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云镜,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到哪里。
    他的能力也不止于观天象的方面,在封玄尧计划夺位的那一段日子里,他没少给他出谋划策。
    可以说,封玄尧能顺利的当上皇帝,他真是没少出力。
    所以在封玄尧登基为皇帝的这条路上,云镜也是一个大功臣。
    后来,封玄尧登基以后,更是将云镜封为国师。
    季倾歌前世在入了二皇子府之后,还是无意中才知道了,封玄尧之所以能顺利收揽了云镜,就是因为这只极为珍贵的紫血灵芝。
    至于这只紫血灵芝是如何到了封玄奕的手中,云镜又要紫血灵芝来作何用,她就不太清楚了。
    她只知道,紫血灵芝原本是国库中的东西,是其他国家送给凤邻的。
    季倾歌其实不怪云镜助纣为虐,人生在世,总是会有诸多的身不由己。
    云镜拿了封玄尧的紫血灵芝,他自然要为他做事。
    即便可能不是出自他本意!
    重活一世,季倾歌打的主意,是将云镜收为己用,准确的来说,是收揽给自己和太子表哥用。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自然是不可能留那么一个男子在自己的府中,传出去不像话!
    所以她连云镜的去处都已经想好了,就是太子府!
    她倒要看看,没有了云镜的封玄尧,对上有云镜在身边出谋划策的她……
    季倾歌漫不经心的勾着唇笑了,然后她回忆着前世自己的所见所闻,若是她没分析错的话,云镜前世就是在这之后出现的。
    紫血灵芝,除了救人命该是别无它用!
    像是云镜那般的人才,能让他甘心屈之人下,若非是与性命攸关的事情,她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唇边笑意更深,她已经想出了应对之策。
    *****
    次日,季倾歌和封凌雪在猎苑下了学之后,便一同来到了宫中,两人一同来到了季皇后的朝凤宫中,庆宁帝此刻也在这里。
    见到季倾歌,他便叫来了候在外面的太监总管,让他去将紫血灵芝拿过来。
    太监总管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将近半个时辰,才匆匆的跑了回来。
    “怎么去了这般久?”季皇后声调微愠。
    凤邻国的国库银两是由户部直接管理的,但是除了银两之外,其他那些珍稀宝贝是在宫中的国库之中。
    见季皇后有些不满,太监总管跪了下来,“回皇上,皇后娘娘,国库的门锁有些生了锈,所以这才耽误时间。”
    季倾歌心中猛地就一跳,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样啊……派两个人去修理一下,”庆宁帝又板起脸,“另外让看管国库的太监打起精神,好好打扫。”
    “奴才遵命。”
    “呈上来吧!”庆宁帝又道,脸色微霁。
    太监总管将紫血灵芝呈给季倾歌,季倾歌拿到手中之后,又走到殿中央的位置,给庆宁帝行了个礼,“臣女谢皇上恩典。”
    庆宁帝无奈的和身旁的季皇后对视一眼,然后转过头,“起来吧!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谢皇上,”季倾歌站起身,然后端详了一眼手中的紫血灵芝。
    不过是普通的灵芝样式,比她的手长一些,只不过颜色是血红的,红得发紫。
    怪不得叫紫血灵芝。
    “婉婉,你要这个做什么啊?”封凌雪眨巴着大眼睛,奇怪的问她。
    “我……”季倾歌一时语塞,脑筋转了一转,复又道:“是哥哥……”
    此话一出,众人了然,季遥之痴迷醉心于医术,甚至他的院子里面都种了大片的药材,这是许多人都清楚的。
    季倾歌垂了垂首,表情一片漠然,自重生以来,她说过的谎不计其数,现在已然练的能面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话。
    又在朝凤宫坐了一阵子,下人前来问是否需要传午膳,季皇后留季倾歌用膳,季倾歌正凝眸想着事情,闻言也不做多想,随便的应了下来。
    用膳的时候,她依旧是心不在焉,好在期间没有人和她说话,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失神。
    季倾歌一直在想,在这京中哪里有画技出众的画师,而她想要的画师,并非是最普通的那种画师,画山水、画风景。
    而是画人像,通过她的描述,画出最符合她要求的人像。
    这种人,在凤邻国是存在的,他存在于六部中的刑部,一般在缉拿一些逃犯时,会用上这样的人。
    然而凤邻国的治安很好,就连大牢中都没有多少犯人。
    刑部尚书顾中淮其人,季倾歌不熟悉,但有一个人肯定熟悉。
    ***
    季倾歌走出皇宫,没有直接回相府,而是去了城西的二叔家,城西的大理寺少卿府,是二叔季栩的府邸。
    少卿府守门的小厮认得季倾歌,季倾歌小时候常常跟着哥哥姐姐来二叔家玩,所以守门小厮也没有为难她,就直接放行,让她进去了。
    “二叔,您和刑部尚书关系应当是尚可吧?”季倾歌说着,还佯装一副思考的模样。
    季栩面色一怔,对于季倾歌问出的问题,感觉到十分的莫名,实在是无法将眼前这个相貌娇滴滴的侄女,跟粗犷豪放的顾中淮联系在一起。
    也不知道这个侄女,问那个老家伙干嘛?!
    他说,“可以。”
    大理寺主管审判案件,刑部主管复核。
    所以两个部门的官员,多多少少关系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