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老爷并不给司徒夫人辩解的机会,冷喝一声道:“来人,请大夫去给小姐看病。”
    说着,从司徒老爷身后走出了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人。
    司徒夫人见此,气的满脸通红。
    她颤抖的指着那男大夫质问道:“这是个男子?他怎么能出入女子的闺房,音儿还未婚配,这就更不合适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既然是病,那就要请大夫。”
    司徒老爷满脸厌恶,看着自己的夫人仿佛很不顺眼,他盯着司徒夫人就像是在盯着仇人一样。
    “我告诉你,我司徒家是清清白白的人家,谁要是做出辱没门楣的事来,就算是我亲生的女儿,我也会打死她,省的活着丢人。”
    这话的语气,仿佛已经笃定了司徒音儿不检点,有了喜脉。
    “不行,音儿病了,穿着单薄,这个男大夫不许进去,非要进去,我就去请老太太来。”
    司徒夫人不顾司徒老爷的怒气,大声反驳,俨然一副要和夫君撕破脸的样子。
    司徒老爷一听到她要请老太太来,脸色又变了,可是他眼里的愤怒更深了。
    齐钰看的出来,这个场面是这个叫玉玲珑的姨娘做的局,若是这个大夫被玉玲珑收买了,只怕今天司徒夫人和司徒音儿都难逃一劫。
    原本这些大家族之间的争斗,齐钰没兴趣,可她是个大夫,见人把一点小病就说成是怀孕流产,着实气闷,忍不住开口辩解。
    “司徒老爷,令千金的病不是什么大碍,不过是女孩家的小病,民女已经给令爱开了方子,调养一些日子就好了。“
    “你一个女子哪里会看病?跟着夫人胡说,想隐瞒真相吧。”
    玉玲珑讥讽的看着齐钰,语气阴冷:“我奉劝你,这里不是你开口说话的地方,在乱说话,小心乱棍将你打死。”
    “你敢!”
    司徒夫人瞪着玉玲珑,厉声道:“齐大夫是千金方的坐堂大夫,夜家夫人的病就是她看好的,她被夜家奉为上宾,你不过是个妾氏,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动齐大夫?”
    此话一出,不光是玉玲珑变了脸色,就连司徒老爷的眼神也有些古怪。
    夜家可是天子跟前的红人,虽然是一介布衣,却比朝中大官还要有份量,没有人敢轻易得罪。
    “真的是…给夜夫人看病的齐大夫?”
    司徒老爷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他刚才大放厥词,不知道这个齐大夫会不会怪罪?
    齐钰对上他的目光,没有一丝闪躲,当下便说道:“如假包换,司徒老爷,我看的病从未有虚假错算,您不信可以去夜家问问。”
    “当然,能在夜家看病的大夫,岂会看错?”
    司徒老爷立刻换了一张脸,脸上满是巴结:“齐大夫,刚才有些误会,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司徒老爷,我只是来给令千金看病的,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齐钰神色淡淡的,对待外人,尤其是有恶意的外人,她脸色冷漠如冰。
    “大夫不能进千金的闺房,但我这里有两张开出来的药方,可以给他过目。我想这位大夫应该有看方识病的本事,毕竟这都是最基本的看家本领。”
    齐钰让田妹将药方交给那位大夫,让他看一个清楚。
    其实一听到对方是夜家坐上宾的消息,那大夫就有些吓着了,现在接到药方,额头冷汗滚滚而落。
    他虽然也是大夫,可今日来府上却是受人之托,无论司徒家的大小姐是什么病,他只需要说出是喜脉便可。
    谁知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还来头不小。
    他当下决定,不敢在撒谎,要实话实说。
    看过了药方,大夫朝着司徒老爷鞠了一躬,直接无视玉玲珑疯狂暗示的眼神,如实说道:“回老爷的话,这两张药方皆是调解女子阴阳失调的方子。”
    “虽然药方奇特,但药效温和补身。所以大小姐得的的确是女孩家的小病,与喜脉无关。”
    闻言,玉玲珑脸色惨白一片,她刚才挑唆老爷来的时候,可是说的言之凿凿,说大小姐房里有人,是夫人正在请人落胎…
    司徒夫人听了大夫的话,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她随后看向玉玲珑,眼神里满是憎恶。
    “玉玲珑,你听到了,两个大夫都说音儿的病与喜脉无关,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玉玲珑没敢和司徒夫人顶嘴,一脸委屈的看向司徒老爷。
    “老爷…”
    司徒老爷被她可怜柔弱的样子打动,当下便说道:“既然是误会一场,那就算了…”
    “算了?今日要不是齐大夫在,音儿就要被这个女人败坏名节了。”
    司徒夫人哭的伤心,要不是旁边有宝珠扶着,她就要晕过去了。
    “老爷,音儿那么孝顺您,现在这孩子生了病,还让人这么诬陷,您不心疼她吗?”
    她这么一说,司徒老爷也觉得今日做的委实有些过分。
    音儿是他的嫡女,平时乖巧可爱,从不惹他生气,就连祖母也格外的喜欢她。
    司徒老爷当即推开挂在身上的玉玲珑,他的力气很大,玉玲珑直接被他推到在地上。
    见老爷脸色生气,玉玲珑故技重施,委屈的哭诉了起来。
    “老爷,我冤枉啊,我只是关心大小姐…”
    司徒老爷大声道:“闭嘴,老实跪着。”
    “你听信别人一面之词,就信口胡诌,败坏家中门风,着实可恶,你就在这跪着,音儿什么时候叫你起来,你在起来。”
    闻言,司徒夫人更生气了,这不是明摆着让音儿难做人吗?
    这要是跪久了,难免传出音儿刻薄的名声。
    这要是不跪,怎么能出这口恶气?
    不过司徒夫人这会也学聪明了,不在大喊大叫,她和玉玲珑学了一招,那就是装委屈。
    她擦着眼泪,声音柔弱的说道:“老爷,音儿这会病着呢,你怎么还让她操心这个呢?”
    司徒老爷一梗,没有想到这个提议会被否决,当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要是处理不当被老太太知晓,只怕会生出更多事来。
    他看了一眼玉玲珑,一脸的不耐烦。
    “夫人说的是,那就让她去祠堂跪着,音儿的病什么时候好转了,什么时候再离开祠堂。”
    闻言,司徒夫人心中十分舒畅,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玉玲珑,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的弧度。
    玉玲珑这招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玉玲珑不想跪祠堂,她还想求情,但司徒老爷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她机会。
    齐钰身为一个大夫,本是治病救人的,却观摩完了一场完整的内宅争斗。
    她心里微微有些波澜,也想起了一句话。
    那句话问,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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