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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书颜这一晕,晕的很合时宜。
    为何如此说?
    第二日,整个首都城都知晓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赵家长女在韩家老爷子八十大寿上晕倒了。
    这一晕,晕到了整个首都城,怎能不合适宜?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仅是一晚上的功夫,人家对这位赵市长千金有多一层人士。
    有人同情她出生高贵身子破败。
    有人指责她破坏人家八十大寿。
    有人感叹年纪轻轻身子如此脆弱,
    有人暗讽她不知是真脆弱还是假脆弱。
    总之,她这一晕,晕得许多人都火冒三丈。
    总统府内阁成员或坐或站在办公室里拿着报纸,整间办公室无人言语,均是在哗啦啦的翻着今日的晨报,良久,只听有人颇为头疼开口道:“天底下那么大,她在哪儿晕不好?非得晕在人家八十大寿上,不是触霉头是什么?”
    有人伸手端起咖啡狠狠喝了口,压了压心中的火气:“她倒是挺会找时机,算准了日子晕的吧?”
    啪嗒、有人伸手将手中报纸随意甩在桌面上,端起水杯狠狠灌了口谁忍不住骂了句:“缺德。”
    内阁成员这么气愤,是有原因的。
    这原因,还得从徐绍寒与安隅身上说起。
    眼下,赵波接管华铭的案件,政商两界猜测纷纷,不确定是趁机踩踏还是提拔。
    本就是云里雾里的猜测,昨日,赵书颜那一晕,将所有一切都推到了明面儿上。
    素来是保持中立的徐家人,还怎么保持下去?
    名义上的妻姐晕倒,徐绍寒若是不跟着去医院,无疑是让人抓着把柄打脸,与仁义道德上过不去,可若是去了,风向绝对是往赵波那方倒去了。
    如此,已是万分清明了。
    也难怪内阁成员如此生气。
    气呼呼的骂了一句缺德。
    这方,政界人士看报纸时,看的是整个政圈的动荡。
    看的是徐赵两家的关系。
    医院长廊里,关山将报纸递给赵波时,后者拿在手上翻着,旁人是越翻越眉头紧蹙,他是越翻越眉头舒展。
    亲生女儿这一晕,晕的他事业上看到了曙光。
    一旁,关山将赵波的神情尽收眼底。
    即便外界在大肆渲染赵家长女这先天性心脏病,可赵波似是浑然看不见,他看见的,是媒体的舆论将他于帝王之家挂上了钩。
    此后,只要不出意外,一切都当是稳妥的。
    赵波伸手将手中报纸交给关山,而后迈步前去看着病房内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赵书颜时,眼底的笑意持续许久。
    磨山餐室内,两位主人也在拿着报纸翻看着,相比于旁人的或气氛或喜悦不同,这二人面色倒是平静许多。
    记者们对于昨夜宴会之事的大幅度描写没有引起二人的半分不适。
    财经报与政治报上的含沙射影、旁敲侧击也未曾让二人蹙一下眉头。
    临了,安隅腾出一只手端起眼前的豆浆,浅酌了口,漫不经心问徐先生:“你觉得她是真晕还是假晕?”
    徐先生目光以及盯在报纸上,伸手抖了抖手中报纸,云淡风轻开腔:“真的。”
    “她受什么刺激了?”徐太太依旧很好奇。
    一场宴会,还能让她手刺激晕倒?
    徐先生间隙余光睨了眼徐太太,轻飘飘吐出这么一句话:“那得问你。”
    问她?
    这话说的,何其好笑?
    安隅伸手将手中报纸折好丢在了一旁桌面上开始用餐。
    懒得搭理眼前人。
    清晨的餐室里,徐先生知晓自己犯错了,桌子底下伸出脚去拨徐太太,后者及其不耐的避着。
    面上云淡风轻,可桌子底下二人却在暗自较量。
    这日,安隅下午要去见当事人,在城北,与公司相反的方向,大抵是不想来回奔波,准备下午直接去目的地。
    晨间目送徐先生离家,转身进了书房。
    一个上午,在两杯清茶中缓缓度过,安隅坐在书房里将昨夜宴会场上的视频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大抵是想确认这赵家长女到底是在何时受刺激了。
    中午,正值十一点的光景,徐黛走了过来:“午餐备好了太太。”
    安隅恩了声,伸手整理了下资料而后连带着电脑一起撞进了手提包了,看这模样是准备用餐过后直接出门。
    餐室里,只留徐黛一人候在身旁,期间,徐黛私人手机响起,后者拿起看了眼,而后为难的看了眼安隅。
    后者话语温和柔软:“去接吧!”
    大抵不是有关于主人家的电话,否则,她也不会为难。
    身为磨山管家,徐黛无疑是恪尽职守的,言行之间无过多逾越之处。
    颇得这夫妻二人的心。
    归来,徐黛候在一旁稍有些为难的望着安隅,斟酌着该如何向这位年轻的清冷的太太开口。
    落在身前交叉的手缓缓磨搓着,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了?”用餐中的女主人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开口问道。
    “家里侄女住院了,下午想同您请个假,”身为磨山管家,每年有规定的公休时间,但不多。
    豪门中管家能顶半边天,她们用专业的自身素质拿着高昂的工资管理着整个家族的琐碎日常,一般情况而言,总统府的叶兰也好,磨山的徐黛也罢无异于是间接性的卖给了徐家。
    安隅入磨山许久,从未见徐黛有请过假,今日,是第一次。
    徐黛这话问出来时,稍有些紧张,不敢直视安隅。
    但后者,大抵是在公司里当管理者当久了,员工之间偶尔也会因为紧急情况请假的,是以,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需要帮忙吗?”她问,说出口的话语清淡柔和。
    不是拒绝,不是答应,而是关怀。
    徐黛抬眸,似是有些受宠若惊的看了眼安隅。
    有那么一瞬间,徐黛眼眶一热,若非几十年的豪门生活经验摆在这里,只怕当真是要流出泪来。
    眼前这个女子,心狠手辣时能操起花瓶将自家丈夫砸的头破血流。
    冷血无情时能抛弃爱人远走他方。
    可柔情时,却也能用及其平凡的言语给人温暖。
    “不用,”徐黛猛然回过神来答道。
    “侄女婚后多年未孕,年前刚做的试管,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刚刚家里来电话说是早产进了医院,我心中担忧,想去看看。”
    安隅闻言,拿着筷子的手一紧,那温和的面庞也有些僵硬。
    猛然,徐黛似是想起什么,低垂首道:“我很抱歉。”
    抱歉不该在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面前提及如此伤感之事。
    徐黛有一瞬间的惊慌。
    而安隅,仅是一秒之间恢复常态,道了句:“无碍。”
    她虽历经了些许不好之事,但不能太多自怨自怜,将自己关在悲伤里出不来。
    遂又问道:“在哪个医院?”
    “市妇幼,”徐黛话语微弱,心中隐有担忧。
    “市妇幼的主任与我相熟,我给她打个电话给你们疏通疏通,一会儿出门时储物间里的补品燕窝什么的你也提一些过去,让警卫送你。”
    安隅说完,伸手抽出桌面上的纸巾擦了擦唇畔,而后起身去盥洗室洗手,临了唤了佣人将她的包提进来,伸手掏出口红,对着镜子缓缓描绘着。
    对着镜子轻抿薄唇时,心里依旧在回荡着徐黛刚刚那句话语。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却不想临出门前,止住步伐转身望着徐黛问道:“为何会突然早产?”
    徐黛一愣,稍有些未曾反映过来,而后知晓安隅在问何时,才道:“身子太弱。”
    她缓缓点头,在无多言,转身离开。
    叶城驱车送她去了城北。
    自从嫁给徐绍寒之后,安隅明显觉得找她立遗嘱的人比往常多许多,即便是家里有律师也会远道而来约上她,虽说很困惑,但宋棠说的对,人家双手捧着钱到你面前来,不接的都是脑子不好的。
    安隅想了想,是这么个理儿。
    忙完离开,下午三点的光景,安隅上车,叶城递过去一瓶矿泉水,她伸手拧开喝了口。
    叶城询问是归磨山还是去公司。
    后座的人思忖了片刻:“去医院。”
    去看看那个晕倒了的赵小姐如何了。
    安隅觉得自己一整日几乎都在车上度过,磨山到城北一个小时的路程,城北去人名医院加上堵车一个半小时。
    首都这座城市大到令人喜欢不起来。
    为何?
    若某一日你赶在了早晚高峰出门,而恰逢那日你有及其重要的事情要办,那么首都这繁忙的交通会让你恨不得自己能够插翅飞过去。
    到医院楼下已是临近五点的光景,乘电梯往楼上去,将出电梯,遇见在门口等电梯的姜章。
    二人会面,皆是一愣。
    “安律师来探病?”眼前这个着一身白大褂英俊的男人温和的嗓音在耳旁响起。
    安隅恩了声,望着姜章,询问道:“姜医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姜章点了点头,引着安隅去了一旁安静的过道里,望着这个着一身正装精明干练的女子。
    “赵小姐的病能否根治?”安隅声开口询问,话语直白,没有拐弯抹角,就好似躺在里面的人真的是她亲姐姐,她是真的关心人家似的,
    姜章目光暗了暗,望着安隅,大抵是出于医生的职业素质,在斟酌如何开口比较好。
    “姜医生直言就好,这么多年我们都过来了。”
    这话无疑是在说二十四年之前她们就知道赵书颜这个病了,到现在心理素质早就练出来了,有何就直言,无须斟酌,更无须说什么安慰话。
    “情况不大好,赵小姐目前的情况来说最好的是换心脏,但人心源缺乏,合适的心源更少,总体来是,赵小姐需要一些运气,运气好在身体垮掉之前找到适合自己的心脏,运气不好的人到了也碰不到。”
    这个“到了”是什么意思,安隅懂。
    到了都碰不到一个合适心源的人到死或许都要受疾病的折磨。
    安隅似是动了,缓缓垂眸,修长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她眼帘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姜章见此,以为她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职业性开口宽慰:“医学上总有奇迹发生,安律师要往好的方面想。”
    “麻烦姜医生了,”安隅开口,表示感谢。
    奇迹?
    她希望这个奇迹永远也不要发生在赵书颜身上。
    她不是救世主,并不希望那些曾经伤害过的她的人能被奇迹厚待,她没有那么慈悲为怀,赵书颜带给她的痛岂是一两句话能言语清楚的?
    奇迹应该留给好人,赵书颜,不配。
    “有件事情还想多嘴问一问安律师了,”姜章稍有些为难的开腔,大抵是这些言语对于他而言难以启齿。
    安隅似是懂,浅笑一声不待姜章问出口,直接了当的告知:“如果姜医生是想问安鸿的事情我只能说句抱歉了,至今、我也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比起何乐,安隅似是更为坦然,坦然的对面这场失去的亲情。
    更甚是做好了他永远不会在回来的心理准备。
    而何乐呢?
    画地为牢,作茧自缚,将自己圈在过往的地狱里受尽折磨。
    姜章闻言,抿了抿薄唇,而后点了点头,“多谢安律师了,那你忙,我不打扰。”
    ------、
    赵书颜多的病房里,何其热闹。
    那些不知是真好友还是假好友的人此时三五成群的坐在她的病床旁,给她关心,给她宽慰。
    更甚是有人在提及昨夜之事心惊胆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表示幸好老天眷顾,一切都无大碍。
    只道是她福大命大。
    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这其中,有几分真心,有几分虚假想必是赵书颜都听的出来。
    就连带着昨日的主人家韩家人也来了,人家一上来便是关心她的身体。
    真是怪是连连有,今年特别多,她一个破坏人家宴会的人未曾登门道歉,主人家倒是提前登门了。
    如此就罢了,且赵书颜颇为心安理得的受着人家的问候。
    真真是奇了怪了,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昨日之前,首都豪门世家政场人士哪个不是能跟赵波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只因不知赵波是升是降。
    升、她们这些人捞不着好处,但是降,绝对不能牵连她们这群无辜的人。
    谁都知晓明哲保身的道理。
    可仅是一夜之间,首都上层人士闻风而动,全都成了赵家的座上客。
    鱼贯而出的从赵书颜的病房里走了一波又一波。
    似是恨不得来一次就能跟赵家攀上亲戚似的。
    远远的,安隅准备从过道出来时,隐隐听见有话语声传来:“赵书颜也是个凄惨的,生在如此家庭,若是身体好多少男人得对她趋之若鹜?争破头也巴不得能将人娶回家去。”
    “人也不差啊!你没瞧见刚刚病房里那些个世家公子献殷勤的模样?”
    “献个殷勤罢了,你去问问这豪门中的男子,有哪个是愿意娶她的?娶回去不能碰不能惹,娶回去干什么?供高堂?如此脆弱、回头拌个嘴将人气出个好歹来,只怕是皇家女婿的皇粮没吃到,脑袋就先没了。”
    “那倒也是,”身旁人笑着言语了如此一句。
    “你以为今儿来的这群人有几个是真心实意来看她的?这看的都是徐家的脸面,没安隅,赵书颜能沾得了这么光?”
    二人说着,嗓音由远及近。
    一转弯的功夫二人齐刷刷的瞪大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
    显然未曾想到在医院的过道里能撞见这位豪门太子妃。
    交谈声瞬间止住,二人紧张的视线落在安隅身上,后者双手抱胸靠在墙边上漫不经心的扫了人一眼,而后勾了勾唇角,单手插兜,未言语,从他们身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