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唯一能解释,为何季倾歌每一次都能在各种各样的危险之中化险为夷。
    而封誉又如何能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其实季倾歌是真真切切的经历过一遍前世的。
    并非是什么宿慧之说。
    季倾歌摇摇头,笑了起来,她那笑意,当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谢谢你,封誉。”
    封誉沉默了一会儿,却忽然觉得小丫头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实在是太过疏远了些,于是,他道:“你唤一声阿誉来听听?”
    “这……”季倾歌心里一跳,她有些为难,叫封誉已然是她的极限。
    他竟让她叫他阿誉。
    这个称呼,她也只是在皇上的口中听到过而已。
    “这,不好吧?”季倾歌有些犹豫。
    封誉摇头,“本王说好,便是好。”
    季倾歌顿时就有些无言了起来,又搬出来自己王爷的身份了,今日的第二次。
    但季倾歌仍是在犹豫着,就在她还没有考虑好的时候,门外传来玲珑的声音,“小姐,膳食准备好了,夫人命奴婢来叫您过去用膳。”
    季倾歌方想说话,便被封誉碰了一下,她不明所以的侧过头去,就看到封誉笑了起来,低声对她道:“叫我。”
    又看了一眼门的方向,虽然他没有说,但季倾歌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是她不叫,那他可要叫了……
    “别,”季倾歌祈求般的看他一眼。
    封誉却无动于衷,笑吟吟的望着她。
    季倾歌此刻是真的担心自己若是就这么抬脚走了,封誉是不是也要跟着一起走出门,让玲珑知晓他们二人孤男寡女的,方才共处一室……
    “我知道了,等会儿就出去,你先走吧,我能找到膳厅,”季倾歌忽然扬声对外面道。
    玲珑听着季倾歌的这几句话,却有些疑惑,总觉得小姐方才的几句话,说的是颠三倒四的。
    难不成是她的错觉?
    但她也没有再多想,应了声是,就转身先过去了。
    留下的季倾歌,颇为幽怨的看了封誉一眼,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阿誉。”
    “嗯,”封誉淡笑,随即站起身来,道:“我先过去了?”
    季倾歌点头,目送着封誉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的思绪有些乱,眼前也好一阵愣。
    重新活了一世,本来只想要倾尽了全力来保护自己的家人,却没想到竟让自己招惹上了这凤邻国最为尊贵的一位王爷。
    自从最初的时候,在凤都猎苑被封誉救了从马背上来甩下来的自己,两人之间的牵绊,就再也没能断过。
    现如今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回想起来,季倾歌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封誉的从中帮忙,在她与封玄尧的这一场“对决”之中,她还真的不能这么顺利。
    她一直觉得,应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原有事情发展的轨道,才有了这两辈子里面的最大变数,也就是封誉提前了这么久回归到了凤邻国。
    而现在看来,封誉不止是变数,更是自己的幸福与缘分。
    季倾歌想着,轻轻扬起了唇角。
    事实上,一直到遇见封誉之前,季倾歌都是一个不太懂得感情的人。
    遇见他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季倾歌依旧对感情懵懵懂懂,如今想来,其实她与封誉之间,也并没有发生过什么轰轰烈烈的故事。
    两人之间更倾向于是一种细水长流似的感情。
    封誉对她无数次的相救,好像两人之间天生就该有一段缘分,让封誉每一次都能那么巧的将她从险境之中带离出来。
    就仿佛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封誉这个人就走到了她的生活里面,在她的生活中,生根,发芽,扮演着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
    但若是追根究底的去想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封誉,季倾歌倒是有些想不出来。
    甩甩头,季倾歌就走出了屋子。
    而此刻,另外的一间院子里面,密不透风的一间屋子内。
    封玄尧与应尚书分坐在两张椅子上面,封玄尧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应尚书微微垂首,“二皇子尽管放心。”
    封玄尧点点头,恰好此时有下人来通传说到了用膳的时候了,封玄尧便站起了身。
    ……………………
    用膳的时候,大家都聚在一间房内,这间房似乎是专门为用膳准备的,所以房内的位置很大,能摆得下很多张桌子,也丝毫不会显得拥挤。
    皇家的人自然是都坐在一张桌子前,巧的是封玄睿就坐在了封誉的对面。
    封玄睿一抬头,看到的便是封誉那张清冷倾城的面容,他动作极为优雅的用着膳,慢条斯理,十分的优雅矜贵。
    封玄睿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住,忽然间脑海里面灵光一闪,再看向封誉的眼神不由得变得复杂起来。
    他忽然想起来了那日季倾歌与他说的话来……
    【我啊,我喜欢斯文的男子,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不染纤尘,宛如谪仙。】
    当日,他听着这几个词,只当季倾歌喜欢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但现在瞧来,似乎是自己想的局限了。
    他看着封誉,忽然觉得眼前的皇叔,当真是与季倾歌当日的话,描述的所差无几,一模一样。
    封誉感觉到来自对面的一道极其灼热的视线,似乎在自己这里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封誉抬眸看了一眼,看到的是封玄睿十分复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