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颜肃之个神经病正儿八经当了皇帝,实是世事难料。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反正,连他亲妈和岳母都没想到。可这么多正人君子都没当成皇帝,偏叫他给当上了,真是时也命也。
    亲身参与缔造一个新的王朝,开创盛世,是几乎所有胸怀大志之人的梦想。君子,也不例外。
    霍亥、丁号乃至于卢慎等人犹可,李彦的激动却是更甚——他经历过一个效忠的王朝的覆灭。当时年轻啊,心眼比现在还实在,虽然知道那个王朝已经病入膏肓,还是觉得虞家人不厚道,死活不肯合作。这种执念一直绵延了几十年,现在终于可以放下了。就特别想辅佐个明君开创盛世。
    想开创盛世,那就得有权、就得能够参与决策、对大老板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这是毋庸置疑的,否则就只是在空想。所以,连李彦都比较关注丞相的问题。尤其是首相!
    坑爹的是,颜肃之的嘴巴咬得比河蚌还要紧,死活不漏一个字。他不说,也没人敢问。前思后想,觉得颜神佑可能会知道。但是这个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老人家不好意思问,小字辈不敢问。丞相的名字就一直到祭天,还是没人知道。
    包括李彦在内,很多人都在悬心,十分想知道马上要公布的名单里有谁。李彦还在操心:首相是谁啊?是不是我啊?
    有些事情,是神仙君子也不得不俗气一回的。
    然而颜肃之最先公布的却是对前朝遗孤的优待,李彦登时忘了自己的事儿。哪怕他不做丞相,不主政,就此死去,似乎也能看到盛世再临了呢。李彦口角含笑,微微地点着头,一副欣慰的模样。
    安置完了大长公主和虞泰——这娃太小,今天还在家里被保姆看着呢,颜肃之又势趁公布了对济阳王的处置措施,只要济阳王老实投降,还能保他一命,安生养着。不然,后果自负。
    大长公主彻底放下心来了,心道,颜二果然是个好人,大郎(唐仪)稀里糊涂鬼混了一辈子,在这一件事情上明白,那也就够了。
    于是大长公主先表示了赞成,直说:“你这么厚道的人要不做皇帝,就没人配做皇帝啦。”
    她老人家一开口认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其他人只有跟着一起吹捧颜肃之的份儿。这里面有真心也有故意,也有心不在焉,等着自己的任命的。即便是颜孝之与颜渊之,自己不用担心,还要想想儿子的前程。嫡长承嗣不用担心,其他的儿子呢?颜孝之第三子希信、颜渊之次子希义,年纪都不大,没赶上第一波建功立业。究竟是个什么章程,心里也还都悬着呢。
    他们再悬心,也得先尊奉了皇太后再说。
    颜肃之颁诏,奉楚氏为皇太后,然后才是册姜氏为皇后,都有金册金印,两人原本穿的并不是翟衣。趁着颜肃之处理虞氏遗孤的时候被引到后面换了衣冠,这才出来接了印、册。
    然后是封兄弟们为王,颜孝之为鲁王,颜渊之为吴王。其次是封颜氏做了长公主,封地在靖安县。二王都是五千户,颜氏就只有两千户了。
    接下来却不是封自家人,而是设了七个丞相,以李彦为首相。他名气极大,倒也是应有之义。霍亥虽然有些不开心,但是他也有一个丞相的名额,好歹算顺了一顺气。其余五人分别是原来的廷尉蒋熙,以及丁号、姜戎、叶琛以及原来米老丞相的儿子米挚。大家都明白,最后这一个就是来充数的。
    丞相之下,就是尚书令,这个职位经过演变在前朝的时候就已经比较重要了,现在颜肃之更将它给了长女。
    卢慎因为年轻,且做不得丞相,年纪轻轻就被委任做了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却是甘铭,户部尚书方章,兵部尚书乃是姜师,刑部尚书交与郁衡,工部尚书自然还是古秃头。
    唐仪兜兜转转,又做回了虎贲,他倒是很喜欢这么个差使,可以预见,这回他不会翘班了。
    太尉大将军等各安其位,并不变动,其余如唐证道等人,也沿袭了旧朝的职位。又有三师三保,各以丞相等人兼任。
    九卿的位置也在往里面填,改廷尉为大理让蒋峦做了主官,又让颜孝之兼宗正,以李今掌太仆,楚源做卫尉,太府许给了原先的益州刺史张家,太常交给了白兴,也算是升了他的职了。九卿皆正三品职。
    姜宗的丈夫米修被胡乱塞到了太常寺去做少卿。
    一番忙乱之后,颜肃之将要紧的位置都安排了人,其实的就慢慢来填了。也有举荐的,也有招考的。唯一例外的是武职系统,这个是颜肃之一言堂,谁插嘴都不行的。他女婿依旧做骠骑将军,李今做太仆,霍白就且升一级,做到了卫将军。其余将领各依功定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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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安排还是比较让人满意的,群臣再请册太子。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知情人都晓得,皇太子的印都铸好了!于是六郎为太子,八郎封赵王,各开府。先封颜神佑为齐国公主,户两千。颜孝之次子颜希仁因定益州有功,封郡王,户两千。颜希真与四娘、五娘、六娘俱为郡主,户一千。
    此议一出,便有霍亥等进言:“岂有长公主以县名而公主以国名?是姑不如姪,非礼也。”通常情况下,公主都是县公主,封以一县之地。得资历像越国大长公主那样的,再熬一熬辈份,才好有这样的封号。越国大长公主在她爹那个时代,封号也不是越国公主,而是湖阳公主。
    颜肃之道:“众卿且住,我自知之。长兄早年分家,推财让我,又护京城诸贤南下,加封三千户。吾弟早年随我,以部曲付我,加封两千户……”
    这话一出,听的人就都明白了。
    颜肃之续道:“幼时阿姊佑我,今又寡居,益封五百户。自南下起,我儿煮盐以助军资,令我无后顾之忧,昔年数破海贼,非我之力皆我儿之功,益封三千户。凡战无不胜,又下临安诸郡,大破阮贼,功非他人能比,益封三千户。再有他人功如我儿者,我亦不吝封赐。”
    一直以来,大家都知道颜神佑的存在感是非常强的,但是她具体做了什么,还真没有官方统计过。现在颜肃之一一道明,听众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做了这么多!更有一等聪明人比蒋丞相,听到“破海贼”一节,就猜出当年的真相来——怪不得当时觉得节奏这么紧!如果是颜肃之一个人,跑到京城再跑回来再揍海贼再上报……他得累死!可分给两个人做,那就说得通了。
    楚氏见颜肃之这般安排,也只能说这个儿子奸滑似鬼。初封时,按照礼法的规定,然后再按照功劳益封,就算侄女儿比伯父封户还多,那也没办法再计较什么的。真论起来,颜神佑对颜肃之的贡献,确实比颜孝之要大那么一点儿。
    楚丰见楚氏也在点头,便也不多言了。八郎还小,以颜肃之这鬼精鬼精的心思,反正不会亏待了亲儿子的。
    颜神佑这辈子数学学得还行,一算,她大伯才八千户,四叔七千户,她的封户比她四叔的还多。虽然师出有名,毕竟不妥。急忙推辞,说自己虽然“有薄功”,但是不敢比四叔的还多。
    颜肃之微微一笑,减了一千户,封他外孙了。还没大名的山宝宝,兴宁侯一千户。兴宁侯原是虞堃封颜神佑的,现在被颜肃之留给自己外孙了。
    颜肃之又说义宁(颜希真)也有功劳,也给她加封了五百户。剩下的人可就没有这等好事了。
    再次就是封功臣了,楚丰封为燕国公,户两千,又带了雍州过来合并,再益封一千户。山璞因为全族都跟着颜肃之混的,还是在颜肃之没发迹的时候就合作创业的,封为魏国公,封户也是两千,但是因为有累次的战功,还有攻下旧京的功劳,也益封一千户。
    卢慎因为也是跟着创业的,封为永和侯,户一千。阿胡有军功,户一千,封保宁侯。
    更有姜戎,因为是亲戚,同时帮了颜肃之不小的忙,颜肃之有意封他为国公。但是姜氏认为自己娘家这样未免圣眷太浓,她三个哥哥都在中枢,几个侄子也都是一方主官,再封国公,岂不是要比楚家更显烈火烹油?这样是大大的不妥,强行请命,颜肃之不得不将姜戎降而封侯,一千户的升平侯。
    姜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才觉得自己的背上都是一层的汗。
    颜家人因为投胎技术高,比不少功臣拿到的都多。但是像颜希信这样没有做过什么实事儿,又不是承嗣子的,又没有封,颜希仁虽有功劳,爵位也高,封户还没有楚丰的多。总的来说,还算公平。
    一个分配方案想要让所有的人满意,那是不可能的,能处在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水平线上,也就行了。
    李彦等又请赦死罪以下,再赐百姓酒食,赐长者布帛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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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完这些,天都擦黑了。外面又放起了焰火来,火药到现在还有不小的制造难度,但是造烟花却要安全不少,为了准备这么个庆典,烟花跟不要钱似的造了很多。因为现在财政比较吃紧,时间也比较紧,什么册后、册封太子之类的大典都没了,跟颜肃之的登基大典合并了。了不起过几天补一个小仪式,什么大赦天下之类的,也没有单独的,那就庆祝的时候热闹一点好了。
    颜神佑坐在颜渊位子的下面,她旁边是颜希真,姐妹里就她们俩在外面。颜静媛以下三个,都在后面——现在该叫后宫了。颜希真小声问:“五娘怎么不过来?”
    颜神佑道:“我看她是怕四娘再犯昏。”
    颜希真道:“真是难为她了,怎么偏生投到那一家里去了?”
    颜神佑悄悄拧她一把:“嘘,她不是投到咱们家里来了么?”
    颜希真举杯,掩饰地抿了一小口:“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怕过一阵儿就有不长眼的呆子提起那一房的事来了。五娘现在还没孩子,真要落到老四家去,我也要气死了。”
    颜神佑道:“老四也就一个儿子,卢慎不是糊涂人。”
    颜希真这才不问了。
    姐妹俩都有点惋惜。一是同情卢慎,这娃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得罪老天爷了,亲妈早死,嫡母早年不慈,头一个老婆想造反,后一个老婆是个傻货。一是心疼颜静娴,这位有一对惹货的爹妈,亏得早死了,可还给她剩下俩不省心的亲姐姐,一个搞谋杀,一个就过不了好日子,一旦她的日子顺心了,就要开始膈应人。嫁个丈夫,本来也是精挑细选的美少年,谁知道心思又不那么纯正。
    颜希真跟颜神佑碰了碰杯子,叹道:“都是命啊!”放下酒杯,对颜神佑道,“昂州的事儿,我这些日子都要找你的。”
    颜神佑往东一指:“我就在那里,还能跑了?”
    姐妹俩又笑了起来,虽然这两个的婆家都人丁单薄,没什么能帮忙的人,可也没有扯后腿的。颜希真道:“能有今天,我就知足啦。”
    颜神佑道:“姐夫就这么留在昂州,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跟你抱怨?看你做刺史,他——”
    颜希真道:“真要打起来,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能出力的都得出力,”又压低了声音道,“他敢抱怨来。至于昂州,你尽管放心,我既接了,就会办好。我只是怕丞相们会有话说。”果然,做过官的女人,就不想放手了。
    颜神佑道:“他们且顾不上昂州呢,昂州太太平平的,多好。你看益州、雍州。”
    颜希真皱了皱眉毛:“益州还好说,总不会比荆州更难吧?雍州可怎么好?几十年了……”说便闭了口。
    颜神佑道:“过两天咱们寻个日子慢慢说。”颜希真点一点头,往对面一看,李今坐得稍往后一些,眉眼间好像也有些开心的样子,正跟郁衡说着什么呢。郁陶得封宋国公,与楚丰坐得近,郁衡已经跑到李今那里去了。李今封兴义侯,因入旧京之功封千户,以迎虞堃之忠义加封五百户,又因娶了颜肃之他侄女儿,颜肃之再给他加了三百户。
    郁衡想把小女儿嫁给李今的儿子,郁家和李家也是一起发家的,不过李今的祖父死得早,没有郁家兴旺。但是颜家郁家这些老朋友都照顾他家,李今娶了颜家的女儿,自己的儿子再娶郁家的女儿也是很不错的。况且听颜希真说,她四婶郁氏家教也挺不错,想来郁衡的女儿也不差到哪里去。
    两人碰一碰杯,李今道:“我回去与娘子说一声,别她再应下了。”
    郁衡笑道:“这是应该的。”
    又结一门亲事,两人都安心不少,开始听歌看舞。
    另一边儿,唐仪也挺开心的,他虽然领了虎贲的差使,但是还没交接,今天正好乐和乐和。他长女已嫁,次子有爵,心事去了两桩,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要寻颜孝之喝酒,抬眼一看,颜孝之已经跟张太府凑一块儿去了。
    张太府全家都到昂州来了,颜孝之就琢磨着早点给次子完婚,也好给益州那里吃颗定心丸什么的。张太府从一方土皇帝变成了九卿之一,还是个缩了水的太府,原本是有点苦逼兮兮的。但是新女婿今天就封了郡王,亲家也对他挺热情,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一迭声地答应了。
    颜孝之道:“那过两天我就跟二郎说了啊。”
    张太府点头道:“好好好。”
    唐仪蹲那儿听了半天,就听这两个在讨论婚礼要在哪里举行之类,忒麻烦。无趣地又跑去撩蒋峦了,蒋峦才三十来岁,就做到了九卿,也算是年少有为了。唐仪忽然想起新任东乡侯让他帮忙提亲,这个东乡侯原姓米,母亲是颜希真的亲妈柴氏。因为外公家死得差不多了,柴氏这里也不好拿颜家的儿子给别人家承嗣,就便宜了柴氏的妹妹小柴氏的儿子了。
    东乡侯得了爵,也照顾家中兄弟姐妹,兄弟们他帮不上大忙,还是让亲妈去求姨妈比较快。姐妹们这里,要想嫁得称心一点,还是要动用旧族关系的。正好,蒋峦老婆也死了,接前说一说,等他出了孝就结亲,岂不美哉?
    左右一看,就托上唐仪了。
    唐仪本来就有点颠三倒四的,近来一忙,都忘到脑后去了。今天一闲,就想起来了。蹲到蒋峦身边儿,拿胳膊肘捣了蒋峦两下:“哎,小伙子,跟你说个事儿。”
    蒋峦:“……”
    蒋峦可是世家子里的优等人,美貌博学又上进,就是命不好。与他相反,唐仪就是世家子里的反而教材,装逼都不会装的那一款,除了脸好看,其他的就没一样能拿出手来的,可人家偏偏命好运气好!
    大家是两个次元的生物品种,蒋峦万万没想到,唐仪会有主动找他闲聊的一天。倒是觉得如果有一天唐仪喝高了,冒犯了圣驾什么的,有可能被他审上一审。岂料唐仪十分不见外,过来就跟他提亲来了,还满嘴跑马:“头婚由父母,再嫁由自身,哎哟卧槽,说错了。我是说,日子还得你自己过是吧?蒋老……年纪也大了,你总不好让他为你多操心吧?早点让他抱曾孙,他也能放心,对吧?”
    蒋峦:“a-a!”他听了半天才听明白了,唐仪要给他做媒,说的是东乡侯的妹子。
    蒋峦道:“我今天喝得有点高了,容我想一想,我还没出孝呢。”
    唐仪也不是一定要说成这门亲,他跟蒋峦说话,纯是因为闲的:“没事儿,你慢慢想。”他能给东乡侯回话就得了。
    这一场欢宴,也不知道结成了多少亲事,最后宴散时,蒋峦唏嘘着起身,扶着蒋熙登车回家。站在车旁一回头,只见各家新贵6续离开,车马相连,仆役们各举灯火前引。不知怎么的,他脑子里就浮出一句“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来。
    遥想当年……
    蒋熙在车上坐稳了,见孙子还傻乎乎站在地下,咳嗽一声,拍拍车窗:“五郎,你在看什么?”
    蒋峦回神:“没有什么,有一件事儿,回去要禀告阿翁。”
    “上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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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肃之今天很兴奋,宴散后,醉醺醺去未央宫了。进了才发现未央宫里静悄悄的,等他走近了,才有人发现他来了,忙去禀告姜氏。
    姜氏迎了出来,颜肃之虽然醉了,却不曾醉糊涂,就着灯光一看:“夫人怎么哭了?”得,他还没改过口来。
    姜氏两个眼圈儿红红的,确实是才哭过,她拍拍脸颊:“我开心的,不行么?”口上说着,手上却不停,给颜肃之换了身轻便的衣裳。礼服看着威风,穿着累人,能撑过半天的都是真的猛士。
    一面换衣服,姜氏还一面担心闺女:“将她抬这么高,日后可怎么是好?眼下没人说,日后可免不了有人拿礼法说事儿。”
    颜肃之一字一顿一道:“我就是要让他们明白,拿旧礼来辖制君上的日子,结束了。”
    姜氏一怔,手里拿着的腰带掉到了地上,急忙说:“这话说出去,你就等着他们痛哭流涕地谏你吧。”
    颜肃之一哂,伸手揽过姜氏:“阿娘已经说过我啦,我有分寸的。我不欺他们,他们也甭想欺我!谁比谁傻呀?”
    姜氏听他前半句还是严肃的口气,后面越说越没正形,被他气笑了:“是你从来就没傻过。”
    颜肃之仰着脸,像是在回忆:“也傻过,我娘给我讨了个好媳妇儿,我白晾了她很久。”
    姜氏从头红到了脚,手上帕将颜肃之糊了个满脸:“你快用些醒酒汤歇了罢,明天敢起晚了试试。”
    颜肃之咂咂嘴:“可不是傻了么?最温柔乖巧的时候没遇上,活把媳妇儿磨成个母老虎……嗷!”
    阿方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儿,悄悄捂了嘴,却听到一阵轻笑声,心说,我没笑出来呀!四下一看,好么,居然还有几个胆大包天的侍女在偷笑。悄悄蹑了过去,一人后脑勺给她来了一巴掌,压低了声音骂道:“都要作死了!还不快滚开了去!”
    里面正在犯贱放赖的颜肃之此时不知道,他闺女正在连夜审稿,明天就要给他上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