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面还残存着最后一丝的侥幸,她问琳琅,“琳琅,你确定是王爷将我送回来的?不是哥哥送我回来的吗?”
    “唔,小姐,您的确是被王爷送回来的,不过王爷他没有进内院,只是在庭院里把你交给大少爷便走了。”
    所以说,她的那番话,还是是对着封誉说的了。
    季倾歌绝望的闭了闭眼,自己这是怎么了,怎的就……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吗这不是。
    但说到底,还是这喝酒误事,自己昨日当真是贪杯了些,即便那壶桃花酿真的很美味。
    可是即便她喝的不省人事的,也不该,也不该如此的就把自己给交了底啊。
    这种话,怎么能,怎么能先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
    即便他们二人真的是,情投意合。
    在季倾歌兀自的纠结于自己昨日的愚蠢之时,璎珞蹦蹦跳跳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将一封信笺递到季倾歌的手上,语调欢快道:“小姐,门房的下人送来的。”
    季倾歌接过来,信笺的封皮上面只写着季二收,即便只是这三个字,季倾歌依旧认出了,这字体,是出自封誉的笔下,她对于他的字体,再熟悉不过了……
    她默默地在心里面给自己打了打气,又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之后,才仿佛是下定决心一般的,将信笺拆开,抽出里面的信纸。
    展开,上面只写着精短的几个字:季丫头,未时于云雀楼一聚,封誉。
    未时于云雀楼一聚,季倾歌怔了怔,有些想不明白封誉找自己下午去云雀楼是想做些什么。
    难不成是要与自己清算昨晚的帐了?
    而想起了昨夜的事情之后,季倾歌的第一反应便是不想去,但若是去了,还可以装作是自己没有想起昨夜的事情。
    而若是不去,就当真是表明了自己心中有鬼了。
    一瞬间,季倾歌纠结的一张小脸都皱到了一处。
    回过神来,眼前闪过一幕画面,季倾歌的脸颊瞬间烫了起来。
    画面中,修长高挑的白衣男子,紧紧搂着怀中狐裘披风的女子,两张脸颊靠得极近,四片唇瓣贴在一起,你追我赶的纠缠着,缠绵缱倦,抵死缠绵。
    只是这般想着,便已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了起来。
    季倾歌眸中闪着浓浓的不可置信之色,这个封誉,他竟然!
    他竟然敢这般,趁人之危的占自己便宜!
    不过季倾歌又想起自己说出的那些胡话,心里面却又忍不住去想,会不会有这样的一种可能,并非是封誉主动地占自己便宜,或许……
    或许是自己主动的也不一定呢!
    “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将近巳时。”
    巳时,那就是还有两个时辰了,季倾歌闭了闭眼,暂时不想去想昨夜的这件事情,迫使自己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一边想着,她一边从床榻上来到了地上,冲着玲珑三人招了招手,让她们帮自己梳洗一番。
    她想起昨夜第一次见到的江入画,脑袋里面灵光一闪,总觉得有些事情是该想起来,却没想起来,被她的遗漏了。
    这是一个,今世和前世不同的地方。
    季倾歌辗转反侧的想着,忽然惊觉自己似乎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表姐封凌雪了。
    她猛地站起身来,拨开云雾般的,她想,就是这,和前世不一样了。
    前世的现在,表姐她已经和周继阳定了亲。
    而如今,周继阳已然和应乐萱成亲,表姐也极有可能会和罗状元凑成一对,然而不论结果如何,现在的表姐却是并未许配人家的。
    那么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自己成功的让允荷县主住进了太后娘娘的寿康宫,封玄尧他没有办法再对允荷县主下手。
    那他,是不是会将目光,转移到还未曾定下婚事的表姐身上?
    甚至故技重施,将原本用在允荷县主身上的手段,用在表姐的身上,逼迫她就范。
    那么此生去南暻国和亲的人,便从前世的允荷县主,变成了今生的永宁公主。
    不知为何,这只是季倾歌的一个猜测而已,但此刻,她的感觉却极为强烈,就仿佛封玄尧真的会这般做一般。
    想到这里,她感觉到了一股蚀骨的寒意,从尾椎骨一路爬上了心头。
    正在季倾歌满心担忧着的时候,玲珑忽然进来禀报,说是允荷县主大驾光临。
    季倾歌一怔,有些不明白允荷县主这么早光临相府是想做些什么。
    此刻,玲珑已经为自己梳好了发髻,衣衫也已经穿好了,她便站起身来,准备去前院去瞧瞧允荷县主。
    ………………
    苏鸢正坐在花厅中吃着茶,听闻门房前来禀告自己允荷县主大驾光临,也是一愣。
    允荷县主这个名号,从来就没有在她的脑海中出现,所以苏鸢一时也想不起来这是哪家的县主。
    季若璃昨夜是见过江入画的,见苏鸢迷茫,便出言为她解了惑。
    季倾歌也在此时姗姗来迟,苏鸢得知了这允荷县主乃是令仪长公主之女,当下便重视了起来。
    此刻相府只剩下她们母女三人,所以苏鸢带着季倾歌和季若璃姐妹一同从花厅中迎了出去,准备接待一下这允荷县主。
    一时便也没有去纠结这允荷县主究竟是为了何事前来。
    出了花厅,在长长的庭院上面走了一段距离,苏鸢母女三人便和貌美倾城的江入画走了个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