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凡人和中二比脑洞,那是纯属找虐。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颜肃之贱招一出,连颜神佑都得说他一个“贱”。湓郡那是个什么地方呢?原本就是归义县的老上级,归义原本穷得要死,可见湓郡也不是个太好的地方。至少,比起扬州城,那是差得远了。还乱,还被义军整个儿拱了一遍。
    这年头的义军,可不是什么革命的队伍,也没什么先进思想做指导。自发起来的,都是饿红了眼的人,见什么都要抢一把,生怕下一顿没得吃。有预谋的呢,那更是什么都想拿到手里,来个自立称雄。除非是当地地主武装组织的(比如昂州),那样秩序还能有点保障。否则义军所过之处,是真的会经过一番清理的。
    这么个烂摊子,白送都不想要!
    可颜肃之就这么贱,他还就把陈白一套好夸,报给朝廷了!他是吃准了朝廷的心思,朝廷肯定是想灾后重建的。让士绅募兵自守,为的也是维持上层统治。在颜神佑看来,这是让朝廷权威沦丧的举措,但是对于士族来说,这却是十分可取的、开辟了展现自己能力的舞台。
    可陈白肯定是不乐意的。换了颜神佑,她也不乐意呀。陈白要真是个开拓的人,他就不会跑到昂州来了。扬州本地著姓,离开了主场,基业扔在了扬州、拖家带口的来昂州图的是什么呀?就图这路好跑?来了又被赶走?他本质上就不是一个肯自己开拓的人,你要说他是寄生,他还想做宿主的主。
    就是这么个人。
    现在突然让他滚蛋……
    颜神佑已经能够想象得出委任状到手的时候,陈白的愤怒了。
    可她比陈白更愤怒,想都不想,就对颜肃之道:“此事须快行才好。”
    颜肃之狞笑道:“这是自然。”
    颜神佑摸摸下巴——这个动作和颜肃之越来越像了——又添了一句:“舆部也许久没有活动过了,是该练练手了。”
    颜肃之一挑眉:“你想做什么?”
    颜神佑微笑道:“难道这世上只有他们长了嘴不成?”搞舆论战?咱在行呀!这是咱家主场,要是连这点风浪都扛不住,颜神佑就不是干翻御史台的那个嘴炮了。
    颜神佑就让舆部那些伪装成卖菜小贩、扫地大妈的工作人员传了两句话。第一句“北人想害使君占据昂州鱼肉百姓”,第二句“他们在扬州对百姓太苛刻,过不下去了才来昂州的,现在只是装成好人的样子”。
    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是无穷的,尤其在八卦方面。为什么国人喜欢围观、爱好八卦呢?这倒不是什么劣根性,想象一下,在一个大多数人是文盲、半文盲的年代,什么高雅的娱乐都跟他们无缘。还整天忙上忙下,全身上下,能闲下来的就只有一张嘴了。
    生活已经这么不容易了,怎么着也得苦中作乐,给自己来点调剂吧?可不就传点八卦,干活的路上有什么热闹就去看上一看么?
    颜神佑这话传得相当得巧妙,既点出了重点,又给人以发挥的空间。想在昂州跟她拼话语权,陈白真是太嫩了!昂州上层的实权派里,她就是颜肃之以下最大的实权派,实权派的圈子力挺她。中、下层民众得她恩惠甚多,且风俗关系,对于陈白宣传的什么“牝鸡司晨”当成是寻常。
    陈白传出些酸话,除了得到譬如江瑶等人的赞同,以及殷大舅隐约有那么一点理解之外,别人让他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少见多怪。不但有本地人附和,反而给自己招来了仇家。
    收拾一个陈白,对于颜氏父女来说,就是个抬抬手的事儿。都不用打也不用骂,一人出一招,就把陈白活逼到悬崖上了。让颜氏父女比较为难的是南下世家的态度,这空间是陈白的个人行为呢,还是他们串通好了的。他们希望这是个人行为,然而即使是个人行为,似乎也昭示着一件事情:主流社会,对于女人抛头露面,接受度还是没那么高的。
    颜肃之一摆手:“理他们做甚?你只管做你想做的,天塌下来,还有我呢!狗屁的规矩,这世上哪里有万世不易之法?我看这世上谁的儿子又能比我闺女能干了?”
    颜神佑被他逗笑了,心里到底有一点点沉重的。不忿自然是有的,这么些年、这么努力,还要因为性别被人抹黑。颜神佑不是中二期少女,自以样样不输人,便能有好结果。她的思想有时候比颜肃之这个古人,还要保守那么一点。不止是性格,更是经历使然,凭谁,自打穿过来就过了整整七年小心谨慎的日子,这脾气,也得有点变化了。
    颜肃之道:“就这么着了,我这往京城发快马。”根本就没跟陈白商议,他还算了一下,照这么个弄法,快马十日到京,走个程序,一个月,陈白就得接到他的大棒子了。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颜肃之见颜神佑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好,心里又给陈白记上了一笔,暗道,她心情不好,索性给她找些事情做,让她没功夫去想这些龌龊事儿。将写好的奏本推到一边晾着,颜肃之对女儿道:“这些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可他们的姓氏却很能唬人。只怕南下之流民心中犹念却姓氏,难免会有攘动。想个办法,让他们老实一点。”
    颜神佑精神一振:“这个交给我吧,已经开始做了。”
    她的办法也没什么新意了,就是学习兔朝啦,大家忙的时候互相帮助,感受到集体的温暖。一闲下来不是没事儿干吗?就开个什么议苦思甜的大会,找几个老实配合的人,控诉一下在扬州的苦难生活,饿死了几个亲人,被财主搞了老婆之类的。再找昂州本地土著,说一说颜刺史来了之后大家的生活大变样,直接奔小康……
    用颜神佑的话说,这是要开启民智,不要被不属于自己的浮华姓氏蒙蔽了双眼。再有,拿方章出来给大家举个例子,看,颜使君用人,不拘一格。只要老实、听话、肯干,大家都有机会哒。不识字也不要紧呐,不是还有招兵吗?有战功就给升官啦。死了也有抚恤金、丧葬费哦。
    昂州的政策比起扬州是真的好很多,税也少,还有些配给的平价补贴。精英们常说百姓愚昧,却不知他们却是最实在的人,谁好、谁不好,人家只是说不出大道理来、不代表感受不好。人民,真的会有脚投票,并且,已经投了他们的那一票——他们到昂州来了。
    颜神佑这一手玩得,连脑洞大开的中二病都得说一个“服”。颜神佑听到表扬的时候,自己也略心虚,这些都是大兔朝玩剩下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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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白和江瑶就发现,这情况有点不太对头。
    他们说的话,外面没人肯信,他们的人……似乎也离他们越来越远。这让江瑶这些人有些心慌,总觉得危机在迫近。
    江瑶等人和丁号其实走的是一个路线,造成既成事实,将老大扶上台面。所不同的是,丁号这里扶的这个老大是个中二病,思想比较开放一点,并且,丁号是真将颜肃之当老板,虽然有时候有点“你要听我的,我是为你好”,终归认得清自己的位置。最后,颜肃之有实权,名正言顺,且拳头大。
    而江瑶想扶植的卢慎……自己愿做丝萝,他连商量都没跟卢慎商量,就想做成个既定事实。到时候卢慎不上位也得上位,并且,他没打算问卢慎的意见。是一种“选了你了,真是便宜你小子了,可以给我好好干呀”的思想。
    这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这也是因为客观条件不允许,江瑶等人手里要兵没兵要地没地的,跟卢慎拉拉扯扯,来回游说,消息早泄漏了。丁号是在自己人的地盘上说话,自然不担心有人坑他,江瑶却不一样。
    干脆连卢慎的意见也不征求了,依旧和外甥等人借吃酒之机,挑选了几家护卫内武艺高强者,想来个“斩首行动”。
    本想挟姓氏之威,刷个仁义声望的,现在却被流言给毁了名声。这令江瑶老羞成怒,一面授意女儿笼络好夫家,一面却磨刀霍霍,想找个机会做掉颜肃之父女——如果方便,连颜渊之一块干掉最好。
    危机感的加重令江瑶等人加快了行动的步伐,同时,也更小心谨慎了。凡事只在自己家里做,家中都中从扬州带来的旧仆,且人选也在这些人挑,只要自家人不说,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更让他们心中不宁的还是另一件事情——春耕完毕,丁娘子正式代姜家向归义侯提亲,为姜云定下了归义侯的妹妹。这里面的姻亲关系,没有人比世家更明白了。尤其,还有传言,归义侯与颜刺史的爱女,似乎有一些不可言说的默契。
    再不动手,等颜肃之势成,这事儿就不好办了!必须得尽快动手!江瑶选定的日子,便是三月末的一场宴会。因为听说,虽然韩斗被招安了,扬州依然不怎么太平,不少人被袁家的事情吓到了,左右摇摆,还是动身南下了。又了几家人家将到昂州,昂州方面准备开一场欢迎会。
    另一方面,州府却对这样的情况一无所觉。颜肃之脑洞开得再大,也没想到江瑶这样的人会有胆子搞出行刺这种有血性的事情来。虽然觉得“北人”不安份,还道进行的只是舆论战。也不怪他这么大意,江瑶等人的武装都给缴了,还能翻起什么浪花儿来?
    颜神佑依旧上街,大红箭袖小骊驹,有时候干脆马都不骑,就换身衣裳带着几个侍女上街上转一转。这个时候,要表现得亲民一点。昂州风气比较开放,颜神佑的颜也不影响市容,还颇受欢迎。有时候还会悄悄往东西市去看一看物价,问一问民生。遇人围观,她也不恼,只有几个侍女维持秩序,也就是别让人往前冲撞了——并不搞什么封街净道之类的事情。
    这在京城是不可想象的。
    昂州则不然,这是一座看起来高大上,骨子里开放且草根的城市。这也是早先归义县留下来的习惯,当时的甘县令还亲自跑到各村去、跑到少数民族聚居地去,各种游说、各种说教、各种调查慰问。颜肃之接手的时候,也顺应了这种风格。一路发展到现在,昂州原住民们,对于州府颇有一种“自己人”的亲近。看颜肃之一家,也有一点“国民xxx”的味道。
    颜神佑跑外面是跑上瘾了,现在也没个网络没个电视的,自然不会有各种挖黑的记者。虽然有舆部,但是自己的生活经验同样重要。尤其昂州开春一来半旱不旱的,人口又增多了,她挺担心物价上浮、人民生活有困难而自己不知道的。
    她以前也常出来走动,如今不过是活动范围扩大了而已。不但东、西两市,便是住宅居内的坊内便利店,她也会出去跑一跑。
    付出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她知道现在的物价并不曾上浮多少,估计有人口加成的因素在内,大城市的物价总是在不断上涨的。
    这一日,她又往住宅区里去,挑了个普通社区,恰遇到卖早点的快要收摊了,开始喊最后十份打折。颜神佑来了兴趣,心说,真会做生意,抬腿便过去,打算买一份尝一尝味道。
    到了一看,店主是熟人。
    此人正是那位被安排改名换姓,远远去开始新生活的林大娘。
    颜神佑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以为是认错人了。林大娘就是当初为了抗婚跑到州府来告状的那位小娘子,因父母当庭要告她忤逆,将她赶出家门。州府同情她,将她远远安排一地,姓名也改了,就为让她不受影响重新开始。这会儿她又跑到城里来做什么?难保这里没人认出她来,到时候翻出旧账,毕竟是个牵连父母吃官司的女人,恐怕对她日后的生活不好。
    没想到还真是林大娘,颜神佑还有点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林大娘也有点怀疑,有没有这么巧?
    四目相对,一种微妙的默契就在两人中间浮现了出来。林大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前行礼:“小娘子!”自己都没注意到声音很大。
    颜神佑心说,就是她了,可真是好奇怪啊,她为什么又来了呢?也不嫌她身上油烟味儿,一把扶起了她:“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竟不知道。”说得颇为亲切。
    林大娘激动劲儿渐渐敛了,看店面外面闻声来了好几个大爷大妈——都是有时间的老年人,知道她这儿最后有特价打折早点,见天儿准备抢特价品——忙道:“小娘子里面做,这里人多事杂,别冲撞了小娘子。”
    颜神佑笑道:“也好。”
    等大林娘麻利地将几份特价早点打包好了,跟大爷大妈算好了钱,又收了幌子、关了门。再过来陪颜神佑好好说话。
    颜神佑笑道:“原本是想来买些吃食的,我看你才收了摊子,自己怕也没吃罢?最后还剩了什么?我也来凑一份子。”阿琴忙过来要付钱。阿琴是知道林大娘的,对林大娘的观感颇有点复杂,但也知道她一个女人家生活不易,看她的发式,还是未出嫁的样子,又不免多几分同情。
    林大娘道:“我们这样,做什么也少不了吃的。只要小娘子不嫌弃,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去灶下取了给自己留的饭,又麻利地用余下的材料做了几份儿端出来。
    颜神佑起来站到厨房门口,道:“别忙了、别忙了,我不过是路过听说有打折的,才想凑个热闹做一回吝啬鬼的。你这样,我倒不安心了。快坐下来吃吧。”
    林大娘一面飞快做好,一面道:“都是预备好的材料,调制好了的,下锅就得。小娘子尝尝,我这个是独家的秘方呢。这京里他们那些人家都做不出来的点心,卢长史家、丁先生家,还有什么江家什么的,他们做酒席,家里的厨子做的茶果都不如我这个,都要我去做哩。就是得现吃才是最香……”
    说着,已经做好了。
    都是年轻女子,围坐在一起,颜神佑也不挑剔,与林大娘一起吃了。林大娘还端了一盘子给阿琴她们,阿琴几个还要轮班,一个人服侍颜神佑,其他人去吃。颜神佑道:“你们不用忙,都去吃,我跟林大娘说说话儿。”
    阿琴垂手退下了。
    颜神佑也挟了个茶果往口里一送,果然甜香酥脆,家中厨子做得都不比这个好,忍不住多吃了两个。等林大娘子吃了一半儿,放慢了进食速度,才跟她话起家常来。问她如何到城里来的,有没有困难一类,是不是原本村子里受人欺负了。
    林大娘子道:“我在村子里,一个女人家,跟男人们比力气种田,自然是比不过的。好在有些手艺,什么都会,又得了些赏钱,趁着新城这里房子便宜时,便在这里买了处小院子……”
    其实在村子里,自然是有些委屈的。一个外来户,还是个孤身女子。有给她说媒的,她未必看得上,推不两回,就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了。她气性也大,收拾着包袱,趁着新城人口少,需要招徕人口入住、相应户籍政策松动,房价也便宜赶上好时候就过来了——昂州城很大,看颜神佑的手笔就知道了,亲戚朋友的房子都是白送的,可见闲置的房子很多。
    颜神佑笑道:“你是个聪明人。”
    林大娘认真地道:“没有使君偏向,没有小娘子和那位长史袒护,怕也没有今日,这些个我都明白的。大恩不言谢,我总是记得的。”
    颜神佑道:“不说这个了,你如今做经纪,可还过得下去?物价可涨了?”
    林大娘喝口水,道:“我知道小娘子要问什么,只要有手有脚肯做活计,都过得下去。去年今年虽然旱了些,只要还是这样,不会有大事儿的。除非更旱,不然都饿不着。”
    颜神佑舒一口气:“那我就放心啦。”又跟林大娘子八卦,她往一些高门大户那里去,可有什么不便,有没有受欺负之类的。
    林大娘笑道:“我但泼辣些,他们能怎地?我又不走夜路、不进黑屋,凭他谁,能算计得了我去?”
    颜神佑道:“你还是小心些罢。你还忙不忙?要不要雇人?”
    林大娘道:“忙些也是乐意的。不瞒小娘子,现在我就吃这口饭了,靠这个秘方儿,招人招不到可靠的,宁可不要。如今涌进来的北人多,我寻思着,过一阵儿看看,收两个学徒也好。”
    颜神佑笑道:“这个好,有了师徒的名份,可比雇人又方便些。你曾进出的这些人家里,卢家可还太平?他家有些不一样。”颜神佑这话说得含蓄,其实是想问殷氏和江氏的。
    林大娘一猜便知其意,语气很客观地说:“她们婆媳处得好。”
    颜神佑:“……”真是邪了门儿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颜神佑觉得林大娘颇为**爽朗,心情大好。又觉得她这点心好吃,连煮的馄饨汤也很鲜美,便问她忙不忙得过来,若忙得过来时,每天给州府再多做一些,她长期订购。
    林大娘道:“小娘子愿意吃时,我便送去就是,什么买不买的?”
    颜神佑必要留下订金,且约好了,每月结算一回——月初预支一半,月末结尾款。阿琴每天过来取,等下阿琴就再带两个小丫头来,如果阿琴不过来时,她们来取也一样。刷脸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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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神佑吃着了好吃的,回到家里跟姜氏如此这般一说。姜氏还略有那么一点纠结,最后叹道:“也罢。孤身一人,本就不容易的。与她好生算了账,不要占了人家的便宜,更不要挟恩图报。”说话时,还点点八郎的小鼻尖儿。
    八郎长得既不像爹,也不像娘,却又都有那么一点像,五官柔和又不乖巧,呆萌呆萌的。被点了鼻尖儿,他打了个小喷嚏,以万能表情(⊙o⊙)看着姜氏。姜氏被他逗笑了:“你知道不知道呀?”
    八郎依旧(⊙o⊙)着点点头,小家伙早就会说话了,不过话少。他这话少跟六郎还不一样,六郎是板着小脸儿,小大人样儿。他是有点傻乎乎的,乖孩子样儿。
    颜神佑捏了捏他的小胖手,软乎乎的,总觉得这小子是在装傻。口里却对姜氏道:“我晓得的,钱也跟她好生算。唔,她说大恩不言谢,可谁施恩是图报的?我也不觉得自己是施恩,那样做,也是为着不要良心不安。真要看着她被逼死了,我怕做噩梦。”
    姜氏不愿再提林大娘,对颜神佑道:“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去陪你阿婆聊聊天儿,看看三娘、四娘、五娘,都是小娘子,你怎么跟人家差得那么多了?多跟你阿婆处处,老人家多的是大智慧。”
    颜神佑吐吐舌头:“知道啦。”
    起来提着裙摆跑掉了。
    此时戏言的母女俩都没想到,林大娘还这份恩情还得会那么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