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十一月里举国上下终于迎来了皇太子的册封大典。这一天的大典颇为隆重,一应器物也相当地有范儿。朝臣们按程序还要往东宫里拜一拜太子,到了一看,金光闪闪的。
    知道内情的都晓得,除了皇太子那大金印,旁的东西真金的少,土豪金的多。可这东西除了怕锈蚀,其他的都好,还不怕有贪财的小宦官、护卫什么的刮金粉哩。
    这事儿是发生过的。前朝末帝他爹,十分之奢侈,也不知道抽的哪门风,将住所的柱子上都镀了金、包了金箔。丙寅之乱的时候,真个有乱兵刮宫里御用器物上的金箔来的。刮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皇太子还是个小正太,由于爹妈长得都不赖,看起来也蛮可爱的。米丞相等都觉得,这正太自己手上教着,总比正太他爹要靠谱,不由生出轻快之感。看着小正太领到了上岗证,真是宫廷内外都山乎万岁。
    皇帝立太子,照例大赦天下,又要赐百姓爵,赏女子百户牛酒,等等等等。皇帝这里,一看着儿子做了太子,大家都欢迎,内心是十分开怀的。也就不计较花掉的这许多钱了。然而眼角一扫,他又开心不起来了。他立太子了,召弟弟们回来,不幸弟弟们回来了,却没有一个是拖家带口来的。单个儿回来有什么用?还不得放回去?
    据皇帝所知,他这些弟弟,这几年的时间内开枝散叶,又给他添了好几个侄子侄女儿。这其中,又有几个弟弟的儿女,算一算都过十岁了,还跟当地之世家、豪强订了亲。颇发展了一点势力,并且,诸王出镇,也带了兵去,藩王又有守疆之责,还能募兵。这一点就相当不好了!
    得加强中央防卫了呀!不对不对,中央不算弱了,是得把地方的抽一抽了。
    这边皇帝心乱飞,底下的也没闲着,都想着怎么分利呢,真是热闹极了。
    等皇太子册封之礼成,东宫各职位也确定了下来。除了六位老师,两位中庶子分别是郁陶的儿子郁成、姜戎的大舅子范衡,尚有许多也东宫插了一脚。比如太子洗马,本次满员十六个,世家抢了十个走,这还不够分的。剩下六个归了土鳖,清远侯的孙子、颜启的外孙,他那么大点儿年纪,也抢到了一个——因为年纪小,待上岗。这里面还有新太子虞喆小朋友的表弟,水贵的娘家侄子。
    总之,最后是达到了一个平衡。
    这太子立完了,皇帝却又想起他另外两个儿子来了,皇帝不止一个儿子,除了皇太子,另外两个也是他的骨肉。册封太子之大典一结束,便封次子为齐王,三子为赵王。接着便又是乱哄哄地为二王配属官。一气忙到了过年。
    正旦朝臣的贺表,都要多写一份给皇太子的了。
    然而骠骑府里要忧心的却不是这一件事情,写作文呗,写不出来还能找枪手代写。比较为难的是——大年初二,出嫁女儿回娘家,要不要放赵氏出来呢?要照着颜孝之弟兄几个的意思,不弄死这货就算不错了,还放呢。可谁都不能这个时候代做这个主。
    颜孝之亲自去请示楚氏,楚氏一扬眉毛:“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她生孩子体弱,一直病着呢。赵猪知道端底,还能打上门来不成?”
    事情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到得全家吃团圆酒这一天,颜平之出现了,赵氏可再也没有出现。楚氏倒是把颜平之的女儿们都叫了出来,一一地问都学了什么,表情端的是慈祥。真是把颜神佑给吓了一跳:高手,给跪。
    除此之外,这一个年过得真是十分太平。哪怕颜启黑着一张脸,也不能破坏大家的好心情。颜启此时早已感觉得到自己好像落入了一张巨大的网里,可是事情他已经做下,后悔……也来不及了!
    更让颜启觉得悲凉又震怒的是,年假结束,皇帝就欢天喜地地宣布:他要给皇太子择妃了。
    朝廷内外自是一阵喧腾。
    颜启四顾一看,原本(他)内定的太子妃颜静姝,当着许多亲友的面,获取了一个乱家的娘、一个同姓相x生下来的爹,这两个相当不容易的成就。连候选的资格都没有了,只要颜启敢报上去,估计……会有打小报告的。比如姜戎。
    让颜启没想到的是,皇帝根本就不会搞海选,而是直接选择了他中意的。
    皇帝对他这个儿子,可真是尽心尽力了,为太子定下的太子妃,乃是米丞相的曾孙女儿。小姑娘比皇太子大上足三岁,保证了太子一长大,就能结婚,就能开枝散叶。
    另一个扼腕的就是越国长公主了——唐仪的长女,只比皇太子小上那么几岁,正正好的亲上加亲。至于辈份什么的,那能当饭吃吗?
    可皇帝偏偏选中了米老头的曾孙女儿。这事儿,大家一想,倒也好理解:还得指望着米老头儿拉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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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氏一得到这个消息,便嘱咐颜孝之:“爹是没用了,往丞相府里道贺时,切记使一眼色与米丞相。寻无处,对他说,毋忘旧时。”
    颜孝之:“=囗=!啥?”
    楚氏镇定地道:“舅舅是时候回来了。”
    颜孝之呼出一口气,猛地想起,这米家和楚家是有关系的。米丞相跟他外祖父,两的母亲是表姐妹。这关系看着远,实则情份不一般,不外是出嫁女儿死了丈夫,带着孩子回娘家居住。做舅舅的待外甥、外甥女一如己出,教导成还给订了好亲事。两边关系就一直很好。
    再思如今之情势,诸王外,且各与大将有些勾连,弄得皇帝连一些老兄弟都不敢很相信了。果然手握重兵的舅舅,是与诸王没什么深厚牵扯的。依皇帝的尿性,把他舅舅调回来,再给个高一些的官职,还真是可行。
    如果提建议的是米丞相,皇帝答应的概率更会大大提高。
    想明此节,颜孝之连忙应允,却又说:“阿娘……有辱家风的,不能留。”
    楚氏微微点了点头。
    颜孝之长长一揖。
    自颜孝之贺完米丞相回来,第二天,米丞相就上表,认为太尉这个职位也空缺也很久,应该有来填一下了。他推荐二十几年前就不计个得失,离开繁华的京城,扎根“偏远地区”的楚丰。
    楚丰,就是楚氏的哥哥,颜孝之兄弟的亲舅舅。
    皇帝……他准了!
    当即派了颜孝之出这趟公差。一来一回得小两个月,据说楚丰还跟朝廷讨价还价。他虽然想回京,但是对于卖命的差使,那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皇帝这边呢,跟米丞相都希望他回来,最好是带点精兵回来。万一皇帝死了,藩王造反,他也好顶上。楚丰又要跟朝廷要粮草,朝廷刚花了一大笔钱,不免要哭个穷。
    这扯皮一扯,就扯到了七月里。颜神佑六周岁都过了,楚丰才决定了行程。他表示,他搞军屯,只能带一半的进京,还得等秋收过了之后才能成行。麻烦朝廷给他的将士准备点过冬物资。
    皇帝……皇帝捏着鼻子答应了。不答应也不行,以皇帝的脾气,楚丰要是块好啃的骨头,早活不到现了。这是真?用实力说话,皇帝也拿他没办法的。
    连带的,颜府也热闹了起来。须知楚氏的兄长离京二十余载,原本的宅田虽不说荒废,也是乏料理。又有生活上各种不便,必得先准备好了。楚氏离得最近,最顺手,不免要代为安排打点。连府里的儿子、儿媳妇,也跟着忙碌了起来。
    姜氏因有任务,便布置下了练字的功课给颜神佑,又担心她要犯犟,不肯老实跽坐。哪知这颜神佑近来却安静得有些过份,姜氏又担心起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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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颜神佑自打知道这个朝廷连盐都没办法实行专盐之后,整个都处于一种囧囧而无神的状态。突然就觉得皇帝没有那么高大上了,突然就觉得这国家最后会乱了……
    最近两天,姜氏就看到她那见天儿闹着不肯安坐的闺女,十分老实地抱膝沉思。除了体育课之外,颜神佑就那儿脑补。朝廷控制力不行,世家又开始恢复元气,还有新兴的草根比如她们家手握兵权的……这根本就是要乱的节奏啊!
    如果朝廷继续软弱下去,迟早还得有一场大变故。如果朝廷强硬了起来,要收回利益。呵呵,还是得大打出手,盐是几乎没成本但是绝对高利润的东西啊!取自海水,要神马成本啊?这样好的买卖,搁了,愿意让出来吗?再有,一旦朝廷强硬了起来,这些手里有兵的世家啊、大将啊什么的,那就是要被削的对象了。此外还有各种挖国家墙角的特权……
    她已能预见一场大乱……
    终于,颜神佑脑补出烽火连天来的第三天,姜氏果断干预了:“不想坐着就出去走走吧,无心习字,硬坐着也无进益。只别靠近三房,那里不是好。”
    颜神佑思索着“出去走走”和“三房不是好”之间的因果关系,姜氏还以为自己没说到闺女关心的话题上去。有个不正常的闺女,真是伤不起。所以姜氏又说:“近来爹有事,怕要忙,这两日不能与一道玩了。”
    颜神佑却不是一个说什么她就听着的,尤其对姜氏,她是习惯了发问的:“爹有什么正事?”
    这话问得十分之诛心。
    姜氏嘴角一抽:“是朝廷上的事儿。”
    颜神佑就更想知道了:“爹不是官儿呀,朝廷上的事儿,怎么会找他?”一脸“别驴”的表情。
    姜氏不得不小声说:“小孩子家,不知道的,是家里亲戚的事儿。”
    “哈?”颜神佑一听“家里亲戚”四个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是三房又出事了吗?”
    姜氏想了想,还是对她道:“楚家舅公要回来了。”
    “哈?”颜神佑停了一下,才想到这楚家舅公是谁。那不是阿婆的兄弟?她听说过,她阿婆楚氏家族很大,亲兄弟就有好几个,最厉害的当数很久以前带着全家从京里跑掉的那一位老大。当然,也可以叫他大佬。因为他不但带着全家上百口跑掉了,还带着好几千的部曲。到了外地……那地儿还有他们家的势力,养到现,手里的兵得以万计。弄得皇帝都没办法收拾他,只好通过恶心楚氏来敲打他。
    姜氏她面前只提过一回,恐她忘了,不免又说了一遍,且说:“这事不许……”
    “不说出去,真的。说出去舅公就回不来了……”颜神佑飞快地接口。她娘牢记她外婆的教导,每有“不得不告诉她,又不能让她说出去”的事情的时候,就会缀上这么一句“一说出去,就……”
    颜神佑已经会背了。
    姜氏拉住了她:“听话,啊,只要爹走了正道儿,哪怕他不能天天陪着,娘也给找好师傅。”
    颜神佑心说,这不鸡对鸭讲吗?谁担心没师傅了啊?已经过了“缺失父母爱就要变态”的阶段了,好吗?变态的是老公啊。
    但是这话不能说出来,只得闷闷地道:“嗯。不过想学点旁的。”
    姜氏巴不得她转移注意力,忙问:“想学什么?”
    “想学骑马!”逃命的技能必须学一点!颜神佑决定了,从现开始,狠攒逃命技能点,争取未来乱世里活下去。呵呵,谁说不会乱,她糊谁一脸麻辣小龙虾。
    姜氏:“……也行,现天寒,开了春的吧。”给她找点事做也不错。
    “行,那可说好了。还要学击剑。”
    姜氏笑道:“那是男儿郎学的,罢罢罢,想学便学罢。”反正耽误不了正经功课。
    颜神佑以忧国忧民的姿态(大雾),跟亲妈讨价还价,得到了许多优惠条件,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蹦蹦跳跳地跑到庭院里:“阿兰,们玩罢~”
    姜氏看到她又活蹦乱跳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楚丰要回来了,楚氏娘家重又抖了起来,整个骠骑府的嫡系都欢乐开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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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颜神佑还是有一点预言细胞的,她跟姜氏的对话之后没几天,朝廷上就发生了一件跟三房的关系的事情。
    有御史了一本,参的是颜启这货,他把亡妾的亲属接到府里来,还要从大门进。长史等不让进,从侧门儿里进了。然后就长住了!这是不对的!颜启办事太欠脑子了!
    原本御史也是不敢参颜启的,册立皇太子是他的首倡,把皇帝的好感度刷到了新高。可谁叫皇帝又叫楚丰回来了呢?大家肚里一权衡,觉得楚丰更得皇帝重视。就上本参了颜启。
    奏本一上,朝廷里还不如何,颜家已有些坐不住了。
    尼玛吴家头落地了啊!怎么又被翻出这件事情来了呢?!姜氏还更担心,深怕由此事再引出什么卜卦之事来。
    由于年纪还小,更是由于身份的关系,是没会拿“咱家杀了好多,现可能要漏馅儿,肿么破”这样的议题来跟颜神佑讨论的。所以颜神佑一直很郁闷,心里疑惑重重。终于,她有些憋不住了,悄悄地唤来阿兰:“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么?”
    阿兰长她数岁,倒是风闻了一点儿,只是阿兰也半懂不懂之间,又得了阿圆的嘱咐,如何会说?阿兰想了一想:“许是朝廷上有什么动静,才有不同吧?”
    这说了跟没说一个样儿。
    颜神佑依旧不死心,姜氏等又不跟她说。偏偏颜神佑心理年龄这会儿比这一对爹妈都大,自然不肯乖乖就范。阿兰这里问不到,她问阿梅去。不想阿梅的说法竟与阿兰一样。再问阿菊、阿竹,还是这般说。大概不是被叮嘱过了,就是真的不知道。
    颜神佑怀着这样的猜测,找上了阿圆。说来阿圆与她相处的时候是颇长的,待她真比亲生的还亲。阿圆还有一大特点:爱唠叨。真是个绝佳的套话对象。
    不料阿圆的嘴巴比她想象中的严,无论颜神佑怎么问:“家里是不是有事啊?”
    阿圆都回以:“家里大有事,小娘子不要打搅。”又或者是“该告诉小娘子的,娘子自会说。”真是完全不像她的风格!
    颜神佑就=囗=了,真是小看了大家啊!
    既然姜氏的侍女们守口如瓶了,颜神佑就把主意打到自己侍女的头上来了。慢慢磨,总能磨到真相吧?可问题是……她跟阿兰她们相处的时间其实并没有太多有木有?也就最近才多了一点,以前都是她学习学习学习,然后休息。她学习的时候,阿兰她们跟着阿圆学习照顾她,等她休息了,也没打扰她。
    临时让家去违背主母的命令,肿么可能?
    颜神佑陷入了自唾弃中,真是图样图森破。原来……根本没有开“虎躯一震,照谁谁臣服”的buff啊。忠仆,真不是那么容易收服的呢。如果只是要个照顾衣食住行,跑腿打杂,乃至于为主殉葬的仆,倒是挺简单的。纯朴的还是不少的,大环境下主仆之别还是很能约束的。
    但是,如果想要个眼前这个状态下给她出力的,颜神佑觉得,她还有得磨呢。哪怕是仆侍女,也得花些心思与家沟通交流一二。这真心,从来都是用真心换来的。再不济,也得证明给阿兰她们看:跟走,有肉吃。对吧?
    可颜神佑目前只有六岁多一点,略难。她连自己的私房钱……都不知道哪里,姜氏还没开始教她理财呢。
    她只有慢慢地磨着,慢慢地与阿兰她们相处。情份二字,靠的还真是日积月累。只是眼下,她是插不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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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颜家的事情,原本也没有会指望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来解决。
    楚氏处理得相当地干脆利落,因颜孝之去迎楚丰了,她便命去寻长史,代颜启拟稿自辩。中心思想由她口述,先将吴家贬得一文不值,再以颜启的口吻说,吴家已经被他赶走了,“臣虽愚,亦知礼,断不为此失礼之事。”
    还真是“有种来抄家啊”的节奏呢。
    奏本是以颜启的名义递上去的,本来这件事情对他的精神打击就十分巨大。答应了爱妾要好好照顾她娘家的,结果不知怎么的就派亲卫把吴家全剁了。现又要死头上踩两脚,颜启满肚子的苦水倒不出来,想怨楚氏呢,杀的命令还是他自己下的。
    “自辩”完了之后颜启就推说病了,告假养病。皇帝一看这样,不得不派了御医,又赐药,许其静养。
    颜孝之不家,颜肃之弟兄三个不得不榻前侍奉汤药。颜启原本看到颜平之还能开心一点,然而不幸的是……赵忠的爹死了,作为家孙女婿,颜平之得去吊孝。这又带来了另外一个问题:赵氏她也得回娘家去。
    所以,赵氏这就算解禁了?
    这事儿楚氏却是十分有主意的,她将赵氏与颜平之夫妇唤到跟前,上下一看。想了一下,还叹了一口气:“罢了,都去吧。把孩子们也带上,不可失了礼数。腰挺起了,们现,还是颜家的,不要失了脸面。”
    颜平之心里恨她恨得什么似的,还得唯唯称是。赵氏这些日子困屋里,很挨了颜平之不少的埋怨,看得出憔悴了许多,这般模样去参加丧礼,还真是十分应景。
    当下夫妇二携着四个孩子,一路坐车往赵府里去。赵氏抱着儿子,一下车就哭上了,一路自门口哭到灵堂,几乎要哭得昏死过去。家里她生母接了她,将她带到房里安置,赵氏这时却将儿子放好,一抹脸,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她生母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赵氏眼睛里满是愤恨:“阿姨,仿佛记着咱家里有过算卦的事儿。当时说过,想出什么卦就出什么卦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阿弥陀佛,赵氏从来就不傻。开始被坑了,纯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自己又确实有把柄。如今这几个月过得不、鬼不鬼的,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也唤醒了她的智商。
    这种算卦的事儿,许多内宅里都会有些个阴私。赵氏如今只恨自己当初反应太慢,没有及时记起这一节。
    作者有话要说:颜小朋友还是太嫩呢。
    看到有亲说皇帝过得挺惨啥的,用不起金子还要用山寨货。这里给大家一个更惨的例子,友情提示,请保护好三观。
    《晋书·谢安传》附《谢混传》元帝始镇建业,公私窘罄,每得一豘,以为珍馐。项上一脔尤美,辄以荐帝,群下未敢先尝,于时呼为“禁脔”。
    反正就是东晋南渡,大家都穷得吃不上饭(实指),有猪肉吃就觉得不错。(当时猪并不是最好的东西,牛羊肉才是,吃不上牛羊肉才吃猪肉)然后搞来一头猪,把猪颈肉给皇帝先吃,别人都吃不上。猪颈肉就是禁脔了……
    亲,看到原始意思之后,还能直视《暴君的禁脔》(本人杜撰文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这样的文名吗?蛤蛤蛤蛤~~~~~这一定是一番美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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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风寒流同学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