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取得倒是不错,珍馐寓意美味,想必这名字也会吸引一众人前来品尝吧。
    似乎是婉婉表妹的大哥,也就是他的表哥开的。
    他当时听说,还惊讶了一下,而婉婉表妹去帮自己大哥照看一下铺子,倒是也说得过去。
    想到这里,苏云朝就笑了笑,“那表妹,表哥便跟你一起去看看。”
    季倾歌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的这个表哥居然脸皮厚到了这个程度,然而良好的教养,没有让她出言拒绝了苏云朝。
    就这样,苏云朝一路跟着季倾歌,来到了珍馐阁,当然,路上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苏云朝在说话。
    来到珍馐阁,季倾歌瞧着封誉居然也在这里,他只身一人,坐在大厅中,一袭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绝世又独立。
    他一只手捏着一块白色的点心,姿态矜贵又优雅的往口中送,周围不时的有来买点心的百姓们偷偷打量着他,但也只是敢偷偷的望几眼罢了。
    实在是他生的实在是太过于耀眼,浑身一派天成的天潢贵胄气息。
    鹤立鸡群,说的也不过如此了吧。
    封誉辅一抬眸,便瞧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与季倾歌一起走了进来,俊眉一瞬间蹙起。
    季倾歌对上的,便是这样一双就差没有直接说一句“我在不高兴”了的眉眼了。
    近来封誉对她的态度一直就是十分的温文尔雅,也没见他因为什么事情而恼火过。
    所以冷不防的对上这样的封誉,季倾歌实在是有些懵。
    或者说,她不是懵,而是对待感情这一方面迟钝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忽然就想起上次自己提醒封誉关于燕太后的事情,不由得在心里想,难不成是燕太后的饮食,当真出现了纰漏?
    不得不说的是,季倾歌当真是越想越远了。
    季倾歌自然而然的就走到了封誉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而苏云朝此时恰好遇上了一个相熟的同僚,那同僚二话不说,便拉着苏云朝要去吃酒。
    苏云朝哪里想要去对着他一个糙汉子,而舍弃自己娇颜如花的表妹,但奈何那同僚还习过武,力气大得很,所以苏云朝便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去了。
    见苏云朝跟着别人走了,没再跟在季倾歌的左右,封誉的脸色才渐渐的转好,但依旧没有说话。
    季倾歌动了动唇,嗫嚅了半晌,才说了两个字,“封誉……”
    她的尾音拖得绵长,听着倒有一种别样的绵软。
    封誉眉心微动,抬眸看她,目光定在她脸上,带着一丝探究之意,“方才那人是谁?”
    季倾歌眸光一闪,不明白为什么心里竟有种淡淡的心虚之感,她忽略了这丝莫名其妙的感觉,只是道:“是丞安舅舅家的表哥。”
    “他为何跟着你?”
    虽说表哥与表妹一起出行倒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封誉还是想问季倾歌一句,想从她口中知道答案。
    季倾歌的表情,随着封誉的问话,染上了一丝苦恼之意,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抱怨,“我也不知道,他总是跟着我。”
    封誉很快察觉到季倾歌话中的字眼,总是……
    封誉忍不住眯了眯眸子,眸中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涌动着,他修长白皙的一只手愈发的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壁,跟着重复了一句,“总是?”
    季倾歌点头,“没错。”
    封誉认真的盯着季倾歌面上的表情,发觉在她的脸上,自己还真没有找到一丝撒谎的痕迹,他忽然觉得有些无奈。
    眼前的小姑娘明眸皓齿,一颦一笑都十分的动人,这样的倾城之姿用“绝美”二字来形容简直是恰当无比,只是她似乎还没有这样的自觉。
    自己已经到了被人暗自倾慕的时候了。
    “这倒是奇怪得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封誉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季倾歌跟着点头,“的确是奇怪的的很,”她心里在想,难不成追着女孩子跑便是她的这个表哥现在的乐趣?
    虽说苏云朝现在已经改了许多小时候调皮的毛病,但这个形象还是在季倾歌的脑海里面根深蒂固。
    她那认真的语气,以及看在封誉眼中有些“天真无邪”的神情,顿时就驱散了封誉心中那仅剩的一点阴霾。
    封誉眸光复杂的盯着季倾歌看了一会儿,只觉得一颗心都软的不像话了起来。
    半晌,他才开口,却是说了一句让季倾歌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出来,他说,“季丫头,我想为你把脉。”
    季倾歌怔了怔,望着封誉眸中毫不掩饰的笑容,她没忍住就脸颊一红。
    想给她把脉。
    无缘无故的,为什么想要给她把脉。
    还没等季倾歌想清楚的时候,封誉的手便伸了过来,握住季倾歌放在桌子上面的一只手。
    季倾歌只觉得手背上面覆上了一片温凉的触感,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听见一声清脆悦耳的宛如百灵鸟的声音响起。
    “咦,婉婉妹妹,你在这里啊?”
    季倾歌循声望去,江入画巧笑倩兮。
    一身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眉如弯月,眼若明星,顾盼之间端的是娇俏动人,脱俗的宛如一个仙女一般。
    “入画姐姐,”季倾歌笑开,叫了她一声,也忘了自己的手还在封誉的手中握着。
    江入画一边往这边走,一边看着季倾歌,又看见季倾歌对面的封誉,她面上的笑意又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