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只随意套了一条浴巾,里面什么都没穿,他上了床,理所当然的将凉宵搂进怀里。
    凉宵小手一推,红着耳根子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不睡,白天睡太久了,现在我不困。”
    陆景琛一双狭长的眸子,眯了眯,玩味的瞧着她,“小东西,这么晚不睡觉,你想做什么?”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我,我……件”
    她乌溜溜的大眼往外一瞧,指着那窗外的月色和星空说:“我现在下楼去院子里看星星!”
    说罢,小身子作势就要起来,却被男人的大掌一把扣住腰肢,几乎紧密的贴/合到了一起,他的呼吸喷薄在她耳廓和颈窝边,声音低哑暗沉:“不想睡?那我们就运动一下……”
    小女孩眨巴着大眼,唇角扯着尴尬又勉强的笑意,“二、二叔,养生说太晚运动不好……太剧烈的会伤肝伤肾。”
    男人幽邃眼底笑意更浓,“我肾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龊”
    凉宵:“……”
    小女孩的小手推拒着他的胸膛,硬着头皮道:“我看我还是去看星星、看星星好了……”
    她真是蠢到家了,因为一时的心软,而叫他上/床休息。
    男人大掌在她腰部不轻不重的按揉,抬眸瞧了一眼夜色雾浓的外面,勾着唇角反问怀中的小女孩:“太太告诉我,哪里有星星?是老公眼神不好,没看见?”
    方才一时情急,凉宵只随便往窗外一指,现在去看外面,黑洞洞的,果然没有月亮和星星。
    心里暗忖,南城的空气污染怎么会这么差……
    她对了下手指,浑然不知自己现在有多可爱,躺在他臂弯里嘟囔着道:“南城空气污染好差……连星星都看不到……”
    陆景琛将她从手臂里按在胸膛里,大掌抚着她的小脑袋,低声问:“想看星星?”
    凉宵的心思,一时全部跑到南城空气差没星星的事情了,没有在意被他亲密抱着的事情,用小鼻子闷哼了一声。
    “嗯。”
    陆景琛吻了吻她的额头,闭上了眼睛,抚着她的长发低沉道:“睡吧。”
    凉宵的心思这才拉扯回来,她感受到下腹那根硬邦邦的东西抵着她,怎么都睡不着了,抿着小嘴红着脸道:“二叔……你穿衣服。”
    男人睁开幽邃的眼眸,霸道的怎么可能会听凉宵的,只吐出几个字:“我习惯裸/睡。”
    凉宵乖乖闭了小嘴,反正他也不会听她的,说不定还会更过分的对她。
    陆景琛瞧见他怀里的小女孩撅了撅小嘴,单薄白皙的眼皮调皮的眨了眨,不由心动,忽然问:“怪我没有给你看结婚协议的内容?”
    凉宵不懂他怎么会说道这个话题,可她分明更怪他逼她结婚,可能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她一定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所以没有再问的必要。
    别人家的女孩子,对结婚都抱有很多美好的幻想,可生长在陆家的她,丝毫没有,她从小就注定要嫁给城川,后来长大,二叔又说她只能嫁给二叔,她仿佛没有自由选择过,一直,都是被人逼着,牵着鼻子都的。
    小女孩恹恹地,垂着眼眸小声道:“反正你也不会在乎我的感受,我怪不怪二叔,二叔也不会在意。”
    她把小身子一翻,侧着身,小手往小脑袋那里一搁,闭上眼睛,没心没肺的就睡了。
    陆景琛没有生气,却无端心疼,大掌从背后抱住她的小身子,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方,一直听到一阵均匀细弱的呼吸声,他才啄了下她的小脸,哑声低喃:“谁说我不在意。”
    他最在意的,莫过于她的感受了。可往往付诸行动的时候,这个小东西总是做出一些令他恼火的事情,他一气,就没办法顾得上她的感受。
    一觉好眠,睁眼的时候,外面已经日上三竿,外面的知了叫的不停,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
    心忽然放松下来,老虎不在猴子称王,可能说的就是凉宵。
    她伸了个懒腰,心情愉快的洗漱完毕,就下楼吃早餐。
    燕嫂准备了丰盛的早点,昨天一天,她都没吃什么,这会看见这么多好吃的,胃口大开,专心的吃东西。
    燕嫂蹙眉,看小小姐这么高兴的样子,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先生手臂上的旧伤?
    昨天,先生给小小姐扇了将近一天的风,估计睡觉的时候,又被小小姐这颗小脑袋压的,今早走的时候,手都是麻的,先生以前手臂受过伤,所以不能持续做事很久。
    “小小姐……哦,太太,瞧我这脑子,一时改不过来。”
    凉宵挥挥小手,笑着说:“燕嫂你还是按照原来的叫我吧,叫太太,感觉人都老了好几岁。”
    燕嫂看着这个小家伙,不由觉得好笑,“你呀,先生一不在,你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凉宵鼓了下小嘴,咬着吐司说:“当然了,平时二叔在的时候,我连吃饭都要看他脸色,哦……还有啊
    ,还会逼我吃胡萝卜。我最讨厌吃胡萝卜了。”
    “先生那是为你好呀。昨天你中暑,先生从陆家把你抱回来,紧张的不得了,亲自照顾了你将近一整天,寸步不离,我们这些佣人,一个都不给进卧室帮忙。你看,先生对你多用心。”
    凉宵一边吃,一边皱了下鼻子,不以为然。
    但心里,还是不自觉的软了下。
    她嘀咕着:“我知道啊,所以我叫他上/床休息了啊。”
    燕嫂愣了下,“啊?先生平时都打地铺的啊?”
    凉宵连忙摇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怎么可能敢叫二叔打地铺?要打地铺,也是我打。”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夫妻还分床睡?”
    凉宵吐了吐舌,“我和二叔才刚领证……也不过就两天,一个本来是长辈的人,忽然成了我丈夫,我总要适应一下……”
    “小小姐啊,先生手臂的旧伤复发了,你最好关心一下他。喏,这是先生手臂旧伤复发常用的药,等他从公司回来,你抹了这药,给他按摩按摩。”
    凉宵迟疑的伸手,“可他自己知道用啊……”
    “小笨蛋,先生肯定希望你关心他啊。”
    凉宵努嘴,看着药瓶说:“我马上就回学校了,暂时不想在这里住。”
    他逼她结婚,她没有办法做到视若无睹和毫无情绪,现在,她想要自己静一静,然后好好想想,怎么和爷爷道歉。
    燕嫂一愣,“小小姐你怎么又要回学校了?你可别和先生闹脾气了啊,先生多疼你,我们这些下人都能看出来的。我在这里做了快七年,先生这些年来,我看就对你一个人好了。”
    “我没有在闹脾气,燕嫂,我和二叔的事情你不会明白的。”
    如果真的像他所说,他喜欢她,那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喜欢可以和她说啊,为什么非要这样强行逼迫?而且,谁说他喜欢她,她就必须得买账了,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凉宵用完早餐,就背着书包走了,燕嫂在后面叹气,待会先生估计又要生气了。
    ……
    陆氏大楼。
    蔡森狐疑的问:“boss,为什么忽然一下子划这么资金投资给环境局?”
    陆景琛眸子抬都没抬,手里的钢笔微微顿住,“南城环境太差,晚上看不见星。”
    蔡森:“……boss什么时候有闲情雅致看月亮看星星了?”
    “太太要看,过几天,说不定还要吵着看流星雨。”
    蔡森:“……”
    这男人,把一个小女孩寵的,几乎上了天,那口气里,分明是无可奈何的至上荣寵。
    蔡森笑了笑,“好,我这就去交代环境局把南城绿化好好搞搞。boss,要不要顺便问下气象局,最近什么时候会下流星雨?”
    陆景琛丢下钢笔,“你什么时候也会耍嘴皮子了?”
    蔡森摸了摸鼻子,转身出去,却被陆景琛叫住。
    “回来。”
    “啊?”
    “别忘了问。”
    蔡森:“……”
    陆景琛失笑。
    桌边电话便响了,接起——
    “陆总,太太在学校门口被一大群记者围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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