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来自苗疆的幕僚,一走出这间屋子,便遇上了前来的封玄尧。
    “如何?”封玄尧问他。
    苗疆人冲他抱了抱拳,道:“殿下,这位小姐……中了情蛊。”
    闻此言,封玄尧顿时就变了脸色,脸色黑的不像话。
    此刻,他的表情难看的,与之前听说庆宁帝给自己赐婚的时候相比,也没好了多少。
    “确定?”短短两个字,却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确定,”方才那名丫鬟已经亲眼瞧见,这位小姐的后背,的确有一红的泣血的长条状,那便是中了情蛊的象征。
    不会出错的。
    封玄尧只觉得胸口一滞,竟忍不住就咳出了一口血来,可以说,之前他算计季家的所有计划,都可以失败。
    但唯独季倾歌这里,不能有任何差错。
    因为只要他能成功的算计到了季倾歌,季家的其他人,其实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他完全可以通过季倾歌,重新送季家的那些人上绝路。
    但此番……一切功亏于溃!
    封玄尧忍不住后悔,自己为何要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应家人来做。
    到头来,不但没有做成,还……
    偷鸡不成蚀把米!
    苗疆人看着封玄尧咳出一口血,连忙上前搀扶他,关心的问道:“殿下,您还好吗?”
    封玄尧挥开他的手,问他,“此蛊,可解?”
    “可解,只是解药要耗时三个月,才能制成,还有一办法,制药制毒一绝的逸鹤药庄的弟子,均可解。”
    逸鹤药庄的弟子。
    逍遥王爷封誉。
    封玄尧一听他这句话,便歇了要为应乐蓉解毒的心思,他如何敢让逍遥王知晓,蛊毒已经流到了京城来。
    若让他知晓,被庆宁帝一彻查,难保不会查到他的头上来。
    三个月,他也根本就耗不起。
    “咳……解了这蛊,那蛊虫也无法再用了?”
    “这是自然。”
    “那么,可还有情蛊?”
    “这……”那人有些为难,“回殿下,并无。”
    蛊虫培育费时费力,几年才能成就一只,他一一的跟封玄尧解释清楚之后,却见封玄尧的面色,几乎可以用惨白来形容了。
    他一直知晓季倾歌聪慧,但从来没有想到,她竟能聪慧到这个程度。
    不但成功躲过了应乐蓉这个蠢货的陷害,甚至还将蛊反下到了她的身上。
    封玄尧确信自己的计划并不会被自己的人以外的人知晓,但此刻,他不禁有些怀疑,季倾歌她……难不成有三头六臂不成?
    不然怎么会每一次,都成功的躲过了自己的算计。
    没错,真的是每一次。
    在他头痛欲裂的时候,屋子的门忽然从里面打了开来,应乐蓉看到门外的封玄尧,面上顿时绽放出喜悦的神情来。
    她蹦蹦跳跳的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来到封玄尧的面前,伸出纤细的手臂,揽住了封玄尧的脖颈,撒娇般的叫道:“表哥,你是在等我吗?”
    封玄尧被她勒的喘不上气来,脸色逐渐转为灰白,一旁的人见状,连忙将应乐蓉拉开。
    *…*…*…*…*
    季倾歌终于知道,只要封誉想,那么就没有人可以拒绝得了他。
    她望着花厅中笑得合不拢嘴的季翎还有苏鸢,当真是有些无奈。
    两人出了相府,季倾歌问身旁的封誉,是如何做到的,将她爹娘都哄得眉开眼笑的。
    封誉笑的温柔,也没有瞒她,“我给你娘送了一本书,你爹瞧着你娘开心,所以他也开心。”
    “书?什么书?”
    “《女子四十看起来宛若十九岁的秘密》!”
    这个名字……
    季倾歌有些无奈的笑了,这个封誉,倒是会讨巧的很,却听封誉在此时说,“我不但能让你爹娘开心,我还能让你也开心。”
    “哦?”季倾歌挑挑秀眉,“你如何让我开心?”说着,还摆出一副“我很难哄”的表情。
    “你跟我走就知晓了。”
    半个时辰以后,季倾歌跟着封誉来到了郊外,此时,已是寒冬腊月,可是此处却是显得一片生机勃勃。
    不知是谁,在这里种植了大片的梅花林,粉色的花与白色的花相间,大片大片的盛开,十分的漂亮。
    季倾歌只觉得鼻端萦绕着扑鼻的梅花香,阵阵都十分的幽香。
    二人牵着手,向着梅花林深处而去。
    地上掉落了许多花瓣,踩在上面,发出些许“沙沙沙”的响声。
    “季婉婉。”
    “嗯?”
    “若有合适时机,我便求皇兄赐婚了,但成婚日期我们可以再商议。”
    季倾歌怔了怔,紧接着道:“好,”如今,是真的可以了。
    毕竟短期之内,封玄尧应当是不会再对他们季家的人下手了。
    想到这里,季倾歌脚步一顿,想起来了至关重要的一件事情来。
    封玄尧短期内的确是没有再对她们家的人下手,但他却将魔爪伸向了庆宁帝……
    季倾歌还记得那段时间里,庆宁帝不知是生了什么病,病了好长一段时间,所有的太医,都根本就查不出来庆宁帝到底是怎么了。
    那顿时间,朝堂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前世,也就是在这时,被兰馥儿钻了空子,让她成功的混到了庆宁帝的身边。
    也是后来,季倾歌才知晓,庆宁帝身子不好的这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