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信,无凭无据的事儿,会相信的人就是个大傻子!这客栈里住了那么多人,方才进去那女子说不定也是住店去的,怎么就跟陆少爷扯一块儿去了,这小子未免也太会胡说八道了,活该被打!”
    “我要是陆少奶奶,一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路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直把秦生说的一无是处。
    秦生本就受了伤,再听听这些话,心里一时受不住,喉中一滞,当场便晕了过去,没过一会儿又被人抬走了。
    秦苏默不作声地跟着陆展白上了楼,自是没心思搭理秦生的死活,只是他那番话到底还让她有些介怀。
    仔细闻闻身上的味道,确实有一股很浓重的油烟味儿。
    但这也怨不得她啊,她每天都待在灶房做饭,身上可不得沾上这些味道。
    可是正常男人喜欢的肯定都是那些唇红齿白,肤如凝脂的女子,尤其在有了对比之后,她肯定就显得更一无是处了。
    本来吧,她今天来悦来客栈,就是想偷摸看看陆展白究竟有没有在外面那啥,可照方才的情形来看,显然是她想多了。
    陆展白为了她,都不惜把她暴打秦生的罪名顶下,她却自以为是地怀疑他,甚至无缘无故的跟他置气,这样的秦苏,连她自己都讨厌,更何况是陆展白。
    这般想着,她默默松开陆展白的手,莫名自卑起来。
    陆展白掌心一空,柔目转过头,不解地看着她。
    “娘子,怎么了?”
    秦苏抿着薄唇默默摇头。
    “陆展白,我仔细想过了,就算你真的想纳妾,我也不会拦着你了,我出身不好,又不够体贴温柔,身上更没什么优点,顶多做饭好吃一点儿罢了,你也是个正常男人,理应像这世上其他男人三妻四妾的,我......”
    她话还没说完,唇瓣突然被陆展白堵住了。
    她愣愣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脑子里像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一颗心也是慌乱的跳个不停。
    吻了好久,直到她渐渐喘不上气了,陆展白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然后拂袖擦去她嘴角的一滴银液。
    “纵是世间有千般绝色,但我唯独倾心你一人,只有你是我的心之所爱,所以刚刚那些话,往后都莫要再说,说一遍,我便吻你一遍。”
    秦苏面红耳赤地看着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好半晌,她才低低咳了一声,算是打破沉默。
    “那什么,我给你做了午饭,你......”
    靠,那一篮子的午饭都被她拿来打秦生了!
    想到这儿,她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相公,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回三味居重新给你做!”
    陆展白淡笑着摇头,轻轻握起她一只手。
    “不必了,我不是很饿,娘子无需费心,这客栈也有厨子,虽说做出来的菜没有你做的好吃,但勉强可以将就一下,我不想你那么辛苦。”
    秦苏听见这话,骨头又不争气地软了。
    她自认自己不是陆展白的对手,在说情话这方面,她着实不是陆展白的对手。
    可是她不能输啊,人家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总得有点表示不是。
    想了想,秦苏又是低咳一声,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他。
    “陆展白,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啊?”
    “有吗?”陆大少爷不明所以地摸摸自己的脸,“没有胖吧?”
    秦苏暗搓搓地掰着自己的手指头,“那为什么,你在我心里的份量越来越重了呢......”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像蜜蜂嗡嗡似的。
    这不能怪她,土味情话什么的,真的好羞人啊!
    陆展白愣了一下,才愕然反应过来秦苏话里的意思,然后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娘子,你......”
    “我什么我啊,说你胖你就是胖了,知不知道!”秦苏挑眉看他。
    陆展白笑着拥住她的腰肢,“我知道,可我希望自己可以更胖一点,这样才能彻底塞满你的心。”
    秦苏:......
    夭寿了夭寿了,真心比不过啊!
    陆展白这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没谈过恋爱的人啊,甜言蜜语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她有现代的恋爱宝典加持都干不过他,难道有些人天生就有恋爱天赋?
    她拧了拧眉,百思不得其解。
    陆展白哪会猜到她在想什么,只想着趁热打铁,好尽快跟他的小娘子增进一下感情。
    “苏苏......”
    “陆展白,我那三味居还忙着呢,就不陪你多待了,你既不爱吃这客栈厨子做的菜,那我待会儿就重新做一些让沈遇给你送过来,我先回去了啊!”
    秦苏慌忙推开他,扭头就跑。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就要喷鼻血了,有这么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站在面前,还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她哪能不动心啊。
    说真的,但凡脑子不傻的女人都一定会沦陷在陆展白的温柔怀抱之中。
    她敢打包票,陆展白要是再多说一句话,她的鼻血真能喷出来。
    为了避免丢人,还是早点跑了比较好,不然她能让陆展白笑话死。
    秦苏提着裙子蹬蹬跑下楼,到了客栈外,又猛地想起秦生先前说的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子。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以陆展白的身份,就是当真想纳妾,旁人也根本拦不住他啊,他也根本没必要在乎她的想法,自然也就无需藏着掖着。
    可他刚刚都对她说出了那样一番话,可见是真心悦爱她的,那她又何必去质疑他的真心?
    她也当真是傻了,秦生是什么人,那就是满嘴浑话的二流子,她信他才有鬼了。
    到了门口,秦苏见街上已经没有秦生的身影了,只恨自己刚刚走的太早。
    应该再补上两脚的,看这混蛋下次还敢不敢再胡言乱语!
    秦苏咬咬牙,恼火地朝三味居走去。
    楼上,陆展白站在窗前看着她气鼓鼓的腮帮子,摇头笑了一声,随后转过身,默不作声地走到桌前坐下。
    “她已经走了,出来吧。”
    话音一落,只见侧面的内室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神仙玉骨的女子,恰是秦生先前见到的女人。
    女子手里照旧抱着一个精致的锦盒,只见她慢条斯理地行至桌前,将锦盒放下之后,轻轻打开了盖子。
    “这是瑶姬送给少奶奶的新婚之礼,瑶姬初到南浔镇,也不知少夫人喜欢什么礼物,便去成衣铺子选了这条广袖流仙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