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季倾歌之前,不曾有过女子,让他如此的牵肠挂肚。
    只是那个丫头……封誉自嘲一笑,若想让她喜欢上自己,自己可有的熬了。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魅力与容貌,只是季倾歌的性子实在是太过于冷静,甚至有些超出这个年纪的睿智。
    所以封誉清楚的明白,在自己见到季倾歌的时候,季倾歌第一反应肯定是该如何给他行礼,才不会失了礼数。
    而非他这个人生的风华绝代。
    她应该去喜欢……
    封誉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无奈却又认命般的勾了勾唇。
    两个月的时间飞逝,凤邻国也走过了夏季,来到了秋季,这已是夏末的季节,人们已经收起了薄薄的纱衣,穿上了再厚一些的衣服。
    ***
    是凤邻国女子秋试的之前的最后一晚,季倾歌一袭领口绣柳叶纹素白寝衣坐于房中,面前摆着张古琴。
    封誉连续赶了十多日的路,从北霁国赶回凤邻国,终于是赶在这日的宵禁之前进到了京城。
    此时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在。
    因为凤邻国的治安很好,所以只不过是打更的更夫,与零零散散的几个巡逻的金吾卫在罢了。
    封誉刚进到京城中行了不久,就觉得眼前一花,他没有放在心上,完全归咎于是自己多日来赶路太过疲惫产生的幻觉。
    然而下一刻,几道在这暗夜中刺眼的寒光闪过,封誉终于意识到了危险所在,他的眸光一冷,手迅速的摸向自己腰间的佩剑。
    剑出鞘,寒光一闪,以及兵器特有的金属声音,共同打破了这暗夜中的漆黑一片与宁静。
    跟在封誉身后的谨言、少语、慎心和思行也提高了警惕,纷纷的拔出了剑。
    知道被暴露之后,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也不再做无谓的埋伏,全都从暗处转到了明处。
    封誉瞧着包围着自己和谨言、少语他们四人的黑衣人,个个都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冷森森的眼睛,少说也有二十几人,也就是二十多把剑。
    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做了个“上”的手势,然后那二十多个人便一起蜂拥而来。
    封誉眯了眯眸子,递给了谨言他们四人一个眼神后,几人便握着剑,应付着黑衣人们的攻击。
    衣袂飘飘,带起一阵又一阵的冷风,有谨言他们四个,封誉手腕翻动,灵活的挥着剑,毫不费力的应付着围着自己的四五个黑衣人。
    谨言四人的武功尽在他之下,即便如此,封誉也并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全身而退,因为还有一句话,叫做双拳难敌四手!
    而他,作为一个王爷,根本就没有在行路时“能遇见危险”的自觉。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行走在这世间,无论是去哪里,最多带的人也不过是谨言他们四人而已。
    一场打斗,就这样划破了凤邻国寂寥幽静的夜。
    很快的,那群黑衣人就达成了共识,不再去和谨言、少语四人周旋,转而一同将剑指向了封誉。
    封誉眸光一冷,一跃就从马上下来,稳稳的站在地上,他将剑横在身前,挡住了同时刺向自己的几把剑,握剑的手狠狠的一用力。
    那几个黑衣人因为惯性,握着剑往后一个趄趔。
    背后一阵疾风,封誉迅速就转过身,右手的剑劈开向自己刺来的剑刃,左手成掌狠狠的拍出去,黑衣人被拍出几米远。
    紧接着,封誉又举起剑,对付又迎了上来的黑衣人。
    若是平常,封誉应付起来倒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然而此刻的封誉,骑着马连续赶了十日路,已然是极为疲惫的状态。
    应付起来,渐渐感觉到了吃力与力不从心。
    黑衣人们将封誉团团围住,谨言几人心里一惊,夹紧马腹,来到了外围,与黑衣人们交起手来。
    “快,去看看,那里有人打斗。”这是夜里巡逻的金吾卫的声音。
    凤邻国的治安好,所以夜里巡逻的金吾卫没有很多,所以直到现在,才有正巧走到附近的金吾卫发现了这里有人在打斗。
    封誉听见了,应该说所有人都听见了,黑衣人们相互对视几眼,然后仿佛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眼神里透着狠决与毒辣。
    就连倒在地上能爬起来的黑衣人都站了起来,举着刀冲向封誉。
    谨言四人迎上,封誉强打着精神,劈开劈向自己的一只只长剑。
    封誉感觉得到,黑衣人们此刻比起之前的招式更为招招毙命,像是带着一定要取到他性命的决心一般。
    无声的勾了勾唇,他还真是想不到,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结下了仇家,竟然对自己下如此的毒手。
    即便封誉有那个能打得过黑衣人的能力,但此刻他身心疲惫,根本就没有那个余力,反而会将自己弄的伤痕累累。
    谨言不敢冒这个险,他的声音也带着一股子坚定。
    封誉也明白自己的状况,疲惫的身体根本就经不起这样的耗……
    眼前突然恍惚一下,封誉感觉到左臂上一阵刺痛,他回过神来,白色的袖子此时被染红一片,在被无数只冒着寒光的剑的映射下,格外的醒目与刺眼。
    “王爷,快走!”谨言大声说道,又转向了打斗之中。
    隐隐约约听见一阵脚步声,金吾卫们应该很快就会来了,他不再多做停留,劈开走近自己的一个黑衣人。
    脚尖一点,他走到自己的马儿那边,纵身一跃,就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