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命的神经病”,这是世人对于唐仪的普遍看法。无论后世史书如何美化,说他怎么怎么“目光如炬”,少年时期对颜肃之“一见如故”从此“不离不弃”,都没有办法掩饰掉他各种不靠谱的举动。
    以前不过是喝个小酒、抢个新娘子、没事儿就想跟颜肃之当亲家……总之,还在大家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无伤大雅,大家就当他是“名士疏狂”。虽然他不是名士,却好歹是个世家子,也算疏狂得有理。
    现在情势一变,这货居然真的发了昏!真不愧是前朝昏君的外甥,悖礼乱法的戏,一出一出的唱!
    米挚当场就跳了起来,骂他昏了头:“枉顾礼仪!”骂得太顺口了,直接就扯到女人不能做官上面来了。朝堂彻底地热闹了!李彦已经坐不住了,他的两个孙女早就做官了,同在孙媳妇也出来了。老米指着他的鼻子开骂,直接问他:“君家究竟是什么门风?”
    李彦黑着脸,伸出一根手指,拨开了米挚的手,徐徐地道:“不过能者上,庸者下而已。”
    要不是在朝会这样公开的场合上得给颜肃之做脸,唐仪能当场拍着大腿发笑。颜神佑不禁莞尔:李老先生也是被她给坑了一把。包括丁号和霍亥,连同她舅家,都有女性做了官。不用上溯太早,搁到十年前,他们都未必是这么个态度。这些人,是被她给洗脑绑架了。像现在,不用她出声,就已经有人出头了。
    米挚被他这种态度给激怒了:“世间没有人了吗?”
    唐仪一咧嘴:“女人不是人?”
    米挚张张嘴,接不下去话了,他有点混乱,没错啦,女人也是人的,贤媛淑女有眼光的也有不少来的,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蒋熙已经看不下去了,以袖掩面,现在就可以预料到结果了——北伐的功臣、首相的孙媳妇、列侯、背后还有一个奇葩的公主,米挚那点智商,掰不过人家的。照蒋熙的估计,搞到最后,米挚肯定会词穷得变成个复读机,就知道重复伦理宗法。
    果然,米氏复读机完全不是李彦等大儒的对手,讲道理,唐仪有神思路,讲律法,李彦早有准备,说伦理,丁号信手拈来。讲到最后,米挚就真的变成复读机了。即使做了复读机,米挚还是认死理儿,认为“男女混杂,有伤风化”。
    这句话说出来,朝上至少有一半儿的人心有戚戚焉地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容易闹绯闻啊。
    李彦的表情也有那么一点扭曲,如果只是纠结于什么“女性不能做官”,他自然是能够驳斥的。李老先生毕竟还是个土著,对于男女混杂确实是有一点抵触的。更何况,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明白这个有伤风化是个什么意思。
    颜肃之的脸拉了下来,你们这群王八蛋!指着和尚骂秃驴是吧?不止老李家的孙媳妇儿男女混杂,颜肃之的闺女,现在正站坐这儿掺沙子呢!颜肃之拼命给唐仪使眼色,他自己现在还不能上阵,就指使病友出头。
    唐仪将袖子一卷,正要上前,颜神佑已经说话了:“御史,监察百官,若是其身不正,也就不要再做官了。御史大夫何妨勘核御史之人品,谁要觉得自己会伤了风化,就让他滚蛋。”
    唐仪一咧嘴:“好嘞!”
    颜神佑冷笑着扫视一圈,毫不意外地看到一群章鱼嘴的傻脸。
    不然你们以为呢?为什么非得让丰小娘子去做御史中丞啊?以她的专业素养,真要安排,也该安排到兵部职方司去任职好吧?自从文武职彻底剥离,职方司在新的部队系统里地位明显上升的好吧?
    是,你讲什么礼仪风化,可是大家得知道所谓“士有百行”,这世道对正人君子的要求是很高的。好色绝对不是个好评语,坐怀不乱才是男人的最高境界。听起来特别不合后世一些暴发户直男癌的意,可古之君子,就是这么样的一个集体。“多内嬖”是个斯文的说法,直白一点就是“荒淫无道”。
    李彦默默地给颜神佑点了个赞,心道,你这掐架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了。这么个理由是正当的,但是打击面不可过广,皆人有七情六欲。颜神佑就选了个特别合适的群体去扣帽子。御史整天挑别人的刺儿,就请你们先做个道德楷模好了。
    多合适呀,一个御史台,正经的工作人员不过那么二、三十口子人,还一身正气地自以为是道德标杆。
    蒋熙这个时候才放下了袖子,表示,要不咱们投票吧。投你妹啊!御史中丞官儿不低了,确定的话得过政事堂,政事堂之前又不是没投过票,结果那么的明显~
    虽然过程略激烈,丰小娘子还是做上了御史中丞,正正经经立朝站班了。唯一别扭的是,她四周闪下一片来,没人肯与她站得近。毫无疑问地,她被孤立了。不少朝臣看向颜神佑的目光,也带上了些隐讳的不善来——唐仪那个摸鱼混日子的二百五怎么会出这样的招数?一定是你教唆的。
    颜神佑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仇,不痛不痒地耸耸肩,叫上丰小娘子说话去了。见面头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实至名归。”
    丰小娘子心头还是有些沉的,对颜神佑道:“章垣入御史台了,殿下怎么——”斗爱
    颜神佑道:“他?他是我向唐伯父提的,并不碍事儿。与其将他放到外面,不如收束到御史台里。反正,他在外面也是要吵的,还要白浪费一个职位给他。想吵,就让他一次吵个够呗。”
    说话间,颜静娴也过来了,她的肚子已经有几个月了,行动略有些笨重。颜神佑道:“你怎么过来?这大太阳的。”霍白还得去镇雍州,收拾善后等等等等。颜静娴有身子,就被留了下来,等生完了孩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过去。或者,到时候如果雍州的局势稳定了,再将霍白调回。
    颜静娴见到丰小娘子,也说恭喜。三人坐下来说话,颜静娴道:“接下来怕是要有一场硬仗。”
    丰小娘子道:“是呢。人生一世,你得显出本事了,旁人才会拿正眼瞧你,你才会有立足之地。”
    颜静娴大生知己之感:“可不是!等着人给的,那是乞丐!”
    颜神佑道:“将来是好有一场大仗要打,现在顶多是口上官司。大家从此要小心谨慎,最近,不好再有大动作啦,,免得真将那些人给惹毛了,要拼个鱼死网破。政事堂现在是纵容我们,真要闹大了,他们不会为一、二女子,与半壁江山的士人对抗的。”所以,要将自己的目标,与南方元老系的利益紧紧地捆到一起才好。科举取仕,势在必行。
    颜静娴也叹道:“现在已经够惹眼的啦,想做点事怎么就那么难呢?”又竖起眉毛来,“那个王芸,都怪她!”
    颜神佑道:“这又干她什么事儿?有她没她,总会有人不甘心的。”
    丰小娘子惭愧道:“也是怨我……”
    颜静娴一怔,她方才疏忽了,忘了王芸是丰小娘子引进来的,忙说:“这又与阿丰何干?神仙还有看走眼的时候呢。我就听说她如今倒有人争抢,还被奉作楷模了?真是可笑!”
    颜神佑道:“说她做什么?好比出远门儿,这一路上跟你一道走的,未必会一直走下去,有半道加入走到终点的,也有中途沾你点食水、吃饱了就跑的,一样米养百样人。”
    丰小娘子道:“她就是那么一副性子,脑筋又不够好,畏畏缩缩的。我当初,要是能多带带她就好了。原以为昂州风气好,她能学聪明点儿,哪知道,回来还是老样子。”她倒有些君子之风,觉得自己也要负些责任。
    颜神佑道:“阿丰何必事情都归咎于自己?我们不是救世主,只是先行者。路,我们踩着鲜血趟出来了,愿意走的,我搭一把手,咱们互相扶持着走。至少让我回头背着她走,还嫌我的背不舒服的。啧,你看我像傻子么?人必自助,而后天助之。有那功夫,多带几个愿意走路的人,不好么?”
    颜静娴拍案叫绝:“就是这么个意思。”
    丰小娘子脸上也现出一丝轻松的意思来,向颜神佑保证:“我必不负殿下。”
    颜神佑笑道:“别负了你自己就好。”
    丰小娘子郑重一点头。
    颜神佑道:“你还须往那边见一见丞相们,米丞相那里,怕要给你脸子看,你可要扛住。”
    丰小娘子叹道:“也不知道米丞相扛不扛得住。”
    颜静娴捧腹而笑,颜神佑给她拍拍背:“你笑得轻点儿,别把孩子笑出来了。”
    笑了一阵儿,颜神佑正色道:“米丞相这一时半会儿,也是能扛得住的。我可没想再刺激他。就是我想,也没有更多的人好用啦。”
    殿内沉默了起来,丰小娘子道:“我辈尚须努力,以待后来者,可不能后来者想走与我们一样的路,却发现路上已经长满了野草了。要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才好。”
    颜神佑道:“我也有此意。”
    说不几句,丰小娘子去见丞相,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把米丞相给气出个好歹来。颜神佑却与颜静娴在说迁坟的事儿,她想把林大娘的坟从昂州给迁到长安来。颜静娴道:“入土为安,能不移,还是不移的好。”
    “我怕没人盯着,她那里就要荒废了。迁到这儿,放到我的坟边儿上,也好照顾。有我一口,便有她的一口。”
    颜静娴道:“昂州那里有大姐姐呢,真要想迁,等秋冬的时候,大姐姐入京叙职,让她顺路迁来就是了——阿姐你,选好了吉地了?”
    颜神佑点头道:“天授都二年了,阿爹的万年吉地已经在挑选了。阿爹的意思,把我们的都给定下来,免得到时候没了好地方。我就想,将她也带了来。”
    颜静娴道:“只怕圣上舍不得阿姐,阿姐恐要陪于帝陵,这个……”
    颜神佑道:“就算不葬在一起,这里风水也是极好的。我忽然就信了这个,想她下辈子投个好胎,不用再这么委屈挣扎。”夺舍女配要崛起
    颜静娴道:“棺椁到的时候,叫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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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神佑所言不虚,离京不到百里,正是择定的万年吉地,正在点穴。颜肃之称帝很久了,一统天下也有些时候了,看着天下太平了,新都也建好了。是得开始给自己找个吉穴了,就算他还在壮年,楚氏这位皇太后年纪也不小了,也得开始营陵了。
    为了表示自己是个好皇帝,颜肃之表示要薄葬,现在找穴,却不要将全国租赋的三分之一来修陵了,只要符合他的身份,那就行了。并且亲自制定了规范。要求陪葬品也不用珠玉,以瓦石为器,不要殉葬……一个坑里埋两个人,他一口棺材,姜氏一口棺材,姜氏不必另起陵了。
    楚氏知道之后,于内廷降下懿命,也要求薄葬。
    母子俩都没有说颜启的事儿,还是颜孝之上了个奏本,问颜启怎么办。颜肃之假惺惺地哭了两声,说颜启真是多灾多难,已经迁了好几回坟了,别再迁了,再迁怕又出事儿。
    与对颜启的冷淡不同,颜肃之亲自圈选了他自己陵区里离自己的泰陵最近的一处地方,指定给他闺女修坟。早早地写好了诏书,保证哪怕自己死了,颜神佑也能归葬到合适的地方。颜肃之更有一重担心,怕颜神佑这么搞,会惹下众怒,万一有个好歹来:“有我一口供奉,也就有她的一口,哪怕我死了,也给她留个地方儿好安歇。”
    营陵又涉及到了典章制度等等的问题,旧京被一把火烧了,各种典籍残缺不全,又得重新制定。长安城因为颜神佑心里有数,建制倒是似模似样,可颜神佑她没研究过陵墓,这一样就是缺板,拿不出成品来。
    颜肃之确定了陵区,只得降下旨来,命米挚领衔去搞陵墓制度,也免得他太闲了,给自己添堵。同时,下令李彦等人督促加快太学、国子学的建设,设立崇文馆,勘定典籍。
    颜神佑也在这里面挂了一个名,却没能够理太多的事情——她再次有了身孕。姜氏听说之后,比自己怀孕还要郑重,必不令她过于耗神。寻常政务也便罢了,这等耗费心血、字斟句酌的事情,就不要再多想了。是以一开始,颜神佑也只是挂了个名,估摸着这件事情哪怕倾全国之力,没个三年五载,也搞不定。她大可以从容生孩子、坐月子,休养好了,在公布之前掺一脚进去。
    她怀孕了,旧族们比自己家添丁进口还觉得开心。女人么,一怀孕,什么事儿不得撂下了?真是天赐良机!他们被丰小娘子给折腾惨了!这个死女人现在看起来比齐国公主还讨厌,她一天参大家八本!
    丰小娘子与原本的丰姓亲戚断了来往,与王芸不同的是,她的亲戚们是在济阳王这边的,虽然也算是附逆,但是最后西朝旧族又卖了一回队友,她的亲戚们倒是没有被砍掉。西朝旧族的势力,也得到了不错的保存。
    她不肯如王芸一般上书,将爵位“还”给叔伯,已经让人不满了。如今又出仕,搞得叔伯们也要跟他绝交。终于开了祠堂,将她除名了。又有旧族推波助澜,传出些风言风语,道是她“恋栈权位”,李家也看中了她这个爵位,李家子孙无能,要吃媳妇饭呢。
    丰小娘子一不做二不休,上书:耻与附逆者为伍。要求分宗。她原念着彼此是血亲,是不忍走到这一步的,现在好了,你不仁,我不义。否则王芸就是前车之鉴,终要落到个婚姻也被叔父买卖的下场——王氏势颓,空有姓氏,多要彩礼。
    两下彻底撕破了脸!
    朝廷也给力,循旧例,给她父母追赠,给她祖父母追赠,一气追赠了三代——分宗了,全没有她叔伯什么事儿。
    攻击她的话就越来越多了——很多人都看出来了,颜神佑点子太硬,他们搞不定,就得搞搞颜神佑的马仔们。丰小娘子首当其冲,被集火。生活作风问题不好明着说,就暗地里传些小话什么的。面儿上就是不配合工作。
    御史台这个地方,是颜神佑千挑万选给丰小娘子的,这地方就有一个好处:没兵也能干活!底下人不配合?没关系,你的主要职能就要搞监督,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参人!
    丰小娘子左一本、右一本,她的记性绝佳,当庭骂过她的人她心里都有一本账。你骂我,我参你。看她不顺眼的,以旧族居多——南方新贵元老们早习惯了昂州女子参政的模式。众所周知的,旧族家大业大、人又多,锦绣庭园,谁也不能说里面没有藏污纳垢之所。
    又有,旧族在战乱里损失惨重,大周立国,并没有依旧姓氏,给予特权——全国有特权的唯有颜氏一族而已。然而国家百废待兴,难免要用到旧族。内里固然有正人君子,树大当然也会有枯枝。
    丰小娘子出身旧族,父母耿直,该教的内容也没少教给她。比如收隐户啊,逃个税啊,收个隐田啊……之类的。她的嗅觉又很敏锐,一气参了几个骂了她的人,将人参得哑了火,不得不开小会,琢磨着下一步。
    丰小娘子也不去惹众怒,见好就收,转过头来就参了王芸的未婚夫家——她还是不忍王芸落到奇怪的人手里。翻浪江湖
    王芸这个婚姻,纯是夫家跟她叔父买来的。旧族势颓,好些人家没落穷困了起来。如窦氏这样的,自然是该怎么着怎么着。像王氏这样的,又要摆架子装门面,又没了多少经济来源,就将脑筋往奇怪的地方动了。
    当此之时,旧族还要些脸面,不好公然买卖婚姻的。世人虽赞王芸是个贤媛,便是米挚,也没有那个魄力为族中子弟娶她为妇——王家是真的附逆了来的。王叔父寻摸了半天,选中了一个旧族眼里的暴发户。这世上,终究是为官做宰的人,只要家境殷实,那就好。这家人姓贺,脑筋极灵活,能在乱世里置下家业,又眼见族中子弟做官无望——文化水平不够,索性出了好大一注钱,求与另一个没落了个旧族靖阳的贺氏联了宗,也充作贺氏的子弟。再出一笔钱,求娶了王芸做儿媳妇。
    丰小娘子虽不喜王芸,却同情她一个女子落到这样的夫家手里恐怕没什么共同语言,非得憋屈死不可,索性将这“买祖宗”的事情挑破。扇了贺氏好大一记耳光。
    此事一出,连旧族也不齿王芸叔父,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王芸自己个儿不要了爵位,更重要的是,丢了承嗣的身份,就是寻常的女子,父母俱亡,由得由着叔父代行父职。救得她一回,救不得她一世。旧族自己,也不肯招惹王芸叔父这样的人,只好将她空耗。
    借着米挚的寿酒,志同道合之人一面吃酒一面感叹,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又说:“先不要理这些小娘子了,看她们眼下也做不出什么来。趁着齐国无暇□□,先正一正这士庶的风气才好。若非政事堂只知阿谀,何至于令丰氏为官?”颜神佑等女人虽然讨厌,毕竟势单力薄。南方元老系就不一样了……
    众人听罢,恍然大悟:跟几个还没成气候的女人啰嗦什么呢?政事堂那个票投的!早早让自己的人打入政事堂,才能从根本上遏制这种不良的风气!可不能咱们跟几个女人对掐,让这群暴发户趁机发展了势力呀!
    话才起了个头,就被米挚给岔开了,这样的话题,必须在书房里秘议才好。几个看起来有头脑的人往米挚的书房里去,说了半晌的话,才定下一计,要撕开元老系的防御,狠狠地拖几个人下水才好!
    才议完,已是更深露重,宵禁也开始了,米挚便留众人在他家歇息,明早一起去早朝。
    要动元老系,就不能像与女人对阵那般的随意了,须得准备。似方铎等人回去四处搜罗元老系的黑材料的当口,姜戎递了个折子——蒋氏死了,他得丁忧。
    姜戎弟兄仨与妹夫关系一向不错,早朝又出了大力,如今各居高位,姜戎更是丞相之尊。他们三个一起丁忧,便有各方势力,希望能够借此小小地洗一次牌。
    作者有话要说:御史台真的是个好地方,神兽同学掐架一把好手!现在又来了一个神助攻……
    为什么我写起掐架就特别鸡血?!
    写了这一章,自己都感动了呢qaq
    王芸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与她的性格有关,也与大环境密不可分。那个时代就是那样的,颜神佑和丰小娘子这样的才是异类。如果没有昂州的风气,没有战乱,神兽同学也只好哪里舒服窝哪里去了。如果环境安逸,她可能只是个聪慧的贵妇,七子八婿,夫妻和谐。
    当然即使是现在,王芸这样的女人也有不少。宁愿割肉饲虎,就是不为自己活着。这样的人,自己不悟,谁都帮不了她。神兽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分不出神来给王芸当保镖,自己有意愿的,她怎么着也得抽空帮一帮,没意愿的,她就没那个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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