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倾歌吩咐道:“谨言,将东西给舅母瞧瞧。”
    随后,谨言将他带来的那半截迷香,递给了罗烟柳。
    罗烟柳捏着半截迷香看了一会儿,迟疑的问道:“这是……迷魂香?!”
    就是猜,也猜得到,这会是什么东西。
    季倾歌走上前几步,稍微压低声音,对罗烟柳道:“嗯,这香,还是阿誉自己制出来的,只是因为时日有些长了,似乎有些失效,不然的话……”
    季倾歌古怪精灵的眨了眨眼,“阿誉可能这个时候就已经清白不保了。”
    原本还一脸严肃的罗烟柳,听了季倾歌的话,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无奈的看了季倾歌一眼,“你啊……”
    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过罗烟柳也知道,季倾歌这样与自己说笑,很大原因也是因为害怕自己觉得愧疚,她在说笑调和气氛。
    这个貌美如花的小女子,心思其实也是十分的细腻。
    反观罗素衣,罗烟柳觉得要多可恶,便有多么的可恶。
    罗烟柳再也不想看到她一眼,扬了声,叫来了两个下人,吩咐他们将罗素衣给送回凤邻国去。
    罗素衣还在苦苦的哀求,只是都是徒劳罢了。
    ……………………
    当罗素衣被罗烟柳派人送走了之后,燕家又迎来了一个人。
    顾家从前住在燕宅的旁边,顾家的公子幼时,与燕岚的妹妹燕怡楚,也算是青梅竹马。
    两人小时候感情甚笃,出入都是一起。
    那时,两家的长辈,甚至还开了玩笑,说不如就给两个孩子订下来亲事……
    后来顾家不知道为何,就举家搬离了这里。
    迄今为止,燕怡楚与那顾家的公子顾从晗已有五六年的光景没有见过面了。
    此番前来的,就是与燕怡楚有着口头定下来的亲事的主人公,顾从晗。
    来的那日,季倾歌也跟着罗烟柳见了顾从晗一面,那顾从晗生的,也是一个清俊风雅的人物,与那如花似玉的燕怡楚,倒也算是十分的般配了。
    顾从晗不只是人来了,还带来了许多的奇珍异宝,说是要赠予燕怡楚。
    不过燕怡楚倒是不在这里,反而是燕怡楚二婶家的堂姐燕怡嫚坐在花厅中,二房的庶三女燕怡湘亦在这里。
    燕怡嫚看着顾从晗带过来的满满两大箱子宝贝,再看顾从晗清隽的样貌,当真是眼红不已。
    燕怡湘看了一眼自家的嫡姐,她了解这个嫡姐,也猜得出来她此刻的心思,不由得在心里面暗暗的嘲笑燕怡嫚。
    燕怡湘乃是二房的庶出,她的爹燕云珲也是燕家的庶出。
    所以燕怡湘十分的有自知之明,她看得十分清楚,从来都不会巴望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即便是,这位顾从晗顾公子,当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风雅人物。
    “小晗,人来就是了,怎的还带这么多的东西来?”罗烟柳嗔怪的看了顾从晗一眼。
    顾从晗勾着唇角,浅浅一笑。
    他没有回答罗烟柳的话,而是道:“萝婶,侄儿此次来,一来是想送些有趣的宝贝给楚楚,二来是想问问楚楚的心意是如何,若是楚楚还对侄儿有意,侄儿便回去准备,待楚楚及笄,侄儿便来提亲……”
    季倾歌听了顾从晗的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这顾家的公子,倒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哪里有男方自己来问女方心意的。
    罗烟柳沉默了一会儿,才含笑对顾从晗说,“小晗,楚楚的心意,萝姨也不是十分清楚,你不如自己问问楚楚?”
    顾从晗颔首,顾家从前的宅子荒废了太久,早就已经不能住了,所以顾从晗便在燕家的宅子住了下来。
    因着两家关系好,所以倒也没有什么。
    ……
    顾从晗在燕家住了一段时日,这日,季倾歌来寻罗烟柳,罗烟柳此时正在书房里面看着账册。
    罗烟柳一边看,一边微微蹙起眉头。
    账册上面每一笔收入与支出,都记录的十分的详尽,可是却有一个地方十分的奇怪。
    上个月的支出,明显比之前的每个月花费的银两,多出了五百两!
    罗烟柳觉得十分奇怪,但上个月……她与燕云璘去了凤邻国,前前后后约莫有个一个多月的时日,没有在燕家。
    那段时日,罗烟柳将燕家的中馈交给了二房管着,也就是燕云珲的正妻盛月贞。
    后来,她回了燕家,又开始忙着燕岚与琳琅的亲事,所以这账册便又在盛月贞的手中待了许多日。
    此番罗烟柳刚把账册要回来不久,便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罗烟柳想不通为何会多出了这么多银两,但她又不好就这般去问盛月贞……
    季倾歌过来之后,见罗烟柳手中捏着账册愁眉苦脸的,便问她这是怎么了,罗烟柳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与季倾歌说了。
    季倾歌将账册拿过来,一笔一笔的看去。
    她在逍遥王府也是主持了许久的中馈,对一些东西该有的价格,也有一些印象。
    她的视线停留在那笔关于茶叶的开销上面。
    季倾歌觉得,这问题似乎就出在这个茶叶上面,她眼神在桌子上面瞟了几眼,正好看到桌上有一杯茶。
    季倾歌便拿起来那杯茶,拿在手里面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看出来这茶叶,根本就不是账册上记录的茶叶。
    这个茶叶明显要低劣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