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一声软软糯糯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的……撒娇之意。
    慎心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冲着璎珞一笑,接过了她手中的信笺。
    璎珞看着眼前笑起来更显得秀气的男子,莫名其妙的就是脸蛋一红,转过身,脚步有些慌乱的回了相府。
    路上,她忍不住就在想,明明似乎是自家小姐在和逍遥王爷在“以信传情”,怎的自己的心跳仿佛是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一般。
    事实上,璎珞还真的是误会季倾歌了。
    ………………
    封誉坐在寝房内的塌上,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捏着手中洁白的信纸,当看清楚里面的内容时,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
    整个人也仿佛是被一桶冷水,从头浇到尾一般的,周身环绕着一股冷意。
    上面的字体十分的娟秀:封誉,太后的药膳与膳食,需要层层把关,水滴石穿绝非虚言。
    封誉何其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明白季倾歌信上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季丫头她是在怀疑,有人在母后的膳食或者是药膳中,加了什么毒是吗?
    水滴石穿。
    所以还是极其微量的毒!
    虽说母后的膳食与药膳在用之前,都有宫人先用银针试一下,但若是……
    毒药药量很轻呢?!
    轻到根本就是用银针无法检查出来的。
    再弱的毒,也架不住每日服用一些!日积月累,累积下来产生的结果难以想象。
    季丫头她是知道了什么吗?封誉眉头紧锁,却觉得季丫头担心的并非是空穴来风。
    毕竟上次……自己拔出了太医院的一个毒瘤,那毒瘤,企图对母后不利,若非是碰巧的被自己给揪出来,恐怕现在母后已然是……
    封誉开始思考,究竟会是谁,想要害母后。
    他想遍了皇宫之内的所有人,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可能,那么最后剩下的结果,即使不可思议,那也是真相。
    毕竟宫中的人少,所以封誉只是沉思了一会儿,便想出了那个最后的结果。
    顿觉有一股茅塞顿开之感,应宸妃,二皇子!
    可是,封誉又有些想不出来他们的动机,他缓缓的蹙起眉来,想的也有些多了。
    假设有一日,身为太子的玄奕被废了,那么还有谁最有可能成为储君……
    绝不可能是二皇子,而是三皇子玄睿,但玄睿的性子却和他有些相似,不慕名利,闲云野鹤,崇尚自由,但如果玄睿也……
    若是玄尧想坐上那个九五之尊之位,那么势必是要对玄奕与玄睿动手的,更或者说是要对季家与萧家动手。
    那么,他们为何要对母后动手呢?!
    这当真是不符合逻辑,封誉又想了好一阵子,但即便是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来,玄尧要害母后的原因。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现在的他,对于季倾歌的话,已然是深信不疑。
    即便她说的,有些匪夷所思。
    虽然他没有想出来封玄尧与应宸妃害母后的原因,但他仍旧站起身来,打算去一趟太医署。
    太医署——
    当值的朱太医瞧见一身白衣的封誉出现在门口,连忙堆上笑容,迎上前去,点头哈腰的,“王爷,不知道王爷怎的突然大驾光临?”
    封誉启唇,淡淡的道:“将季遥之叫过来,再将记录太后娘娘药膳的记录取来。”
    宫中的贵人们的药膳,都是有专门的人记录着的。
    “是,”朱太医忙不迭的下去做事去了。
    封誉将那记录从头翻到了尾,没有一点点的问题。
    “王爷,您找我?”季遥之赶了来,不解的望着封誉。
    封誉将那册子合上,册上的记录,没有任何纰漏,这一切,都是季遥之的功劳。
    他抬眸看季遥之一眼,“给太后煎药膳之人,信得过吗?”
    季遥之一愣,随即点点头,“是我的小厮,信得过。”
    他有些不明白封誉为何突然来翻阅太后娘娘用的药膳的记录,但转念一想,倒也可以理解季遥之的小心翼翼。
    毕竟,去年有一次,太后娘娘就差点遭了奸人的陷害,也是因此,封誉才命他亲自负责太后娘娘的药膳。
    封誉点点头,便离去了。
    从翌日开始,平阳侯府便又开始修葺了一番,虽说之前已经修葺了一次,但显然此次平阳侯府要迎来的事情,十分的重要。
    原因无他,府上的“罗二公子”即将娶妻。
    娶得还是南暻国的一国公主,众人极其的重视,所以自然是要再重新修葺一番。
    不但是要修葺,还挂上了大红的锦缎与灯笼。
    上上下下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这可乐坏了府上的下人。
    刚过完新年不久,府上又迎来了喜事,而且还是双喜临门。
    一喜是府上又多了一位相貌俊美昳丽的少爷,二喜这位少爷当真是个有福气之人,刚回了府便被南暻国的公主殿下看中。
    平阳侯想要给钟离镜准备几抬聘礼,然而东拼西凑的,也不过是准备了几抬而已,毕竟平阳侯府的正经府邸,是在阳城的。
    又不想让钟离镜成婚那日显得太过难堪,平阳侯爷只好是豁出了一张老脸,进了宫去求见皇上。
    “爱卿,进宫所谓何事啊?”庆宁帝笑眯眯的看着下首的平阳侯爷。
    “皇上,臣是想向您讨要几抬聘礼,臣……臣现在若是传信回阳城,有些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