回神,秒变回之前严谨模样,他整理衣衫,大胆走过来蹲下身,交还玉佩说,“好孩子,你受苦了。你母亲叶蕊心,乃是我国的明珠公主,因为一些事情,而离家出走了,如今是上天眷顾,让你代替你母亲回家了。”
    果然如此。上官海棠暗叫高兴,她表现得一点都不惊讶,“我娘和家里的事情,容后再说。先救治温乾寒,我若是郡主的身份话,救一个人应该不难才是。”
    那是不难,可这是敌军的大将啊。华商王犹豫了,脸上明显写着不行二字,他不禁好奇两人之间的关系,“温乾寒是你什么人?”
    对哦,他是我什么人?恋人吗?同居男友?上官海棠低眉思量一会儿,最后一字一句说道,“温乾寒,我夫君。华商国的女婿,驸马!”
    “什么?不是在和舅舅开玩笑吧。”华商王半信半疑。
    “我像是和你开玩笑吗?我娘当初离家出走,也是和你开玩笑的吗?”
    华商王被她的质问,弄得无言以对。她这副模样,还真是叶蕊心的翻版。他苦涩一笑,倒吸一口气,大方着,“来人,伺候郡主,驸马入营帐,叫御医来给驸马诊治,一定要全力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