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听说了这件事,连忙带着原本给安嫣然产检的大夫,赶了过来,刚到营帐前,就被一身煞气的温乾寒拦住了。
    “乾寒,你拦着为娘作甚?”温夫人不解。
    “不需要娘,亲自照料。我一会儿叫雪梅来就成,你还是去照顾你的孙子,你的宝贝儿媳。”温乾寒冷言驱赶。
    “还在怪为娘呢?”温夫人知道他生气,面露愧疚之色,“海棠也是我的儿媳,让我进去瞧瞧,伤哪里了?严重不严重。”
    “娘,你这话问得好生怪异。”温乾寒往前走一步,招呼待命的雪梅拉着大夫赶紧进去给上官海棠诊治,“不严重的话,娘是不是又觉得,她在演戏博取同情?严重的话,娘是不是又认为,那是她应得的下场?”
    温夫人瞪大眼睛,张着嘴,竟然无话反驳之,因为被他说中了。她紧锁眉头,闷哼一声,结果瞧见雪梅哭着鼻子,捧着破烂不堪的血衣出来,即可伸手拦截问道,“大夫怎么说?海棠伤在哪里了?”
    雪梅抽泣一会儿,有所顾虑望了温乾寒一眼,最后还是回答,“回夫人,小姐双脚被刑拘夹坏了,骨裂,皮肉破损,日后行走会有问题。还有就是……”
    温乾寒担心雪梅会把上官海棠被羞辱的事情说出来,赶紧打断,并且吩咐她,“够了,赶紧去准备热姜茶,给海棠暖暖身子,再熬制一些热粥来。不,熬粥的食材全部搬到营帐内,由你亲自,寸步不离的熬制,懂了吗?”
    “是,姑爷。奴婢这就是去!”雪梅领命撒丫子就赶紧跑。
    温夫人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摆着脸,“你这是什么意思。害怕还会有人加害她不成?还是怕娘动手脚,还是别的什么人。”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儿子终究不能完全信任娘了。海棠不能交给你,因为你身边有个安嫣然!”
    “你!我又不是神仙,岂能知道海棠会发生这种不幸的事情?你对我发什么脾气。”
    岚春莺嗅到了他们两母子的火药味,赶紧跑过来,搂着温夫人撒娇着,“姨妈,好久不见了。你怎么还是那么耳根子软,墙头草,两边跑呀!”
    温夫人一愣,尴尬笑笑,“春莺,几年不见又结实了不少?家里还没给你说媒呢?”
    “说啥呢。姨妈,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这件事情,真的多少有错也在姨妈你身上。”岚春莺强行拉着一头雾水的温夫人到一边,对其耳语一会儿,随后再说,“若不是我,表嫂可就危险了呀。你说这人心,究竟是怎么长的?”
    “是,人心是肉长。可,终究猜不透人心。我……”温夫人终于知道了上官海棠的伤势和遭遇,她低眉,一脸抱歉对温乾寒说,“好生照顾着海棠,若是有需要再叫我来也行。我就在外头散散心啊。”
    劝走了温夫人,岚春莺靠着温乾寒低声说,“表嫂的事,我都在信上知晓了。早就提醒过你,安嫣然不好招惹,你非不信。这下可好了,怎么收场?”
    “现在是来责问我的时候吗?替我守着,我去去就来。”
    温乾寒手里提着剑,煞气厚重走向了跪在营地中心的一众匪徒,他们一个个面露痛苦之色,双手捂着要害部位,始终低着头,默不作声。他扫视了匪徒一眼,最后觉得用剑解决心中怒火,未免也太便宜这帮畜生了,所幸将剑随便一扔。
    看似随意的一扔,其实是对准了坐在一边喝茶看戏的安太极身上扔去。好在安太极及时躲避,不然真就莫名吃了一剑。
    “温乾寒,你是故意的吗?”安太极气急大叫起来。
    温乾寒没理会,反而撩起衣袖,拽着匪徒老大,就是一顿闷声拳头伺候,从头到脚都给其打了一遍。打得匪徒老大只剩下一口气,他才停手,侧身斜视跪在地上一直打哆嗦的百合,“是你自己主动说出事实真相,还是我动手伺候你开金口,百合!”
    百合不禁收紧肩膀,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她装傻充愣大呼,“少将军,你让奴婢说什么?早上已经和安国公说过了,都是二少夫人的吩咐,奴婢也是按奉命行事。”
    真是嘴硬的家伙!温乾寒走到百合跟前蹲下,抓起她的发髻,“我们府上没有一个叫百合的丫鬟。你是哪里滚出来的?又如何混入我们营地,借上官海棠的手去谋害安夫人?”
    “少将军,冤枉呀!奴婢明明就是跟在二少夫人身边的丫鬟啊,你怎么能忘记呢?”百合极力狡辩。
    “我府上有多少人,我会不知道?你当我是某人眼瞎心盲啊!你是叫百合没错,却不是我府上的丫鬟,更不是郡国公府的。”温乾寒说完,怒摔百合脑袋,指着躺在一边奄奄一息的匪徒老大续道,“你是他的百合,曾经的军营眷属。”
    被揭穿身份后,百合心虚了,小心翼翼撇了匪徒老大一眼,鼻子顷刻就酸了,却还坚持不改口,“少将军,做人就要凭良心啊。你不能为了二少夫人开脱罪名,就随便陷害奴婢和那个狗贼有一腿!”
    “哦,原来不是夫妻?那我可以放心了,动手。”
    温乾寒一声令下,虎子即可拔剑扎入了匪徒老大的大腿之中,匪徒老大再也忍受不住**上的疼痛,惨烈的嗷嗷叫了起来。
    那声音,不单单震耳欲聋,还能够穿破天际,直达人心最为柔软的部分。果不其然,在这样惨叫声中,百合再也绷不住了,像条狗一样快速爬过去,扑在匪徒老大身上哭求,“够了,够了,我说,我说……别再伤害我夫君了。”
    “好,你说。错一句,一个窟窿。他的死活,全靠你一张嘴,好好掂量着。”温乾寒面无表情威胁。
    面对杀气全开的温乾寒,百合很是害怕,她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那传闻中沙场鬼神将军。她用手捂着匪徒老大腿上滋滋冒血的伤口,“没错。是我做的,是我下的毒药,故意栽赃给二少夫人。”
    “理由呢?毒害安夫人,陷害上官海棠的理由呢?”温乾寒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