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齐钰把人绑了送去见官了?”
    太子府里,太子妃听到这个消息,一脸吃惊的神色。
    她连忙问道:“可知道是什么罪名吗?”
    钱嬷嬷立刻说道:“听说是齐家人买官。”
    “买官?”
    太子妃陡然拔高了声音,脸上也满是厌恶。
    “本宫就知道这家子不省心,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竟然想着做官,还是京城的京官,简直是疯了。”
    钱嬷嬷连忙提醒道:“娘娘,那这件事咱们可不能管。”
    “本宫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管这种事?”
    太子妃仰天翻了一个白眼:“太子是东宫,迟早继承大位,这是朝廷大忌,本宫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去管这种事。”
    “由着齐钰去折腾吧,这件事咱们不管了。”
    钱嬷嬷迎合道:“娘娘说的是,这齐家人人心不足蛇吞象,也该是要齐钰这样的人整治他们。”
    闻言,太子妃长叹了一口气:“当初柳氏的意思是借着齐家人把齐钰拉下水,在不成恶心死她也成,没有想到齐钰冷血无情,一点也不为这帮人所动。
    现在又直接把人弄进衙门去了,所有的算盘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其实柳氏的算盘也很稳,只是齐钰太狡猾,这一次动手,也算是了解了对方的手段,也不算空的一无所有。”
    钱嬷嬷道:“娘娘,这齐钰若是个好对付的,也成不了将军夫人。”
    “这话说的不假。”太子妃点了点头。
    “说起来,本宫还挺佩服她的手段,如若她不是荣儿的救命恩人,如若她不是将军夫人,本宫也不至于这么穷追猛打。”
    说到最后,这话里竟然还带了一丝遗憾的意思。
    钱嬷嬷识趣的没搭话,默默的听着。
    ……
    齐老娘被人解开了绳子,又把嘴里的手帕扯掉后,指着齐钰又哭又骂。
    公堂之上,竟然成了她哭嚎耍赖的地方。
    司徒大人忍不下了,拍了惊堂木,要打齐老娘的板子,这才把她吓唬住。
    齐老娘对于买官的事情招认不讳,提供了卖官那个人的相貌和姓名,最后陡然发现原来骗齐老娘的那个人正是前两天被抓的那个小子。
    司徒大人将那个打着卖官旗号骗人的小子一道提出来审问,两人的供词也是一模一样。
    齐老娘又哭又叫,想要把银子要回来,却被司徒大人制止了。
    朝廷里不光卖官是犯法,买官同样也犯法,虽然刑法不一样,但还是要受罚,银子更不可能拿回去。
    齐老娘与那骗子一同被压进了大牢,齐钰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齐钰与司徒大人说了两句闲话,便告辞了。
    她只是告诉司徒大人,她既然把人送进衙门来,那齐老娘的事情任由他发落,她不会插手。
    王淑华扶着她刚出门去,阴沉沉的天竟然下起雨来了。
    门口,萧庭拿着一件厚披风正等着她。
    见她出来,他拿着披风走了过来给她披上。
    “今年又快要入冬了,天气凉了,以后出门得穿厚衣服了。”
    见他什么都没问,齐钰也没说什么,应了一声,就随着他上马车了。
    两人一路回府,萧庭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会,齐钰摇了摇头。
    “还有人要上门求我,睡不得。”
    萧庭应了一声,齐钰扭头问他:“你都不问问我怎么打算的吗?”
    萧庭搂着她的肩头,沉声道:“你愿意说就说给我听,不愿意说,我就不问。”
    齐钰笑了:“好,那我也卖回关子,你先看着,我不说。”
    两人在院子里坐下,半个时辰还没到,门外就来了人。
    也不是齐老爹那个混不吝,而是齐辉,他倒是没有哭闹,就是一直跪在门口求见齐钰。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齐钰就让他在外面跪着,一时半会没打算让他进来。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齐钰这才让人把齐辉叫进来。
    齐辉进京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进承恩侯府的大门。
    只是他无暇环顾繁华的院子,一心只担心自己的老娘。
    下人将人带到了院子外,齐钰没让拦着他,便让他进来了。
    进了屋子,齐钰并没有正眼看他,倒是齐辉一下就跪在了她面前。
    见此,齐钰这才看了他一眼:“你想让我救你娘?”
    齐辉道:“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但我问过文伯了,这种情况明明可以免于处罚…”
    “是我让司徒大人按着最重的刑法处刑的,你娘会被流放,做一年苦役。”齐钰冷着声音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利的像刀子一样。
    齐辉微微一愣,果然如他所想。
    齐钰这是恨他们一家人到骨子里了。
    他也不傻,知道这个时候提什么血脉关系之类的都是无用功,只是沉声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律法里有一条,父母双亲犯错流放,如若身体不济,可父债子偿。”
    齐钰端起了一杯热茶,慢悠悠的喝着,然后才说道:“你若心疼你娘,就代她受这一年罚,也算你尽了自己孝。”
    “好,我愿意。”
    齐辉没有丝毫犹豫,连声问道:“那何时能放了我娘?”
    齐钰冷声道:“带着你的家眷回大牛村吧,到时自有人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闻言,齐辉深吸了一口气,本想在问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想了想,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用红绸子包裹的小物件。
    “你即将生子,这是我做哥哥的一点心意,我知礼物寒薄,但还是想厚着脸皮请你手下。”
    话落,齐钰没作声。
    齐辉知道她心中有恨,便没有强求,只把东西放在了面前的地上。
    “此次进京,我从未想过在你身上谋求什么的,但我拦不住爹娘,把事情闹成了这样,令你左右为难。”
    “这一年苦役,是我该做的。”
    说完,齐辉缓缓起身,不等她回话,微微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齐钰淡然喝着茶,多一眼也没看他,对他的那一番话更是恍若未闻。
    下人看着齐辉走出了承恩侯府,然后在他身后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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