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一声突然响起的大笑,打断了林媛的思绪。
    一直翘着二郎腿儿歪坐在桌边的白经突然发现了林媛,正挑着眉拍着手冲她打招呼呢!
    “呦!这不是名声赫赫的平西郡主吗?怎么这么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莫非郡主也是来这洞天吃饭的吗?哎呀呀,恕在下直言啊,这洞天的饭菜着实不怎么样,郡主还是赶紧去别的地方吃饭吧,可不要吃坏了肚子才好。”
    白经的声音响亮地很,跟他白净的小脸儿完全不相称,即便脸上涂着薄粉,被他这么不加掩饰地一通大叫,脸上的粉都有掉下来的迹象。
    在洞天大堂里吃饭的人不多,但是瞧热闹的人却是不少,听了白经的话都皱起了眉头。
    当然也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显然是轻信了白经的话,真的以为他们不知道这洞天的背后主子就是眼前的平西郡主。
    不过也有人惊异于这伙来闹事的人竟然跟林媛认识,一见面就认出了她。听他说话语气,似乎关系还不错,只是这样的关系怎么还来闹事?
    难道,洞天的饭菜是真的不行吗?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林媛心中冷笑一声,抬脚走近了几人一些,微微蹙眉,有些疑惑地问道:“咦?这位先生有些面善,只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莫非是咱们洞天的常客了?”
    一边说着,林媛便扭头看向了刘掌柜,显然是在询问他。
    而她的余光也恰好看到了白经有些窘迫的脸,当然还有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阴狠。
    刘掌柜暗暗好笑,大声道:“姑娘可能不知道,这几位的确是咱们洞天的常客了,最近这几天经常来洞天吃饭。前几天还吃得挺好的,也不知道今儿是怎么了,突然就说饭菜不好了,厨子也没有变啊,弄得我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刘掌柜简简单单几句话便将白经是洞天常客的事实说了出来,不仅如此,还特意强调今日的厨子跟前几天的厨子是同一个人,前几天他们都吃得好好地,今儿却突然说饭菜不好了,只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今儿就是故意来给洞天抹黑的。
    白经几人略略一想也就想明白了林媛和刘掌柜话中的意思,再听得外边瞧热闹的人们说的话,顿时就恼羞成怒了。
    他们的确是来了好几天了,但是那几天也是因为没能碰到林媛而已,今日好不容易瞧见了她,这才发作。
    谁承想这样就成了自己的把柄?
    白经在御膳房的时候,仗着自己跟二皇子赵弘盛有些许七绕八绕的关系,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又哪里被别人戳着脊梁骨地骂过?
    今日见大家都对他不善,立即就危险地抿了抿唇,想要将这些看热闹的人们通通赶走。
    “师父!”
    梁立勤赶紧压住了白经,在他耳旁低声嘀咕了几句,这才将快要暴走的白经安抚好。
    虽然听不到他们师徒两人在说什么,但是梁立勤的用心林媛也是能猜到几分的。
    既然是来闹事给洞天和她抹黑的,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了!
    “平西郡主果然是牙尖嘴利,只是可惜,你再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今日饭菜有问题的事实!”
    被梁立勤安抚好,白经再开口时也不若方才客气了。
    他指着满满一桌子的杯盘狼藉,语气不屑:“听说平西郡主是这洞天的东家,既然平西郡主的厨艺精湛到连陛下和皇后娘娘都赞不绝口,怎地这些饭菜就不行了?你瞧瞧这四喜福袋!”
    白经捏起筷子来指着被扔在桌子上的四喜福袋,挑三拣四:“外皮干硬,肉馅儿软绵,一点儿嚼劲儿都没有,难不成来你们洞天吃饭的人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儿老太太?你是想让他们把外皮扔掉只吃里边的肉馅?”
    白经一脸地义正言辞,要不是知道他险恶的用心,只怕真的要被他的长篇大论给吓到了。
    林媛长身而立,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就那样云淡风轻地看着他,一声不吭。
    见林媛不说话,白经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给吓到了,毕竟对方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
    十几岁啊,他白经在御膳房混了就不止十几年了,还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打败?
    白经立即就想到了那次宫宴之后自己的憋闷心情,他出身御厨世家,四岁开始跟着父亲在厨房里玩耍,五岁开始被父亲逼着背诵各种菜谱,十岁开始拿刀练习刀功,十五岁便跟在父亲身边进了御膳房成了一个小小的帮工。
    这一帮就是十年,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孩子长成了大小伙子,厨艺愈发好了,只是这脾气也愈发骄纵了。
    当然,他只看到了自己的优点并没有看到自己的缺点。
    那日跟林媛比试厨艺的时候,他落败了,回去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要不是梁立勤道出了林媛平西郡主的身份,白经差点就要气死了。
    是啊,跟他一起比试的人是谁?那可是今年新晋获宠的平西郡主呢!
    她既是淑妃的义女,三皇子的义妹,又是将军府未来的准儿媳妇儿,跟这样身份的人比试厨艺岂能有不败的道理?
    被手底下人这么一说,白经立即就嗅到了这场比试背后的阴谋气息。越想心里就越不平,第二天就纠结了几个人来洞天守株待兔,想要一雪前耻了。
    只是可惜,林媛这几天都没有来洞天,他们空等了几天,今儿派来盯梢的小乞丐一看到林媛进门就立即给他们报信儿,他们几人就匆匆赶来闹事了。
    将四喜福袋褒贬了一顿,白经又捏着筷子继续将其它几道菜一一数落了一通。
    听着白经的数落,林媛微微挑了挑眉头,这白经真不愧是御膳房的掌勺,即便是鸡蛋里挑骨头,也比刚刚说话的几个小喽啰有水平多了。
    白经边说边指,口中唾沫横飞,就连最不干净的钱海也忍不住往后扭了扭身子,避开了那些横飞的唾沫星子。
    终于等到白经讲解完了,林媛好笑地摇摇头,抬抬手朗声道:“去,给白先生倒杯热茶来润润喉咙,刚刚说了那么半天的话,肯定渴了。”
    噗!
    不知道是哪个瞧热闹的百姓一时没有忍住,笑出了声来。
    众人之前都被白经的夸夸其谈给吓住了,以为林媛这个当事人也会跟他们一样吓到呢!
    特别是看到林媛抬手的时候,有人已经忍不住猜测她是恼羞成怒要赶人了。
    只是,谁能想到啊,她,她居然是让人送茶!
    白经可没有想那么多,见林媛这么客气地让人给自己送茶来润喉咙,立即就得意地挺直了腰板儿,一板一眼地继续说道:“平西郡主不用巴结在下了,在下刚刚说的都是事实,若是郡主听得不顺耳,就当在下胡扯罢了。毕竟,你的身份摆在这里,我一个小小的御厨可是惹不起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说得字字清楚,特别是最后小小御厨几个字,更是故意咬得极重。
    果不其然,瞧热闹的人们都被他御厨的身份唬住了,人群里顿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天哪,他居然是御厨啊!那可是给皇帝陛下做菜的人啊,我今儿居然见到了给陛下做饭的人啊!娘啊,您在天有灵看到了没有啊?”
    “怪不得他刚刚说的头头是道的,原来是御厨啊!听说御厨不是一般人能当得的,他这么厉害,厨艺一定很好了!”
    “切,你懂什么?那哪里是很好,那是绝佳的好,绝顶的好!给陛下做饭的人,若是做的不好了,岂不是随时都会掉脑袋?”
    “等一下,你们说这御厨来洞天做什么啊?还一个劲儿地给洞天的饭菜挑毛病,该不会……”
    “什么叫挑毛病?御厨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御厨说你的饭菜做的不好就是不好,哪里是挑毛病?会不会说话!”
    “那,那就是,那就是真的不好了?可是我之前听说洞天的饭菜很好吃的啊!我一个好哥们儿还经常来吃饭呢,只是可惜,我这人没有什么多余的银子,没能尝过洞天的饭菜。哎?你们有谁吃过洞天的饭菜的嘛?也给我们说说让我们开开眼啊!”
    “那个,我倒是吃过,我觉得还不错啊。不过,今儿一听这位御厨大人说的话啊,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那些福袋的皮子还真有些硬……”
    最后说这话的中年人越说声音越小,要不是看出他其实是个墙头草的性子,林媛都要以为这家伙是白经几人带来的托儿了呢!
    梁立勤和钱海相视一笑,脸上都挂着胜利的笑容。
    林媛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心中冷笑:单凭一个御厨的身份就以为自己赢了?真是痴心妄想!
    “姑娘,您看这……”
    刘掌柜也有些急了,额头上的汗珠滴答滴答地落下来,他之前跟在夏征身边,因为有夏征的身份镇着,他可没有遇到过多么大的挫折。
    后来跟了林媛,虽然遇到了不少大事小事,但是说起来,都不如今日的事情闹心。
    要知道,今日对上的人可是宫里的御厨啊,莫说他们这些开酒楼的人了,就是在一般百姓的心中,宫里的人和东西都是最佳最好的。
    见刘掌柜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林媛终于意识到御厨的身份在这个时代是多能唬人的存在。
    暗暗摇了摇头,林媛给了刘掌柜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既然这白经几人不介意把自己御厨的身份亮出来,还故意这么明目张胆地炫耀,那她也不介意让这个身份将他们自我埋葬。
    正好小伙计将茶水奉了上来,林媛亲自接过来,送到了白经几人所在的桌子上,笑道:“原来几位是宫中御膳房的啊,真是失敬失敬。只是不知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在御膳房是什么位置?”
    若是了解林媛的人定然知道,她突然献殷勤肯定是有什么鬼阴谋。
    只是可惜,白经几人跟林媛没打过几次交道,甚至除了白经以外,另外几人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她。他们哪里会看出林媛的异常?
    都只是以为她被几人的身份吓到,所以亲自送上了茶水来。
    白经使了个眼色,梁立勤立即笑着站起身来,从林媛手中接过了茶壶,笑道:“郡主真是太客气了,我师父姓白名经,虽然是御膳房第一人,但是再怎么厉害也不如平西郡主身份尊贵,岂能劳烦您亲自动手给小的们斟茶?”
    顺势将茶壶给了梁立勤,林媛心中好笑,这梁立勤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怪不得能得到白经的青睐呢,三言两语间貌似是在贬低自己,其实就是在众人面前点出自己师父在御膳房是第一人。
    果然,梁立勤的话刚说完,围观看热闹的人们便又开始叽叽喳喳了,言语间全都是对白经几人的推崇。
    林媛状似无意地坐到了一边,虽然已经知道了白经的身份,却绝口不提那日在宫宴上的比赛,反而抿了抿碎发,随口道:“原来是御膳房的白先生,久仰大名。听闻白先生在陛下面前十分得脸,想必厨艺也是惊人的好的。今日能得到白先生提点,是我们洞天上下的荣光啊!”
    “哈哈,郡主真是言重了,不敢当啊不敢当!”
    被林媛捧得有些飘飘然,不仅是白经,就连跟他一起来的几个人也都面露得意之色,即便对面的人是平西郡主,他们依然对她带了几分轻视。
    林媛将几人神色看在眼里,除了这几人脸上的得意和轻视,她还发现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秦实也破天荒地抬起了头来。
    林媛这才发现了秦实的长相,正如刘掌柜所说,他真的是个垂垂老矣的老者了,脸上的皱纹深深地,一双眼睛也浑浊地很,就连眼珠也不怎么灵活了。
    但是此时的秦实,眼中却露出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林媛也分辨了出来,那是对她的同情和担忧。
    林媛微微叹了口气,她跟秦实从未见过面,但是他却在旁人对她冷嘲热讽的时候露出几分担忧,看来此人正如刘掌柜所说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了。
    手指微微一动,林媛收回了目光,看向白经几人。
    “不知白先生可认识陆先生?我跟陆先生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是相识,听说他在御膳房也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只是不知道,跟先生比起来,你们两人谁的厨艺更出众一些呢?”
    说话时,林媛微微歪了歪头,露出几分小女儿天真烂漫的姿态。
    白经几人跟她不熟悉,自然是不知道林媛从未做出过这样的模样,当即就被她无害的小模样给唬住了,只认为她问这个问题纯粹是因为好奇而已。
    “陆先生?莫非是陆冲?”
    白经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和厌恶,就连语气中的嫌恶意味也毫不遮掩。
    林媛点头:“正是陆冲陆先生,原来白先生认识他啊!”
    哼。
    冷冷一哼,白经唇角微微上扬:“岂止是认识!”
    后边的话他没有说,但是自有旁人接下去。
    钱海谄媚地看着白经,一巴掌拍在脏兮兮的桌面上,手上油污更甚。
    “岂止是认识?这陆冲还是白大哥的手下败将呢!我白大哥不屑提及那陆冲,但是我倒是可以跟郡主好好掰扯掰扯,那陆冲啊,目中无人,仗着自己是庄康平的徒弟就在御膳房为非作歹,谁都不放在眼里。啧啧,这样的人,要不是我白大哥可怜他,只怕早就被宫中辞退了呢!”
    钱海声音很大,听得林媛耳膜都有些疼了。
    而那些围观的百姓听得自然更清楚了,虽然他们不晓得陆冲是谁,但却是知道庄康平这个名字的。
    那是谁?那可是醉仙楼资格最老的大厨了,当年还给先帝做过菜呢,先帝想要请他进宫做菜,都被这家伙给拒绝了呢!
    既然是庄康平的徒弟,那这个陆冲肯定也很厉害了!
    只是,为什么白经却说他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呢?难道,这个白经的厨艺更厉害?
    众人心中的疑惑被林媛问了出来,围观众人立即竖起了耳朵更认真更仔细地听着他们说话了。
    白经抬手摸了摸自己涂了薄粉的脸,一脸地不屑。
    梁立勤则替他回答了林媛的问题:“郡主果然聪慧,那陆冲在御膳房人缘不好,却又眼馋我师父为人和善厨艺精湛,自然是时时刻刻想着挑衅了。不过,我师父又岂是那种小心眼儿之人?”
    叹了口气,梁立勤又道:“郡主应该听过这么一句话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那陆冲实在是可恶至极,有次竟然在我师父做的饭菜里放了不该放的东西,惹得上边龙颜大怒。没法子,我师父只好接受了他的挑战,仅凭一道简简单单的翠枝百花芙蓉羹,便让陆冲输的心服口服。从此以后,这陆冲再见了我家师父,那就是绕道而行啊!哈哈。”
    梁立勤说得高兴,笑起来更是声音洪亮,钱海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只有头脑有些简单的曾大奇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梁立勤,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还有这件事呢?我怎么不知道啊……”
    啪!
    曾大奇还未说完,钱海已经用自己脏兮兮满是油污的手拍上了他的大脑袋。
    梁立勤也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威胁。
    曾大奇左看看右看看,立即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对对,有这件事,有这件事。当日我们御膳房的人都看到了呢,就连我也看到了,那道翠枝芙蓉花羹,特别香,特别好吃,整个御膳房都闻到了香味呢!”
    “是翠枝百花芙蓉羹!”
    钱海咬牙切齿地在曾大奇耳边重复了一句,曾大奇立即点头改口:“对对,翠枝百花芙蓉羹,芙蓉羹!”
    虽然嘴上强调着,但是曾大奇心里却是暗自嘀咕,哪里有什么翠枝百花芙蓉羹,说的跟真的似的,他连听都没有听过!
    可是这种事他们自己人知道,别人却是不清楚的。
    一个有些繁复的名字出口,立即引得围观众人议论纷纷。
    “听听,人家宫里的菜名都跟外边的不一样呢,翠枝百花芙蓉羹,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肯定特别好吃。”
    “用百花做成的羹汤吗?这样的饭菜也就只有皇帝陛下才能享用啊!”
    “陛下圣明!整日为我大雍操劳,理应享用最好的美味!”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从梁立勤随口编造的一个菜名说到了皇帝的勤谨,又从皇帝的勤谨议论到了御膳房众人的辛勤,林媛深深地为众人超强的联想力所折服。
    看着白经几人脸上已经膨胀到极致的优越感和得意,林媛知道,接下来该她出手了。
    “哇!翠枝百花芙蓉羹?原来御膳房的饭菜,就连一个名字都是这么地动听优美啊!哎,可怜我从小在乡下长大,哪里听过这样好听的名字,比我取的什么京酱肉丝啊鱼香肉丝好听多了。今日真是多亏了白先生,才能让我大开眼界啊!”
    不就是阿谀奉承吗?好像谁不会似的!
    林媛心中好笑,嘴上的奉承话一套一套的,说得白经几人十分舒服。
    一边的刘掌柜几人却是齐齐抽起了嘴角,自家姑娘进宫几次他们可是知道的。还说什么大开眼界,从未听过这样好听的名字!
    唉,也就是他们东家能够说出这么胡扯的话来啊!
    刘掌柜知道,可不代表白经也知道。他只是御膳房里的一个御厨,即便再得脸也不可能知道宫宴上都有些哪些人参加了,自然是不知道林媛早已不止一次参加过宫宴。
    梁立勤被林媛的话说得十分舒坦,也接着她的话头继续说了几句恭维自己师父的话。
    看着这个猪一般的徒弟,林媛脸上笑意更甚,抿唇笑道:“白先生的厨艺如此精湛,今日能够赏脸来到我们洞天,真是蓬荜生辉。更何况还给我们洞天的厨子们上了一堂课,更是让我们受益匪浅。这样吧,不如我把厨子们都叫出来,让他们都来听听先生的教诲如何?”
    “这……”
    “这当然好了,我们师父最是心胸宽广,别说是教诲了,就是当场给他们演示一番也是可以的,是不是啊师父?”
    白经只说了一个这字,剩下的话便被他只知道巴结奉承的傻徒弟给接了过去。
    “是。”
    白经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徒弟的大话都说出去了,他怎能改口?只能咬牙切齿地赞同了。
    奈何梁立勤此时已经被林媛和众人的吹捧弄得轻飘飘地,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师父的神色与往常相比有些不对,立即就转过头去催着林媛去召集洞天的厨子们了。
    林媛摇头好笑,要不是知道这个梁立勤根本就不是自己人,真的要以为他是故意给白经难堪的呢!
    刘掌柜扭头吩咐小伙计去后厨叫人了,趁着围观众人兴奋地谈论的时候在林媛耳边嘀咕了一句。
    林媛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一说让白经给洞天厨子们上课教诲的时候,这个梁立勤这么地积极,原来他是跟自己手下的一个厨子是死对头啊!
    这个厨子不是旁人,正是由林媛一手从帮工提拔到大厨的高轩。
    这两人岁数差不多,以前都在同一个师父手下学习厨艺。只是梁立勤家中条件好,即便厨艺不如高轩,也因为家中打点的缘故进了御膳房。
    而厨艺更好更有悟性的高轩也因此而有些颓废,便进了洞天当帮工,一直到林媛接手洞天才有了机会更上一层楼。
    这几天白经几人过来示威,刘掌柜就是从高轩这里为突破口打听到了几人的身份的。
    果不其然,当高轩的身影出现在大堂里的时候,梁立勤的腰板儿挺得更直了,脸上的得意和不屑也更不加掩饰,甚至还几次三番地提起了自己在御膳房时的光荣事迹。
    林媛默默摇头,这么肤浅的人到底是怎么进的御膳房?难道御膳房里的厨子们都是靠着银钱贿赂才进去的?
    外边酒楼里的厨子们都以能够进入御膳房当御厨为毕生奋斗目标和荣耀,认为那是个既光荣又有保障的铁饭碗。
    可是这样的铁饭碗却不是普通人能够捧得起的,只有那些贵人们才能有这样的机会。
    正所谓天道不公,或许说得就是这个吧!
    想到自己上辈子经过一番波折才终于在五星级酒店站稳脚跟,林媛感同身受。
    虽然自己不能改变这个不公的世道,但是,若是能够通过今日的事,让那些毫无真才实学却因为有钱而进入御膳房的人得到一些教训,她却是十分乐意的。
    ------题外话------
    不要小看最后那段话哦,这关系到林媛接下来做出的一个重大决定,甚至连洞天以后的发展都因此而改变了~520表白活动的奖励今日会陆续发放,大家稍安勿躁哦,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