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宵怔怔看着那砸下来碎了一地的花盆,那是爷爷最喜欢的君子兰——
    她又望向陆景琛被砸到的手臂,“二叔,你的手臂……”
    陆景琛只淡淡回应:“没事。”
    这个男人,一直淡淡的,可当他发起火的时候,也是可怕的。
    凉宵有些不放心,毕竟,二叔是为她挡的。
    陆景琛瞧着怀里的小女孩还有些惊慌,终是伸出大掌,顿了下,抚上抚她的小脑袋,柔声道:“没事了。躏”
    她微微抬眸,对上他幽邃的眸子,刚要开口,眼角余光便瞥见那上方吊着的另一盆君子兰也要砸下来了。
    就在二叔头顶上方。
    一把推开他:“二叔小心!”
    陆景琛没料到小女孩忽然这么大力的推自己,脚步不稳,两个人双双跌落在地上。
    而那笨重的水泥花盆,已经重重砸到地上,四分五裂。
    碎片飞来,陆景琛反应过来,用手一把挡住小女孩的小脸。
    那碎片,划伤他的手背。
    凉宵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姿势暧mei到极致。
    而她分开的腿,正骑在男人的腰上。
    那里面,隔着薄薄的布料,火热一触即发。
    小女孩葱白的手指绞紧,紧张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刚要从男人身上爬起来,却蓦地被陆景琛一把又拉下来,小女孩柔软的身子,重重的重新跌倒在他胸膛。
    “啊——”
    凉宵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
    陆景琛眸底晦暗,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身子,一字一句的问:“为什么推开我?”
    他指的是,花盆砸下来的时候……
    女孩眼睫毛眨动的极快,红着耳根子,小手推搡着他的胸膛:“二叔,你先放开我……”
    “回答我。”
    男人专注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澄澈的眼眸。
    凉宵咬唇,只好放弃爬起来的念头,老实的回答:“因为花盆会砸到你啊。”
    “担心我受伤?”
    凉宵:“……”
    是担心,不过不管是谁,她都会推开吧。
    她觉得有些无奈,小手撑着他的胸膛,作势要起来。
    男人的大掌,扣住她的臋,一把将她按下。
    她涨红了脸,因为清晰的感受到,那渐渐苏醒的灼烫,正嚣张的抵着她的腿==。
    他目光灼灼,眼底有不明的执念,“感受到了吗?”
    凉宵大脑一片空白,感受到什么……
    “它对你有反应。”
    “……”
    迟钝如凉宵,也明白陆景琛所说的“它”了,那下方的火热,正慢慢膨胀,仿佛随时随地要侵略攻占。
    而她裙摆下面,连安全裤都没有穿,只穿了一条单薄脆弱的内==库。
    “二叔,你,你……这里是陆家!”
    她气急败坏,一时情急,搬出“陆家”。
    谁料,男人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一个翻转,将她的小身子一下子压到身下了。
    他的手臂,托着她纤细的背脊,而他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探到裙==底。
    凉宵一惊,身子立刻向上逃,“不要!”
    她夹紧双=腿,不料,男人的大掌,却被她紧紧夹住。
    凉宵脸色姹紫嫣红,如三月桃花霎时绽放。
    “陆景琛你变太!”
    男人握住她一条纤细的小白腿,目光逼仄,紧紧锁着她的小脸,“变太?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变太两个字,落在陆景琛耳朵里,自然不好听,他眸底愠怒,带着蓄势待发的侵占动向。
    “那我岂不是要做点什么才能对得起变太这两个字?嗯?”
    他的唇,倾覆。
    凉宵呜呜的抵抗,这里是花房,这是陆家!
    他竟然光明正大的,在这里,和她……偷晴!
    怎么可以……
    “唔……”
    一得到空隙,她就张嘴,狠狠咬了他的唇。
    两个人的唇,暂时分开。
    凉宵拼命捶打着他,“你放开我!变太你走开!我讨厌你!”
    她眸子氤氲,眼泪很快落了下来。
    屈辱感,从心底快速蔓延。
    “陆景琛你混蛋!你走开!我恨你……”
    “闭嘴!”
    男人喝了她一声,她吓得立刻噤声,泛着水光的眸子,呆呆愣愣的看着他。
    小没良心的,连恨都说出口了,他如何能不气?不动怒?
    他沉声警告:“你再说恨这个字,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凉宵吓得翕张着小嘴,什么都不敢说了。
    因
    为,下方那灼烫的火热,侵略性的撞了她一下。
    她无声的淌着眼泪,陆景琛终于心软,用指腹擦去了小女孩眼角的眼泪。伸手,把她的裙摆,拉下,整理好。
    大掌抚着她的小脑袋,“怕了?”
    小女孩被吓得根本不敢吭声。
    那男性象征,存在感太过强烈。
    “囡囡乖一点,二叔就不弄你,嗯?”
    他挑dou的话,刺激着她的每个细胞。只觉得羞耻难当,可却怕,怕这个男人,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吸着小鼻子,眼睛一眨,眼泪便轻易落下来,乖乖的点头。
    陆景琛终于觉得满意了,大发慈悲的抱她起来。
    整理好她的衣衫,擦了擦小女孩脸上剩下的泪水,“不哭了。去,拿医药箱过来帮我包扎。”
    凉宵心里还怕着,可目光也注意到了他的手背,正在流血。
    讨厌着他,却不得不听他的话,乖乖去拿医药箱。
    跑到屋子里,李嫂见她眼睛红红的,问:“小小姐,你怎么了?”
    凉宵只摇摇头。
    她拿了医药箱,就小跑进了花房。
    陆景琛坐在花房的椅子上,见她来了,唇角不自觉勾出一抹淡笑。
    她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坐到他对面,最远的椅子上。
    陆景琛蹙眉,“坐那么远,怎么包扎?”
    凉宵咬唇,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盈盈泪珠。
    “我够的着……”
    “过来。”
    简短的两个字,命令,不需要任何理由。
    凉宵重重咬唇,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把纱布一丢,吼了他一声:“陆景琛你再欺负我我……我……就告诉爷爷!”
    男人不仅不慌张,还一派淡然,挑眉问她:“你打算怎么告诉老爷子?告诉他,我摸你了?还是告诉他,我想干=你?”
    小女孩被他粗=暴的话一下子弄的脸色又白又红,她虽经过一次人事,可和未经人事是一样的,被城川推进他放里,二十八号那晚,她真的不想再记得。
    可午夜梦回,她总会梦见那些画面,二叔折着她的腿,无情的进==入她的身体,弄的她极痛。
    那一晚,他缠着她,做了不下三次。
    初经人事的她,到了第二天早晨,趁着他还没有醒,双腿发软,逃命一般的匆匆跑开。
    很多委屈一起涌上来,她起身就要离开,小手抹着眼泪,吓得就要逃,哭哭啼啼的指控他:“我要告诉爷爷……要告诉爷爷……你混蛋!”
    他亦是起身,一把将她拉住,狠狠桎梏在花房墙壁和手臂之间。
    他修长有力的手臂,撑在墙壁上,定定的瞧着她哭花的小脸。
    “这样就混蛋了?如果我真立刻要了你,岂不是混蛋不如?”
    凉宵看着他漆黑的眼底,吓得两只小手抱着小脑袋,就慢慢从墙壁上滑了下来,缩在地上。
    “呜呜……我要告诉爷爷……呜呜……”
    陆景琛败下阵来,他可以征服全世界,唯独对这个小东西没有一点办法,她一哭,他的心就彻底乱掉。
    此刻,她防备的抱着小脑袋,畏畏缩缩的蜷缩在那儿,仿佛被他欺负的很惨,实际上,难受的不止是她,他更难受!
    他在心底把她疼了整整七年,结果,回报他的是什么?是她的所谓的“变太”、“混蛋”,甚至连混蛋都不如。
    在她心里,他就这样不堪?
    他所对她做的一切,出于那深深的动心和爱,到了她那里,变成了强女干。
    她还小,是会害怕,可他耐心没那么好!可以一直等,一直等!
    她委屈的蹲在地上哭,眼泪一滴滴砸在地上,陆景琛长指捻了捻眉心,叹气。
    “滚。”
    她再赖在这里,他不敢保证,会不会动她。
    一声轻飘飘的“滚”,却透着诸多无奈,以及那仿佛已经徘徊在极限的耐心和自制力出于的不耐。
    小女孩没动,更紧的抱住自己。
    陆景琛气的,一脚踢翻了脚边的花盆,盛怒:“滚!”
    凉宵吓得双肩剧烈颤抖,哭的泣不成声。
    倔强的抹着眼泪,从地上站起来,呜呜着:“滚就滚……混蛋……”
    哭着跑出了花房。
    陆景琛闭眼,微微仰头,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和他的小女孩吵架了。
    她无法理解他对她的感情,也没有办法接受。
    所以,是他错了?
    呵。
    他陆景琛,何时这么狼狈过?为了一个小女人……
    就凭他陆景琛,想要玩=女人,只要勾勾手指头,哪个女人不心甘情愿脱=光了等着被他玩?
    可他不稀罕,谁都不稀罕。
    他稀罕的,只是那个,从来不把他当回事的小东西。
    为了别的男人,她可以把身子给他,却从未将心交付给他。
    为了别的男人,她能毫不犹豫的抛弃他,一点迟疑都没有。
    他在她心里,竟是这样的廉价和不堪。
    ……
    凉宵一骨碌跑到院子里那棵开满郁郁葱葱,梦幻蒲公英的合=欢树下,院子里,很快响起了一阵汽车发动声音,紧接着,开了出去。
    她知道,陆景琛开车离开了。
    她趴在大树下面,哭了很久。
    发誓再也不要见他,再也不要理他。
    他对她做了那些不堪又可怕的事情,还凶她,这到底是哪门子的道理。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她决定了,明天就去辞职!
    天天被他差遣,被他呼来喝去,胆战心惊的每一天,下了班,还要承受这种屈辱,她是个正常女孩,就算再忍气吞声,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陆景琛,混蛋!
    ……
    翌日。
    李亚捏着凉宵的辞职信,在办公室门口徘徊很久。
    连做了三个深呼吸,终于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陆景琛脸色阴郁,容颜却依旧祸国殃民的不行。
    李亚紧张的把凉宵的辞职信递到他眼前,“陆总,这是凉宵的辞职信,她交代我,要亲手交到你手上。”
    辞职,不是在他这里。
    这个小东西,是故意的!
    挑=衅。
    陆景琛眯眼,眸子晦暗不明,拿过那辞职信,端详,上面落款清晰的写着小女孩的名字。
    他面色不动声色,慢慢将手里的辞职信撕成四半,然后,眸子都没抬一下,声音碧冷如魍魉:“要辞职,叫她亲自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