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看见齐钰的样子,在一旁疯狂的大笑着。
    她没了女儿,齐钰也别想要孩子。
    自己痛三分,也必要她痛十分。
    这时宝娟眼疾手快,趁着萧家府上的人还没出来,迅速拉着自家夫人上了马车的,迅速逃离现场。
    王淑华连忙大叫着喊人,齐钰拽着王淑华的袖子,用力的调匀呼吸,然后沉声说道:“别慌,还来得及。”
    刚才柳氏是故意用头撞她的肚子,虽然一时疼痛难忍,但齐钰是大夫,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
    可王淑华不一样,她迅速想到了当初傅家少夫人林夕的样子。
    她也是被人冲撞了肚子,若不是自家夫人在场,妙手回春,只怕当场就要一尸两命。
    很快,府里就出来了人。
    萧轻雪原本就要出来看看的,谁知道就听见了外面的呼叫声,她疾步走出来一看,差点没晕死过去。
    她连忙吩咐人把齐钰抬进去,然后吩咐人去请大夫。
    萧轻雪正要派人通知萧庭,却被齐钰拉住了手:“娘,萧庭在办公,这个时候朝廷上下都等着抓他的把柄,你别派人告诉他,我不会有事的…”
    齐钰强撑着把话说完,一阵疼痛袭来,她差点疼晕过去。
    萧轻雪见此连忙说道:“钰儿,你好好的,周大夫马上就来。”
    “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担心了。”
    齐钰咬着被角,强撑着把这阵疼给撑过去。
    萧轻雪在旁边守着,一刻也不敢离开。
    齐钰勉强能喘口气,立刻说道:“娘,让人用熟地黄,五味子,海螵鞘,白芍着药,按照常见配方用量熬药,在把生孩子的东西准备齐全。”
    闻言,萧轻雪立刻点头,然后吩咐人立刻去办。
    这一番话说完,齐钰喘了好大一口气,脸上也冷汗涔涔。
    萧轻雪拿着温热的毛巾给她擦脸,眼里满是担忧。
    “娘,让人拿人参切片来…”
    话音未落,齐钰疼的惨叫了一声。
    这一声惨叫,让萧轻雪的一颗心都要跟着跳出来了。
    可此时她不能慌,萧庭不在,只有她能陪在齐钰身边,所以此时此刻就算是心在疼,她只能保持镇定。
    很快,新鲜的人参切片就送来了,萧轻雪连忙拿了一片给齐钰含在嘴里。
    虽然含着人生切片,但齐钰的脸色越来越白,看的萧轻雪也越来越揪心。
    齐钰自己坚持着做一些动作,延缓血液渗漏,但效果微乎其微。
    好在没一会,周大夫来了。
    齐钰让萧轻雪出去,让王淑华留下。
    等一下场面太血腥,她怕萧轻雪在场,会舍不得下手。
    萧轻雪坚持留下,这个时候她要陪着齐钰,不能让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齐钰见她坚持,便没有多说,而且也确实没力气劝她了。
    “周大夫,我怎么说你怎么做,明白吗?”
    周大夫连忙点头,虽然他年纪大,但在齐钰面前,他自叹不如。
    “齐大夫,你尽管说,我照做就是了。”
    齐钰让他拿了银针扎在她说的穴位上,一根根的银针刺进皮肤里,看的萧轻雪心惊肉跳。
    这时药熬好了送进来,萧轻雪连忙伺候她小心喝下。
    喝完了药,齐钰看向周大夫,沉声说道:“周大夫,现在孩子还有劲,你用手撵,帮她生出来。”
    周大夫一听大吃一惊:“齐大夫,这么做可使不得,这法子对母体伤害极大…”
    齐钰摇头:“没时间了,在耽误下去,这孩子会生生被憋死在肚子里。”
    萧庭那么盼望这个孩子,整个萧家都在盼望着这个孩子的出生,她绝不能让这孩子有事。
    这时萧轻雪陡然问道;“周大夫,这法子会伤到齐钰吗?”
    周大夫被萧轻雪盯着,没办法说谎,只能如实点头。
    人命关天,纵然齐钰是大夫,他也不能只听她一个人的。
    萧轻雪当即说道:“大人有危险,那这孩子我们就不要了,我只要大人好好的…”
    “…娘…”
    齐钰拽住了萧轻雪的衣角,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萧轻雪蹲了下来,看着她满脸恳求:“钰儿,我知道你舍不得,可如果萧庭在这,他也会这么选的。”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可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萧庭回来之后怎么办,我们这么一大家子怎么办?”
    萧轻雪摸着她的脸柔声,说道;“就算是以后没孩子也没关系,你别担心,我们萧家绝不会赶你出门的。”
    齐钰听了这话很感动,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想留住这个孩子。
    “娘,我是大夫…我保证我不会有事的,我和孩子都保住,就保住了萧家在京城的平安…”
    一阵疼痛袭来,瞬间就让齐钰没声了。
    她咬牙忍着,挺过去后坚持道:“娘,你相信我,我会做到的。”
    “不行…不能这样…”
    萧轻雪连忙摇头,表示不同意,她自己也生过孩子,她很清楚生孩子的那种疼痛,当年林长枫就是心疼她,所以十年里都没让她生第二个孩子。
    而现在,齐钰遭受的疼痛比她那种疼还要痛苦十倍。
    “娘,这个孩子我必须生。”
    齐钰疼的咬牙,坚持道:“您要是不同意,我就只能请您出去了。”
    谁也拦不住她要这个孩子,谁也不能阻拦这个孩子的出生。
    柳氏要它死,自己偏要这个孩子活着,谁也别想害它。
    她不会有事,孩子更不会有事!
    齐钰态度坚持,萧轻雪即使反对也没用,她只能陪着一旁,守着齐钰。
    周大夫双手在齐钰的小腹上按了按,然后决定从他摸准的部位准备往下撵。
    王淑华和稳婆站在被子下面,守着孩子出生的位置。
    “齐大夫,老夫要动手了。”
    周大夫看了齐钰一眼,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吐沫。
    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即便行医老道,未免还是有些心慌。
    齐钰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她咬上一根木棒,这是以防太痛会咬到舌头。
    周大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双手用力往下一撵…
    那一阵疼过来,齐钰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搅动。
    即便她咬牙都忍不住,只能痛苦的叫出声。
    周大夫听到声音非但没有停,反而更加用力,因为他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他要是不忍下手,到时候只怕真的会是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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