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片带着醇厚清冽的酒香气息的唇瓣相接,辗转厮磨,缠绵缱绻。
    大红色的床幔放下,遮住了吻得难舍难分的二人。
    只是这一室温存旖旎的气息,是床幔怎么也遮不住的,一点一点的,充满了整间新房。
    房外的几个婆子,听着房内断断续续入耳的低吟与低喘,互相对视了几眼,才面带笑容的离去。
    …………………………
    晨光微霁,钟离落醒来的时候,便撞上了一双含笑的双眸。
    昨夜一幕幕的场景在她的脑海里面反复呈现,钟离落脸蛋顿时一红,撇过眼,不敢再看钟离镜。
    钟离镜见她如此,眼中笑意更深。
    他低低的叹了一声,一双手抚上钟离落的后背,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他调侃道:“落儿这是想到什么了?脸这么红?”
    感受着自己与身旁之人贴在一起密不可分的身体,以及两人之间再明显不过的差异。
    钟离落不可思议的瞪了他一眼,她……没穿衣服。
    钟离落试着挣了两下,想要挣开钟离镜的怀抱,却根本就是徒劳,她不满的抗议,“皇兄,你放开我。”
    钟离镜无奈的看她一眼,“落儿,不可再叫皇兄了。”
    若被不该听到的人听见,只怕是要大难临头。
    钟离落一愣,也明白钟离镜的意思,两人现在的情况不同寻常,若是自己如此叫,被有心人听到了,只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嗯,哥哥,”钟离落表情认真的点点头。
    钟离镜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不叫皇兄,改叫哥哥了?
    不过他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而趁着钟离镜出神的时候,钟离落却是身子往旁边轻松一侧,就脱离了他的怀抱。
    钟离镜感觉怀中一空,紧接着他看着跑到了床榻最里面位置的钟离落,却是笑了出来。
    伸手一捞,轻而易举的又将她捉到了自己的怀中。
    钟离落不满的扭动着身子,抗议,“你放开我,哥哥,你……”
    挣扎了几下也不见钟离镜将自己放开,钟离落终是忍不住了,直接叫起了他的大名来,“钟离镜!”
    钟离镜的眸色有些深,清晨,本就是人的意志力最薄弱之时,此番钟离落再在他的怀中如此的扭动了半天,他……
    真是快要忍不住了。
    钟离落显然也感受到了钟离镜的变化,她有些后知后觉的,一下也不敢动了,老老实实的任由着钟离镜抱着自己。
    “怎么不动了?嗯?”钟离镜危险的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盯着怀中的人儿。
    想起昨夜的钟离落,此时是真的意识到了危险,不仅是不动了,连话都不敢再说了,却听钟离镜道:“既然你不动了,那我可要动了……”
    钟离落大惊,可是还没等自己说什么,呼吸便被尽数的掠夺……
    原本就没有散去的旖旎,又深了几分。
    ………………
    已是日上三竿,钟离落和钟离镜才姗姗来迟到正房给平阳侯夫妇敬茶,他们到的时候,平阳侯府一家四口已经坐在花厅中等待了。
    虽说各自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毕竟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下人见这二人到了,连忙将一早就准备好的热茶呈了上来,呈到了二人的面前。
    钟离镜与钟离落各自取了一杯,来到平阳侯夫妇的面前,跪在地上,二人各自将手里的茶分别递到平阳侯与侯夫人的面前。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笑了笑,然后各自接过面前的茶杯,象征似的饮了一口,便让两人起来了。
    侯夫人瞧着钟离落这容光焕发、如花似玉的模样,一瞧便知这二人的感情定然是极好的。
    她将手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翡翠玉镯褪下,拉着钟离落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前来。
    将那玉镯套在钟离落的手上,玉镯莹润碧绿,显得钟离落洁白修长的手愈发的漂亮。
    “娘,这……”钟离落有些为难,瞧着这玉镯便价值不菲,但她也清楚,她不过是人家的“假儿媳妇”而已,如何担得起如此贵重的东西。
    侯夫人明白她在想些什么,她仍旧温柔的笑着,“既然你叫我一声娘,就拿着吧,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讨个吉利罢了。”
    钟离落从小便没有娘亲,她只有一个母后,却还是一个恶毒的,从不曾用过这样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所以此刻钟离落看着笑的这样温柔的侯夫人,眼前有些怔。
    回过神来,她倒也没有再推辞,手放下,安心的接受了侯夫人的玉镯。
    侯夫人又拉着她关心起来,“怎么样?侯府住的还习惯吗?有哪里不合心意的就跟娘说。”
    钟离落冲着她安心一笑,摇摇头,“没有,娘,哪里都挺好的。”
    心里面却有些不平静,这是钟离落从来都没有想到的,自己这一辈子,竟然还能再体验一把来自于母亲的关怀。
    不是自己的生母,亦不是自己叫了十几年母后的人,而是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
    只是想着,钟离落便觉得有些讽刺。
    易府——
    易文茹今日下午,便要坐上去南暻国的马车,一大早,南暻使臣便送来了一身嫁衣,让她这一路便穿着嫁衣。
    当易文茹看到那箱子中的嫁衣时,却是忍不住愣了,她眉头紧紧蹙起,问前来送嫁衣的使臣,“这个颜色,为什么不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