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赵弘焱走后第二天,李承志照例溜到林思语房中寻欢,而今日的林思语格外地热情,竟是一遍一遍地索要无度。
    就在林思语闭着眼睛享受时,突然感觉男人趴在自己身上不动了。
    林思语秀美一蹙,欲求不满地哼了一声:“怎么?不成了?这才几次啊,就变得跟你老子一样了?”
    若是平时,林思语只要一拿他跟李昌作比较,李承志定然发狠似的再次运动起来,直到这小骚蹄子哭着喊着求饶才会放过她。
    只是今日,林思语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李承志在自己耳边蛊惑地问他和他老子谁更厉害一些。
    有些不耐烦了,林思语拍了拍身上的人:“喂,你怎么了?说话啊!”
    稍一用力,李承志竟顺着她的手劲儿歪倒在床上不动了,连身子都僵了起来。
    林思语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儿,一骨碌爬了起来拍着他有些发白的脸:“李承志,李承志!你醒醒啊,醒醒啊!”
    只是她越拍,李承志的反应越僵硬,连嘴唇都开始慢慢变白了。
    林思语一惊,颤颤巍巍地将手指凑到了他鼻下探了探,幸好还有气!
    “盼儿!快去叫大夫……”
    话刚出口,林思语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巴掌,李府的公子赤身裸体地昏倒在父亲小妾的床上,这要是传了出去,她还有活路吗?
    不行,得先把他抬出去才行!
    “盼儿,快进来帮忙!”
    急急向外边喊了一声,林思语随便抓了件衣裳披在自己身上,就去给李承志穿衣裳。
    只是,李承志一个大男人又晕倒了,她自己实在是弄不动他,而盼儿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竟然喊了半天都不进来帮忙。
    林思语又气又急,将李承志的衣裳往他身上一盖,就要下地去外边叫盼儿。
    谁知,还没等她穿好鞋子,房门就已经被狠狠地从外边踹开,一个美艳的小女人叉着腰翻着白眼儿进来了。
    “哼,有什么不能进的?这大白天的,难不成你家姨娘还在屋里偷男人?呀!男人的鞋子?原来真的有男人!”
    进来的正是李昌眼下最宠爱的小妾红艳。
    本来是看到盼儿神色有些慌乱,没想到跟着来了以后竟然还有这番发现。
    红艳脸上由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看好戏的落井下石,挥着手里的帕子吩咐着自己的婢女和婆子们:“快,堵住门,不许这个奸夫逃出去!还有这个盼儿,也控制住!你,快去通知夫人!就说林姨娘在房中跟汉子偷情!”
    红艳雷厉风行地吩咐完,才奸笑着走近了几步:“我倒要看看,能进的了林姨娘眼里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
    林思语怎会让她看到床上的人是李承志?
    在一瞬间的身体僵硬之后,林思语一把扯住了准备掀开床幔的红艳,一口咬上了她的手!
    “你这个贱人!”红艳吃痛,一只手一把扯住了林思语的头发,将她推到了一边。
    林思语刚刚才跟李承志偷欢,身子正虚着,哪里是红艳的对手?被她一推,脚下一个踉跄,正好撞到了床脚,额头上瞬间就红肿一片。
    红艳狠狠地呸了一口,看着自己手上的牙印儿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就扇了林思语两个响亮的耳光。
    “小贱人!不让我看是不是?我偏要看看到底是谁!”
    说着,竟是卯足了力气,一把将床上的纱幔扯了个乱七八糟,而床上被盖了一件外裳的男子也终于露出了真容。
    “哼,我倒要看看,什么男人能让你……啊?!大,大公子?”
    消息传到金氏院里时,金氏正在监督儿子练字。看了儿子一眼,金氏起身来到外屋:“可看清楚了?”
    玉点点头:“看清楚了,就是大公子,若不是红艳姨娘看出盼儿神色不对,也不会冲进去撞破了两人的好事。”
    金氏冷笑一声:“不枉我派人盯了这么久,这次终于露出马脚了。”
    玉想了想,又道:“红艳姨娘已经派人来请您了,不过,咱们的人说,好像大公子有些不对头。红艳闹了这么大动静,他居然动都没有动,还在床上躺着呢。会不会是……”
    “他会如何关我何事?”金氏抿了抿鬓角的发,笑得开心:“灵儿每日给他下药我是知道的,这么天天折腾着,能不出事?”
    “那,要不要……”
    “要,当然要去请大夫了。只是不是现在而已,就让他多躺会吧。”金氏冷笑一声,若是真的死在了林思语的床上那才是一了百了。
    “走吧,既然红艳立了这么大的功,我们怎么能不去看看?”
    看了屋里正在认真练字的李承安一眼,金氏欣慰地笑了,等了十多年了,终于等到李承志自绝死路了。
    相较于金氏的欢喜,金灵儿就镇静多了。
    红梅小心地看着毫无表情的金灵儿,试探道:“小姐?您,怎么没反应?”
    金灵儿慢慢走到妆台前,打开妆匣,挑了一只镶嵌了红色宝石的金簪戴在了头上:“反应?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喜极而泣?呵,他死了也不能弥补我那还未来到人世就早夭的儿子!更何况,他还没有死。”
    红梅心里一个咯噔,小姐这话的意思是,想要他死?
    戴好了金簪,金灵儿又往脸上涂了一些胭脂,还抹了红色的口脂,这样一装扮,立即将她苍白的脸色很好的遮掩住了。
    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精致的面容,金灵儿站起身来,浅笑道:“走吧,去看看他什么时候死。”
    当金氏来到林思语房中时,看到的就是衣衫不整的林思语跪坐在地上,李承志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撞破这一切的红艳,面色复杂地站在一旁,父亲的小妾跟儿子搞到了一起,还被她这个小妾给撞见了,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情实在是坑!
    “夫人,夫人您可来了!”一瞧见金氏,红艳立即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到了她的手里:“您快来瞧瞧啊!这,这都是什么事啊!”
    金氏瞥了她一眼:“嚷嚷什么!”
    看了床上躺着的人一眼,又道:“来人,把大少爷叫醒!”
    毕竟是个男人,还是个没有穿衣裳的男人,丫鬟们全都红了脸垂着头站到了一边。
    倒是李妈妈十分麻利地上前,轻声唤了几声:“大少爷,大少爷?您快醒醒啊,大少爷?”
    叫了几声,李承志愣是没反应。
    李妈妈回头看了金氏一眼,用眼神询问她。
    金氏心里偷乐,自然早就知道李承志有问题了,不过面上却是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怎么回事?还在睡着?”
    红艳也十分纳闷,从她进门开始,又是跟林思语打架又是扯落纱幔的,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但是这李承志愣是安稳地躺在那里。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李承志经过欢愉正在困乏,再加上她不敢得罪李承志,一发现是他后就赶紧躲得远远的了。
    但是现在再想,还真是有问题。
    “夫人,少爷他,会不会已经……”
    “住口!”
    金氏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虽然她很希望李承志最好能死在林思语的床上,这样就省了她不少事。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怎能表现出一丝一毫这样的神情?
    “林姨娘,大少爷怎么回事?说!”
    听着金氏冷冷的声音,瘫倒在地的林思语也冷冷地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额头上那个肿胀的包,嘴角不自禁地抽了抽:“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太舒服,晕了吧?哈哈,哈哈。”
    既然事情败露,林思语自知肯定没有好下场了,也抱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真是个骚货!这种话居然都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红艳呸了一口,十分看不起这个出身乡下的下贱女子。
    不过即便她的话不好听,但是大家都已经明白,李承志应该就是晕倒了。
    金氏白了林思语一眼,回头厉声吩咐了一声:“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请大夫!”
    顿了顿,又道:“请善德堂的王大夫亲自来一趟!”
    立即就有机灵的小丫鬟跑出去了。
    请大夫的人走了,金氏总不能任由李承志这样衣衫不整地在床上躺着,好看不好听啊,若是李昌来了看到这个样子,肯定会怪她的。
    刚要开口,就听到外边金灵儿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要我来这里找大少爷?大少爷怎么会来林姨娘的院子里?”
    伴随着金灵儿清脆而平静的声音,她俏丽的身姿进到房间里,只是在看到地上的林思语和床上的男人时,一张妆容精致的小脸儿顿时变了颜色,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快步上前。只是,在看到床上的人时,小小的身子愈发颤抖起来。
    突然,一声尖厉的叫声响彻房间。
    “啊!我杀了你!杀了你!你这个贱人,狐狸精!你勾引谁不好,居然勾引着自己的儿子!骚货,婊子!不要脸啊!”
    金灵儿一边骂着,一边冲上前去,扯住林思语的头发就开始往床沿儿上撞去。
    林思语再傻也不会任由金灵儿将自己往死里打,她本就比金灵儿身子壮实一些,挥手一挡,就护住了自己的脑袋,而后往后一仰,撞到了金灵儿的肚子上,痛的金灵儿一声惨呼,手里的头发也松了松。
    金灵儿被打,红梅自然不会干干看着,终于有了名正言顺打这个贱人的机会了,红梅撸起袖子来就去踢林思语的肚子和小腿肚。
    主仆两人打一个,林思语自然落了下风。可她根本不甘心,嘴里一个劲儿地叫着盼儿去帮忙。
    盼儿动了动嘴皮子,乖乖地跪在地上不动弹,垂着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金氏当然不会跟个泼妇似的上前去揍林思语,虽然她很想去。
    但是红艳可不会,她可是想打林思语好久了,当即就给了自己的婢女一个眼色,两人嘴上喊着“别打了别打了”,也加入了战斗,当然,被打的是林思语了。
    如此一来,房间里顿时热闹了起来,有骂的有叫的,有你不小心踹了我一脚的,有我没留心给了你一拳的。也就只是盏茶的功夫,林思语就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鼻青脸肿了。
    到最后,竟是被揍得躺倒在地上,一会儿抱着脑袋,一会儿抱着肚子,毫无招架还手的能力了。
    林思语被揍,在场不少人心里都是乐见其成的。
    金氏云淡风轻地抿了抿碎发,在红艳又一次踹了林思语肚子一脚之后,才装模作样地让丫鬟们去拉架:“快住手快住手,就算是她犯了错,也得等老爷回来了由老爷定夺啊,你们别打了!快快,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去把少夫人拉开,伤到了少夫人可怎么好!”
    玉和李妈妈立即上前拉起了金灵儿,李妈妈还趁机掐了林思语的肩膀一下。
    直到几人都分开了,众人才看到了林思语的模样,披头散发,鼻青脸肿,连身上唯一披着的那件薄纱也被撕扯地成了条儿,凌乱地在身上挂着。
    红艳倒是没什么事,倒是金灵儿也被林思语给掐了几下,但是再怎么狼狈,跟林思语一比都是好的。
    金灵儿狠狠地瞪了林思语一眼,抬头看着床上的男人,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往前一扑,一边打着捶着,一边哭骂着:“你这个没良心的,枉我还给你怀孩子,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呜呜,你不是说这辈子就爱我一个人的吗?你就是这样爱我的?怪不得我给你纳妾你不同意,我还道你是心疼我,爱我,原来你是有了个新人!呜呜,你跟谁好不行,为什么要跟这个贱人好?你让我怎么见人啊!”
    金灵儿哭得梨花带雨,闻者无不伤心。
    但是也就只有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红梅才看的真切,金灵儿的脸上哪里有什么泪水?她的眼里哪里有一丝一毫地悲伤?而她捶着打着的动作,在外人看来是轻轻地发泄,但她却知道,金灵儿藏在里侧的一只手却是用长长的指甲狠狠地掐着他的屁股,大腿,腰侧。
    反正李承志此时已经昏厥,就是将他杀了也是没有反应的。就算等下被大夫发现了端倪,也可以说成是李承志跟林思语偷欢时落下的痕迹。
    金灵儿哭着的时候,外边走进来的李昌当即就僵在了原地,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怎么儿媳妇儿在林姨娘的房里骂着儿子?还说什么贱人?
    屋里的金氏和红艳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金灵儿和林思语身上,完全没有想到李昌已经到了门口。
    红艳趁乱给了林思语几脚,报了自己刚刚被咬手的仇,这会儿心情好了许多。抿了抿头发,冷冷嘲笑道:“林姨娘啊,你说你也是糊涂,老爷以前那么疼爱你,你倒好,就是这样报答老爷的?居然勾引老爷的儿子!啧啧,这种事,可是连想都不能想的啊,你倒好,竟然还做了!哎呦,难道是因为老爷满足不了你?”
    “张着嘴胡咧咧什么!不知道丢人吗?”
    金氏冷冷瞪了红艳一眼,这么一转身,正好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李昌,她脸色变了变,立即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来:“老爷,您……”
    李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房间里的了,甚至连金氏张着嘴跟他说了什么他都听不到了。他愣愣地走到坦胸露乳的林思语身边,嘴角抽啊抽,到最后连脸皮都开始抽搐了。
    林思语肿着两只眼睛,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她看到他的脸色是白的,眼睛是呆滞的,嘴唇是抖动的。
    这样的李昌跟她印象中的李昌是不一样的,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被一顶小轿抬进李府时的情形,想起自己第一眼见到李昌时的情形,想到自己跟李昌的第一次亲热。
    但是画面一转,她的眼前再次看到的是红艳入府时的场景,是红艳冲她耀武扬威时的嚣张模样。
    林思语动了动嘴角想笑,可是嘴角早已不知道被谁给打肿了,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本能地向李昌伸出了手,她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李昌了,或许更长。
    可是还不等她的手伸出去,李昌已经突然变了脸色,一脚踹到了林思语的心口。
    男人的力道自然不是女人可以比的,即便刚刚被金灵儿和红艳带着婢女群殴了一番,林思语都没有像此时这样痛苦。
    一脚下去,林思语噗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更加惨白。
    李昌的怒气还是没有发泄出来,抓住她的头发使劲儿晃着,一边晃一边骂:“婊子!贱人!不要脸的骚货!骚婊子!”
    晃完了,李昌又腾出手来,一只手抓着她的头发,一只手来回扇着她的脸,嘴里骂着各种难听的脏话。
    而林思语,毫无招架之力,被打得鼻子嘴巴里的血沫子四下飞溅。
    这一番打骂的场景,连红艳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摸着自己的脸呲着牙想象着那张脸得有多疼。
    就让林思语这么痛快地死了,实在是便宜她了。
    金氏清了清嗓子,给玉使了个眼色。
    玉点点头,冲门外边的小丫鬟比了个手势,小丫鬟立即高声叫道:“老爷,夫人,善德堂的王大夫来了。”
    金氏立即接口道:“老爷,王大夫来了,还是先让他给承志瞧瞧身子吧,都这么长时间了,承志还没有醒来,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一听到儿子的名字,李昌心里的厌恶感油然而生,最后给了林思语一个耳光,往她乱糟糟的脸上吐了一口浓痰,站起身来哼道:“怎么了?死了才最好!小畜生!敢跟老子的女人搅到一起,千刀万剐都不够!”
    话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李昌还是走近了床边,看了看床上紧紧抿着唇闭着眼睛的大儿子。
    金氏眼眸眯了眯,知道李昌还是不放心这个儿子的,心里一阵冷笑,看来不除掉他还是不行啊。
    其实王大夫早就在外边候着了,就等着金氏传话了。所以对屋里发生的事情还是听到了一些的,但是在大户人家走动的多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是以,一进门,王大夫就低着头,完全无视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林思语,径直来到了床边,把脉,看舌苔,扒眼睛。
    这期间,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王大夫看病的声音,甚至连红艳都乖乖地闭了嘴巴不开口了。
    好一会儿,王大夫才抬起头来,对李昌拱手道:“大人,公子他,他纵欲过度,身体严重亏损。这,目前性命还是可以保住的,只是以后对待房事上可要多加节制才好。我这就为公子开几服药,为他调理调理身子。”
    听到儿子没有性命之忧,李昌的一颗心终于是落了下来。不担心了,怒气就升起来了,他甚至都不想再看这不孝子一眼。
    狠狠地甩了甩袖子,李昌转身就走:“还不把这个不孝子抬回去!等他醒了,送去乡下养病!没我的允许不准回府!孽子!”
    金氏嘴角弯了弯,心情十分愉悦。
    “老爷,那林姨娘和她的婢女呢?”
    在李昌走出房门的前一刻,金氏追问了一句。
    李昌眼眸里迸射出一丝阴狠:“随便夫人处理了吧!”
    他说的是处理,而不是处置,这就是不想让林思语活了。
    盼儿自然也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眼珠子一转,张嘴就哭出了声来,跪地求饶:“夫人,老爷,饶命啊!奴婢都是被林姨娘逼迫的啊,奴婢若是违逆她的意思,她就把奴婢往死里打啊!”
    说着,盼儿十分机灵地撸起了袖子,露出了自己胳膊上的伤痕,白皙的小臂上满是青一块儿一块儿的掐痕。
    “夫人,您看,这都是林姨娘打得啊,奴婢身上也都是伤。”
    红艳眼神一闪,蹙眉同情地说道:“哎呦,真是可怜的小姑娘,那次还让我撞见了呢,说是这小丫头不听话就把她卖进青楼里呢!”
    金氏也续道:“盼儿并非死契,她有什么权力打人!”
    盼儿垂头,勾了勾唇角,林姨娘打她的伤痕都在身上看不到的地方,胳膊上的掐痕都是自己提前弄的。反正林思语打骂盼儿是事实,就算她动了些歪脑筋,也无可厚非。
    打人的事已然令李昌火上浇油,盼儿更是来了一招更狠的。
    “夫人,奴婢还有一事要禀报。少夫人,少夫人的孩子并不是偶然掉的,那是林姨娘动了花园里小路上的砖,才会把少夫人摔倒的。”
    盼儿这话犹如晴空霹雳,把金氏和李昌给震蒙了!
    孩子,是林思语弄掉的?
    盼儿点头:“林姨娘你自己没有孩子,就嫉妒少夫人有身孕。她多次让奴婢给少夫人使绊子,奴婢不愿害少夫人,她就自己动手了。夫人,少夫人摔倒后奴婢曾经去花园看过,那砖是被人为动过的。”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禀报?”金灵儿再怎么说也是金氏的侄女儿,她因为这件事连生育能力都没了,金氏自然气恼。
    盼儿怯怯地垂头:“奴婢不敢,林姨娘说奴婢若是告密,她,她就把奴婢送到大少爷床上。奴婢再有一个月就能得到自由回家了,奴婢还要嫁人的。”
    金氏蹙眉,没话说了。
    李昌更是气得身子都开始颤抖了,这就是他曾经宠爱的女人,竟然亲手害了自己的亲孙子!
    正在这时,床边的金灵儿突然颤抖着身子哭嚎起来:“什么,你,你害了我的儿子?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狠心,让这个女人抢了我的男人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害死我的儿子!他还那么小,还没有出生啊!呜呜呜呜。”
    此时的金灵儿不是做戏,是真的痛哭起来,为了她那个尚未谋面就被扼杀的孩儿。
    此时的李昌对林思语是真的杀心顿起了,要不是自己县令的身份,他都要亲自动手了!
    “这个贱人!”李昌眼眸眯了眯,对金氏道:“夫人看着办吧。”
    说完,深深地看了金氏一眼。
    金氏毕竟跟李昌生活了十多年,他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了,他这是让林思语不得好死了。
    待李昌走后,金氏吩咐玉让几个婆子将李承志抬回了他和金灵儿的院子,而后对李妈妈和几个跟着自己嫁过来的老妈妈使了个眼色。
    几人立即阴笑着将林思语拖到了院子里。
    盼儿也被婆子带到了拆房关了起来,她不是跟府中签了死契的奴婢,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金氏不能对她如何。
    至于金灵儿,金氏心疼地走到她身边,安慰道:“灵儿,你放心,姑姑定然不会放过她的。”
    金灵儿嘴角动了动:“灵儿相信姑姑。”
    说完,带着红梅回到了自己院子,只是在看到李承志睡在房间里以后,立即厌恶地退出来,吩咐道:“少爷病重需要静养,去把我的东西收拾到西暖间,小点声儿,莫要打扰了少爷。”
    红梅点头应了,知道金灵儿这是不打算跟李承志过了。
    待所有人都走了,李妈妈才放开了林思语,任她瘫倒在院子里。
    有好戏要看,红艳自然是不舍得走的,金氏看了她一眼,坐到了门口的椅子上,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这么好的戏,怎么能不请柳姨娘来看看呢?快去请。”
    林思语得宠时,对柳娘少不了冷嘲热讽,甚至连柳姨娘掉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几分是林思语的杰作。
    等了一会儿,去传话的小丫鬟快步回来了:“启禀夫人,柳姨娘病了,不能前来看戏了。”
    金氏蹙了蹙眉:“怎么又病了?”
    红艳只道柳姨娘是胆子小,不敢看这好玩的场景,可是她已经等不及了,兴奋地说道:“柳姐姐身子向来孱弱,前两天我还看她脸色苍白呢。夫人,还是不要让柳姐姐来了,恁的吓到她。”
    金氏笑笑,点头:“这么好的戏,不看可惜了。”
    说完,金氏看向地上躺着的林思语,啧啧两声,不无惋惜地说道:“林思语,我可还记得去年将你接近府里来的时候,你可是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呢。没想到,竟然也有这样的一天。啧啧,真是脏啊,又是血又是口水的。来人哪,快给林姨娘好好清洗清洗,林姨娘最是爱干净了,可不要让她这么脏兮兮地走。”
    “得嘞!”
    得了金氏的示意,李妈妈几人邪笑着走进了林思语,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只刷马用的刷子。
    林思语本来被李昌打得神志不清了,但是被李妈妈几人拖到院子里,被冷风这么一吹立即就精神了。
    待看到李妈妈手里的刷子时,冷笑了一声,她都已经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还怕这些刷子吗?
    正想着,一整盆冷水兜头就扣了下来,冷得林思语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林姨娘啊,老奴们皮糙肉厚的,不比您身娇肉贵,若是给您洗疼了,您可担待着些。”
    说着,硬硬的毛刷子就朝着林思语的身上狠狠刷去,所过之处无不鲜血淋淋,触目惊心。
    林思语本以为自己能够抵挡得住,却不想一盆冷水浇醒了她身上全部神经,痛感也更加强烈敏感起来,当即就打着滚地在地上哀嚎,滚过的地方更是沾满了血水。
    经过这一番刷洗,林思语痛得连嚎哭都没有力气了。
    金氏冷眼看着,似笑非笑:“洗的不够彻底。”
    李妈妈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笑盈盈道:“林姨娘啊,您说您也是,做什么不行啊,非得偷人。哎,光给你洗身上还是不行,您身上最脏的地方还没有洗呢,来,让老奴给您好好洗洗。”
    说着,李妈妈反转了手里的刷子,将手柄一处对准了林思语下边,狠狠地捅了过去!